书城悬疑溯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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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奔赴淇县

第二天早上,一夜没怎么睡的我刚刚有了一丝困意,眼皮实在撑不住的时候,手机响了,兴奋的从床上坐起来,看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正是中年男人留给我,而我昨晚打过去没人接的那个座机号码,激动的接通电话:

“你好,我看你打我们这电话了,请问你找哪位啊”

”你好,王建国在么?我找王建国”想起当时中年男人当时给我报的名字

”我就是王建国,你哪位?”

“我是姜边,赵濯尘赵老爷子的外孙,您之前来找他我们见过”

“哦,姜小兄弟啊,你好,赵老爷子回来了么”

“没有,不过我们联系上了,他说让我去淇县帮他现场看看石碑,等他回来再做下鉴定”想了想,自家老爷子有可能是几百年前的人,这种耸人听闻的话还是不要传出去好,随便编了个合适的理由便回答了王建国的问题。

“哦哦,谢谢小兄弟了啊,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呢,我去接你”

”我现在去火车站定票,等定好时间我联系您”

“好的,那我等你电话吧”

挂完电话,直奔火车站,十一月份不是特别忙的季节,火车站的人稀稀拉拉,也不用怎么等便到了窗口前,告诉售票员要一张到淇县的火车票,售票员查询后告诉我没有直达的火车,哎,还真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想了想,问售票员有没有什么中转换乘的车,查询了之后得知答案,也就买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从小倔强,既然决定了去淇县,哪怕不通车,走我得走过去,而且现在马上就得走,我就是这么一个急性子,不像老爷子那么云淡风轻,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我是真的不像老爷子,可能我是像我的父母吧,不过也只是可能,我压根没接触过他们,老爷子也很少提,小的时候我会问他父母的事,老爷子只是叹叹气,后来我也就不问了,因为我知道每一次我问的时候,老爷子心里都不好受。

火车是晚上9点多的,我不知道王建国是怎么来到我这的,我只知道去他那真的是折腾,做10个小时的火车到郑州,从郑州坐大巴到鹤壁,从鹤壁做大巴到淇县,折腾了一天。这对于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的我来说真是个不小的挑战。路上的事不再细说了,我只记得泡面味加臭脚丫子味加发霉的座套味加各种品牌香烟的烟味的混合,真的很让人作呕。

到达淇县也是晚上了,下了大巴车,我四处寻找王建国的声音,对于未知的地方,我有些莫名的恐惧,认识的人会让我心里产生一丝依赖,在这个小县城,我最熟悉的人可能就是一面之缘的王建国了。出站口,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特别显眼,他举了一块大大的牌子,像是废弃的店铺招牌广告改的那样,滑稽的很,远远的看到牌子上的几个字“热烈欢迎赵濯尘外孙莅临指导”,我心中实在无语,什么叫赵濯尘外孙?中国文字真的博大精深,你可以理解赵濯尘的外孙,也可以理解赵濯尘是外孙,为什么不直接写我的名字,或许一面之缘他压根没记住我的名字,只是记住了我是赵濯尘的外孙吧,等下一定要给他再介绍下自己,免的下次再来尴尬。对了,为什么还要来?来了为什么要让他举这个滑稽的牌子?我摇摇头,最近脑袋真的不够用了。

成功和王建国接上头,这个只见过一次的中年男人让我觉得十分的亲切,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他现在是我在这个地方最亲密和信任的人了,依然是客套的寒暄,我着重的给他介绍了下我的名字,谈话中暗示了好几次他的接人方式有些滑稽,不过他好像没听明白,也许他真的是这么朴实的一个人吧。

“下榻”在了当地的招待所,老实说这个招待所坏境倒是挺好的,安静,整洁,干净,我以为这样县城的招待所应该都是脏乱差的地方,结果还真是出乎我意料的好,虽然设施有点旧,但我对住宿的要求真的不高,有个干干净净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睡上一觉就好了,我知道,住在这一定是王建国的功劳。

匆匆洗漱完便倒在了床上昏昏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太香了,好久没有睡的这么香,也是我规律枯燥的生活让我好久没有这么辛苦过了。

一夜只做了一场梦,梦中是一块巨大的墙面,像是无声电影一样播放着一个个画面,速度非常快,一个个画面从我眼前窜过,我想要捕捉,却怎么努力也捕捉不到,突然,画面定格了一样,一个老人和一对中年男女出现在画面当中,我能看清老人的脸,正是我的外公,我看不清中年男女的脸,但我心里的一个声音告诉我,那就是我的父母,我像个孩子一样大声的问到,“你们在哪?”声音之中夹杂着一些埋怨,埋怨他们都一声不响的离开我,在我声嘶力竭的喊话中,定格的画面好像有人按了播放键一样继续的播放了起来,亲人的画面消失了,画面的播放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最后所有的画面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定格的虚影,一个人形的虚影,梦中我就看着这个虚影,淡定的看着这个虚影,就好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可我知道,那不可能是我。

第二天快到中午了我才起来,给王建国座机打了个电话,约好了下午带我去看石碑,上午我打算自己转转,对于淇县,来之前的那天我已经查阅了很多这个地方的资料,

华夏是一个的神奇的国家,任何一个现在发达,高端的城市可能在很多年前只是一个偏僻的部落或者渔村,而现在看来一个安静,闭塞且落后的村落在多年前可能是某一个朝代某一方势力叱咤风云的首府。

