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跟王阳明学心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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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诚心:持纯粹心,做至诚人

真心着眼,敦本尚实

“诚字有以工夫说者。诚是心之本体,求复其本体,便是思诚的工夫。”

——王阳明

一次,王阳明来到南镇游玩,一个朋友指着从石头缝里长出来的花问道:“你说天下没有心外之物,那么这花在自开自落,和我心有什么关系?”

王阳明回答说:“你见到这花之前,花与你的心各自寂静;你来看此花时,花进入我们的内心,此花便在心头显现出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岩中花树对于心来说,其存在本身及其意义的被确认,在于花在人心中的显现。”

王阳明的这番话可以有很多种理解,而其中最为紧要的一点则是对于“心”的着眼。世间万象,其实都在于你是否用一颗“本心”去体验融会。在王阳明看来,这个本心就是真,真诚、真挚、真君子,抽取“真”,弄权耍奸,虚伪掩饰,只剩皮囊一副;抽取“真”,花开花谢无关己身,不知人事变迁,落得心眼两茫,终其一生,全无所得。

人心中有善有恶,也有高洁自傲。唯其不真,所以才有“这万丈红尘,最难揣摩的就是人心”的说法。王阳明的全部学问就在于求“真心”以接“仁义”。简单地说,就是你没有一颗真挚实诚的心,也做不出善良敦厚的事。

一日,杨时、游酢来到嵩阳书院拜见程颐,正遇上程颐闭目养神,坐着假睡。程颐明知有两个客人来了,他却不言不动,不予理睬。杨、游二人也不愠不恼,只是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肃然待立,一声不吭等着他睁开眼来。

那天正是冬季很冷的一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雪来。门外积雪,有一尺多深。在雪中等了约有半天工夫,程颐才从睡榻上醒来,见了杨、游二人,装作一惊说道:“啊!啊!贤辈早在此乎!”而杨时和游酢并没有一丝疲倦和不耐烦的神情。

杨时、游酢二人“程门立雪”,只为学于高师、求善解,两人真心崇拜程颐人品道德和学术修养,明知程颐是故意为之,却依然以礼相见。对他们来说,这是出于真心实意的行为,并非趋炎附势,所以内心坦荡而礼义周全,即是平常人之礼,其本质是诚心而非收买。

不敷衍、不做作、不逃避,能老实地袒露内心的人,往往最能打动人心,得到别人的谅解。然而,做人需要努力才能永远保持着这种心境。其实,社会与环境不足以影响人,只要我们每个人有自己独立的思想、独立的修养,那么在任何复杂的世界、任何复杂的时代、任何复杂的环境里,都可以永远保持最初开始时的心境,这就是王阳明说的“本心”。

一如动静互补是一种生命形态,本心为真亦是一种生命形态。王阳明常言:“真,吾之好也。”佛家说世上只有两个人,一个人叫名,一个人叫利,照此讲来,我们不妨也可以这样说,世上只有两样事,一件为真,一件为假。求真必然务实,求假自然务虚,虚实之间,体现的不仅是对人的态度,更是对自己的认识。糊弄别人容易,糊弄自己很难。

保持本色,出以真情

“无事时固是独知,有事时亦是独知。”

——王阳明

泰山拔地而起,于是造就了它的雄伟;黄山吞云吐雾,于是成就了它的瑰丽;峨眉清幽秀美,于是展现了它的神奇——山因自己的个性而呈现出千姿百态。雄也美,秀也美。万事万物,因有个性本真而美丽;芸芸众生,因有个性本真而永恒。

王阳明曾对他的学生黄弘纲说,无事时是独知,有事时也是独知。人如果只在人们关注的地方用功,那就是虚伪的作假。因此,一个人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不要总希冀自己能够瞒天过海,还是以真示人,但求无违我心的好。

子路、曾晳、冉有、公西华坐在孔子身旁。孔子说:“不要认为我比你们年纪大一点,就不敢在我面前随便说话,你们平时总在说‘没有人知道我呀!’如果有人想重用你们,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子路不假思索地回答说:“一个拥有一千辆兵车的国家,夹在大国之间,常受外国军队的侵犯,加上内部又有饥荒,如果让我去治理,三年工夫,就可以使人人勇敢善战,而且还懂得做人的道理。”孔子听了,微微一笑,于是又问:“冉求,你怎么样?”

冉有回答说:“一个纵横六七十里或者五六十里的国家,如果让我去治理,等到三年,就可以使老百姓富足起来。至于修明礼乐,那就只得另请高明了。”

孔子又问:“公西华,你怎么样?”

公西华回答说:“我不敢夸口说能够做到怎样,只是愿意学习。在宗庙祭祀的工作中,或者在同别国的会盟中,我愿意穿着礼服,戴着礼帽,做一个小小的赞礼人。”

孔子接着问曾晳,这时曾晳弹瑟的声音逐渐慢了,接着铿的一声,放下瑟直起身子回答说:“我和他们三位的才能不一样呀!”孔子说:“那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各自谈谈自己的志向罢了。”曾晳说:“暮春时节,天气暖和,春天的衣服已经上身了。我愿意和五六位成年人,六七个青少年,到沂河里洗洗澡,在舞雩台上吹吹风,一路唱着歌儿回来。”

孔门这几位弟子的个性跃然纸上,子路的忠诚与勇敢、冉有的谨慎、公西华的谦虚、曾晳心灵的平静与淡然,都呼之欲出。个性就是一种特质,一种不因潮流而改变的东西,一种你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只有坚持独属于自己的才会是最美的。

明末清初大思想家王夫之在其书中曾强调,个人身处世间,不可“挟心而与天下游”,否则就会像“韩非知说之难,而以说诛。扬雄知白之不可守,而以玄死”。既然一个人不可“挟心而与天下游”,那就说明人生在世,要学会“以真示人”。但很多人都自认为聪明,可以骗得了天下人,其实,人的智慧相差无几,一个人的那点小小的伎俩怎么可能瞒得了其他人呢?

东晋时,王家是大家族,社会地位很高,因此当时的太尉郗鉴就想在王家挑选女婿。郗鉴这个女儿,才貌双全,郗鉴爱如掌上明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一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郗鉴觉得王家与自己情谊深厚,又同朝为官,听说他家子嗣甚多,个个才貌俱佳。一天早朝后,郗鉴就把自己择婿的想法告诉了王丞相。王丞相说:“那好啊,我家里子嗣很多,就由您到家里任意挑选吧。凡您相中的,不管是谁,我都同意。”郗鉴就命心腹管家带上重礼到了王丞相家。王府子弟听说郗太尉派人觅婿,都仔细打扮一番出来相见。寻来觅去,一数少了一人。王府管家便领着郗府管家来到东跨院的书房里,就见一个袒腹的青年人仰卧在靠东墙的床上,似乎对太尉觅婿一事无动于衷。郗府管家回去向郗鉴报告:“王家的少爷个个都好,他们听到了相公要挑选女婿的消息以后,个个都打扮得齐齐整整,装模作样,循规蹈矩,唯有东床上有位公子,袒腹躺着,若无其事。”郗鉴说:“那个人就是我所要的好女婿!”于是马上派人再去打听,原来那人就是王羲之。郗鉴来到王府,见到王羲之既豁达又文雅,才貌双全,当场下了聘礼,择为快婿。

王羲之并不因有人来挑选女婿就刻意打扮自己,这就是显其真。

真正成功的人生,不在于成就的大小,而在于是否活出自我。走自己的路,让人们去说吧!何必把自己的人生交到别人的手中,何必要被别人的评论所左右,何不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过自己的人生!