淇县就是这样一个被湮没在岁月中的曾经的国之重地。时间可以追溯到商朝了。大禹治水是华夏人所尽知的故事,而禹的父亲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名字叫做“鲧”,这里我不说这个字怎么读,感兴趣的看过可以复制下来去查一下这个字的读音就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个字有意思了。《国语·周语》中说鲧作为夏族首领被封在崇,故被称为“崇伯鲧“,当时河水泛滥,为了抵抗洪水不少部落形成了部落联盟,鲧被四岳推选领导治水,这个鲧先生也算是励精图治,辛辛苦苦在工作岗位奋斗了9年,最后圆满的以失败告终,而他也被杀了,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工作,也就是有名的大禹先生了,禹先生特别聪明,改进了他爹的治水方法,成功的阻止了水患,成就了大功德,得到了当时的统治者舜的赏识,当然你做这么点事想往上升官还是不够的,舜又派禹去讨伐三苗,而禹也不负所托,成功的将三苗赶出了舜的统治区域,这样一来,禹所在的夏族部落地位提升到了非常高的高度,舜一看,这个禹不光光是个水利方面的专家,还是个军事奇才,得了我退位让他干吧,就有了历史上的舜传位禹,禹觉得自己快不行了之前呢,意思了一下,准备传位给一个叫做益的,结果这个益呢人缘不大好,大家都觉得禹的儿子启不错,推举了启来领导他们,就有了著名的“禹传启,家天下”,国家这个含义从这个时候的华夏中原开始产生,就是华夏历史上的第一个真正意义的国家:夏。

夏朝出了个“声名显赫”的君主,就是他的最后一任君主,叫做桀,这个人昏庸无度,暴虐民众,大兴土木,干了一大堆荒唐事,诸侯们不干了,这个老大干的不好,我们让老好人商汤来干吧,于是商汤就带着一群诸侯们给夏桀干掉了,成立了商朝,商朝帝乙当老大的时候都城迁到了朝歌,直到商朝被周武王灭掉,也是在朝歌,而朝歌就是现在的淇县。

看完淇县的历史我还真是吓了一跳,可以说华夏神话的开端的年代就是那个时候,真正奠定现在华夏神话传说中众神的分级地位也就是封神榜那个年代,而那个年代正好也就是商末周初,朝歌自然也是当时的重心所在。也不知道朝歌淇县产出了多少天上的神仙呢?我心里头暗暗想着,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诞。

下午在王建国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叫做摘心台公园的地方,王建国无奈的告诉我,因为扯淡碑还并不被官方认可,所以不能作为文物存放在博物馆中,他们没有办法,只有把它放在公园内,通过自己的一些人脉关系保存维护着,只等验明真身,如果确认是明代文物才能移到博物馆。我有点唏嘘,无论是人还是碑,出身很重要,年代久的文物登堂入室,年代新的石碑风吹日晒,其实人不是一样,你有利可图时别人对你趋之若鹜,你没有价值时则门可罗雀。

老实说见到扯淡碑的时候觉得他真的很普通,只是一块有年头的石碑,如果不是上面的字或许我一辈子都不会对他产生兴趣的。认真的观详着上面的每一个笔迹,笔画的走向,笔锋的起落,一切的一切,是老爷子的笔迹无疑,原先安慰自己说碑拓可能失真的一丝幻想破灭了,我能肯定,碑上的字出自老爷子之手,是老爷子替这个沐先生刻的碑文还是老爷子就是这个沐先生呢?还有最关键的一点,这个沐先生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人?换句话说,这块碑和上面的字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一切的谜团似乎都指引着我去探究这个沐先生其人。

象征性的拍了几张照片,说是回头给老爷子看下,向王建国打听了下沐先生的事,他对此也知之甚少,和他客套几句后,我们便分开了,我告诉王建国,我暂时不会走,我要留下淇县收集一些沐先生的事迹回去给老爷子参考,王建国高兴的很,我也不想和他多做纠缠,只想尽快搞清楚心中的迷惑。

在淇县又待了两天,周边的百姓似乎对于沐先生并没有什么了解,或许他是一位隐士高人,也或者压根就没有什么沐先生,在我毫无进展的时候,和王建国的一次见面改变了此行的结果。

王建国给我拿了一堆破旧的资料,很多都是手写的,他告诉我,他们单位要搬迁到新的办公楼,整理之前档案的时候整理出一批这样的档案,他看了看都是一些文化方面工作的流水账,比如哪天哪个地方发现了一个古墓,哪天哪个农户家发现了一件文物,博物馆的文物从哪移到了哪,都是一些细碎的账目,王建国说原来扯淡碑不是一直在摘心公园,而是之前在农机大院的广场上,后来移到了公园,在农机大院之前,这块石碑一直在距离县城20公里以外陆家庄内,那些年文化动荡的时候被有心人拉到了镇上批斗,说是封建思想的残留,文化动荡的尘埃落定后,石碑便留在了当初批斗的地方,直到被移到公园,再被王建国他们发现。听完王建国的讲述后我立马拿起包,和王建国交代了下便打车直奔陆家庄。

在陆家庄住了一天,陆家庄没有一户姓陆的人家,之所以叫陆家庄是因为庄子的地形像个鹿头,我一阵无语,陆家庄应该叫鹿家庄,庄里的老人倒是流传了很多关于沐大仙的传说,花了一天的时间收集整理了下,总结起来这个沐先生就是一个修道的神棍,不过具备一些医术方面的知识,当时也救了不少人,关键的时间年代倒是没有人能说得清,不过村西头的一个老人倒是给了一则比较清晰的线索,沐先生在他们庄西面的道观修行过,而道观的名字叫做水木观,听到水木观的名字,我顿时感觉到了此行的希望,胜利在即,前往水木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