伪装自己、改变自己只会丢失自己,这样便没有了存在的意义。王阳明提倡恢复心的本体,是告诉世人要保持最为本真的自己。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无须按照他人的眼光和标准来评判甚至约束自己,无须效仿他人,要相信自己,保持自我的本色,无须去寻求这样那样的机心,应以真心对待万事万物。事实上,只要我们在遵守团体规则的前提下能够保持自我本色,不人云亦云,不亦步亦趋,就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美好人生。

朴实的人生态度

“诚意只是循天理。虽是循天理,亦着不得一分意。”

——王阳明

王阳明认为世间本没有善恶之分,也就没有为善除恶之说。若真要弄出个善、恶来,也是存在于人心当中,遵循自然而发展就是善,被外物所扰、掺杂私欲就是恶。

所谓善恶,只不过是在周边环境影响下依据本性而产生的,有善恶之分的不是本性而是习惯。本性是一种内在的东西,平时可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但它在暗中操控着你。它决定着你的大部分习惯,决定着你的性格,甚至决定着你的人生。人本来生下来都很朴素、很自然,由于后天的教育、环境的影响,圆满的自然的人性被刻上了许多的花纹雕饰,原本的朴实被破坏了。其实,人不应该刻意雕琢自己本性的棱角,要保持住生命中最朴素的东西。

先秦时期,燕国寿陵地方有一位少年。这位少年不愁吃不愁穿,论长相也算得上中等,可他就是缺乏自信心,经常无缘无故地感到事事不如人,低人一等——衣服是人家的好,饭菜是人家的香,站相坐相也是人家的高雅。他见什么学什么,学一样丢一样,虽然花样翻新,却始终不能做好一件事,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模样。

家里的人劝他改一改这个毛病,他认为是家里人管得太多。亲戚、邻居们,说他是狗熊掰棒子,他也根本听不进去。日久天长,他竟怀疑自己该不该这样走路,越看越觉得自己走路的姿势太笨,太丑了。

有一天,他在路上碰到几个人说说笑笑,只听得有人说邯郸人走路姿势那叫美。他一听,得上了心病,急忙走上前去,想打听个明白。不料想,那几个人看见他,一阵大笑之后扬长而去。

邯郸人走路的姿势究竟怎样美呢?他怎么也想象不出来。这成了他的心病。终于有一天,他瞒着家人,跑到遥远的邯郸学走路去了。

一到邯郸,他感到处处新鲜,简直令人眼花缭乱。看到小孩走路,他觉得活泼、美,学;看见老人走路,他觉得稳重,学;看到妇女走路,他觉得摇摆多姿,学。就这样,不过半月光景,他连走路也不会了,路费也花光了,只好爬着回去了。

这就是“邯郸学步”成语的来历,它所揭示的道理是生搬硬套,机械地模仿别人,不但学不到别人的长处,反而会把自己的优点和本领也丢掉。很多人过不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希望自己成为别人,把自己想象成模仿中的人物,过着模仿的生活。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色,一味模仿别人,扭曲自己的本来面目,最终是会失掉自己。

人需抛弃自己引以为傲的聪明灵巧,抛弃自私自利的贪图之心,如果人人皆能如此,便不会有作奸犯科的盗贼,不会有我们认为的大恶。

著名国学大师南怀瑾先生曾说,如果将绝圣弃智的观念归纳到生命理想中,便是“见素抱朴,少私寡欲”。“见”指见地,观念、思想谓之见;“素”乃纯洁、干净;“朴”是未经雕刻、质地优良的原木。见素抱朴正是圣人超凡脱俗的生命情操,佳质深藏,光华内敛,一切本自天成,没有后天人工的刻意造作。

孔子在《论语》中也说,“素”如一张白纸,毫不沾染任何颜色,人的思想观念要随时保持纯净无杂,即不思善,不思恶。心地胸襟,应该随时怀抱原始天然的朴素,以此态度来待人接物、处理事务。个人拥有这种修养,人生一世便是最大的幸福;如果人人持有这种生活态度,天下自然太平和谐。

最优秀的东西就在人们自己身上,但是“大浪淘沙沙去尽,沙尽之时见真金”,大多数人都在浮华过后才意识到本色的可贵。玉不琢,不成器,但有时,人应该成为一块拒绝雕琢的“原木”,保留人性中单纯、善良、朴实的东西,不要让外在的雕饰破坏了自然的本质。一个人若能以本色示人,焕发本真个性,活出自己便是最美的。

清水芙蓉,纯然初心

“心即理。没有私心,就是合于理。不合于理,就是存有私心。如果把心和理分开来讲,大概也不妥当。”

——王阳明

王阳明在回复顾东桥的来信时说,诚是心的本体,恢复心的本体,就是思诚的功夫。心的本体就是最本真,不矫揉造作,不过分修饰。就是永远保持“初心”,不受外界环境影响,光明磊落、坦白纯洁,永远长新。

“初心”是这个世界的原始本色,没有一点功利色彩。就像花儿的绽放,树枝的摇曳,风儿的低鸣,蟋蟀的轻唱。它们听凭内心的召唤,是本性使然,没有特别的理由。

诗人李白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如果一个人去除了机心,还生活本来面目,不刻意追求什么,他就能像李白诗中那朵出水的芙蓉一样,美丽、洁白而无瑕。

王阳明主张心就是理,二者本来就是一体的,除去人的私心,就是符合天理。对于这一点,人们很难认识到,或者即使认识了也很难从心底接受,以至于总是执着于自己的一腔信念,却不知这个想法已经错了。这种自以为是的聪明,反而会成为算不清的糊涂账,倒不如像王阳明说的,去除杂质,于单纯中得正道。

聪明是一种先天的东西,人们总是羡慕聪明人的智商,殊不知这种表面的光芒不一定能令聪明人成功,在现实中也确实存在着众多一事无成的聪明人。聪明这种天赋犹如水一样,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

苏轼在其《洗儿》一诗中这样写道:“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唯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苏轼对于自己一生因聪明而受的苦真是刻骨铭心,以至于希望自己的儿子愚蠢一点,躲避各种灾难。聪明本是天生禀赋,但机关算尽却是人的痛苦之源,这正是聪明人苏学士对后来人的忠告。

才智也有困窘的时候,神灵也有考虑不到的地方。正所谓难得糊涂:聪明难,糊涂难,由聪明而转入糊涂更难。摒弃小聪明方才显示大智慧,除去矫饰的善行方能使自己真正回到自然的善性。

一个人若在机巧之路上迷途不返,就只会越走越远,就像追赶自己的影子,自己跑得越快,影子也跑得越快,永远没有追到的一天。因此,一个人若想拥有幸福、快乐的人生,必须去除机巧之心,用“难得糊涂”的心态和真正的大智慧去面对生活中的点滴。

众所周知,在音乐的世界中,技巧很重要,但并不是最重要的,过多的花哨技巧只会减弱情感的表达。人生也是如此,人人都玩弄聪明才智,只会让世界繁杂凌乱,绝圣弃智,才能朴实安然地生活。

我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虽然由于各种各样的因素,不能完全去除机心,但也要尽量减少机心。去除了机心,人就能保持内心的宁静,就能显现出天真烂漫的情怀来。

君子养心莫善于诚

“臆不信,即非信也。”

——王阳明

从古至今,诚信都是衡量人品的重要标尺。信是一个人的立身处世之本,如果不守信,也就失去了做人的基本条件。孔子把信与言、行、忠并列为教育的“四大科目”,并把它与恭、宽、敏、惠一起列入“五大规范”之中。一个人,只有言而有信,才能得到他人的信任。

在今天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中,人们往往因各种利益发生冲突,放弃了传统道德中提倡的信义,处处钩心斗角、尔虞我诈、机关算尽。只要能得到利益,根本顾不得承诺,为了把自己的荷包撑起来,甚至朋友、亲人皆可出卖。于是,人与人很难真诚对待,每每在一起,总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瞅着对方,甚至还有时会冷颜相对。

对这些无法遵守诺言的人,王阳明一向持批评态度。他认为与人交往时,事先就揣着怀疑的态度,臆想别人不相信自己,其实这就是不诚信的表现。只有淳朴、怀真情、讲真话、守信用的人才值得认同和欣赏。这种人,本性中最重要的便是“真”字,是至诚之人真实的写照。

诚信是一个人安世立命的基本准则,是与人交往的前提要求,唯有遵守对他人的承诺,他人才会将心交于你,并且团结在你的周围,给予你存世的支撑。倘若你历来以违背誓言为生活的基本准则,只为小便宜处处失信于人,不但会失去朋友,还会失去你所得到的一切,令自己变得孤立无援。

周幽王三年,褒国的奴隶主褒妁试图平息周褒之间的战争,将貌美非凡的褒姒献给了周幽王,史书上记载褒姒“目秀眉清,唇红齿白,发挽乌云,指排削玉,有如花如月之容,倾国倾城之貌”。幽王昏庸又荒淫无度,明眸皓齿的褒姒进宫以后自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幽王立她为妃。

可那褒姒却因不习惯皇宫中生活,且念养父被太子宜臼所杀,心中忧恨,平时很少露出笑容,偶有一笑,流盼生辉,幽王便心中甚喜,为了博得美人一笑,幽王于是下诏天下:诱褒姒一笑者,赏千金。

后来朝中的大奸臣虢石父便献出“烽火戏诸侯”的主意,幽王决意一试,遂命点燃烽火。那时候,从边疆到国都,每隔一定距离修一个高土台,当有外敌侵犯的时候,日夜驻守在烽火台的兵士便点燃烽火,一路传递下去,诸侯国得到消息便会立即派兵来援助。

且说那烽火燃起后,褒姒看到带着兵马匆匆赶来的大臣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便笑了,幽王心里甚是痛快,又把这种让人愤怒的游戏重演了几遍。这游戏满足了幽王的要求,却终使幽王失信于朝中大臣,成了西周最终灭亡的直接原因。

幽王为讨褒姒欢心,便下令废黜王后申氏和太子宜臼,册封褒姒为后,褒姒生的儿子伯服为太子,王后的父亲申侯听后气愤不过,便联合缯侯及西北夷族犬戎之兵,于公元前771年进攻镐京,幽王惊慌,命人点燃烽火,诸侯们却因以往多次的被愚弄心生不满,又加之痛恨幽王的昏庸无道,无人救援,终于幽王被杀,褒姒被掳,西周灭亡。

“真”“善”“美”中“真”是为人的第一步。如果一个人待人虚伪而不真诚,他终究难以给人留下好的印象。王阳明的“致良知”学说中就有包含真诚笃实的观点。人之言为信,言而无信则非人。如果连句真话都不讲、连个小小的承诺都不能实现,并且因失信对他人造成伤害,那么这个人无论做什么,别人都会敬而远之、唾弃其卑劣人格,或者对他以牙还牙。最后此人终将孤立于世,郁郁寡欢、无疾而终。

在日常生活中,许多人对自己的习惯要求不严,总觉得一些小事,即使做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所以往往在不知不觉中失去诚信。生活就是这样的,你对他不诚实,他也会对你不诚实,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被生活所“欺骗”,失去了原本应该得到的东西。

做一个有信义的人胜似做一个有名气的人。也许有一天,一个人会失去所拥有的地位、财富、权力,但是做人的信用却不会被时间冲刷掉,它是无形的人生财富。时刻用诚信点缀自己的心灵,便能享受真实而惬意的生活。

至诚胜于至巧

“惟天下之至诚,然后能立天下之大本。”

——王阳明

我国著名翻译家傅雷说过这样的话:“一个人只要真诚,总能打动人,即使人家一时不了解,日后便会了解的。我一生做事,总是第一坦白,第二坦白,第三还是坦白,绕圈子,躲躲闪闪,反易叫人疑心。你耍手段,倒不如光明正大,实话实说,只要态度诚恳、谦卑恭敬,无论如何人家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假如我们没有诚意,就会什么事情也做不好,做不成。王阳明认为惟天下之至诚,然后能立天下之大本。在他看来,“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字。做事情,总是有一个先后的顺序,在谈到格物致知和诚意时,王阳明说“若以诚意为主,去用格物致知的工夫,即工夫始有下落,即为善去恶无非是诚意的事”。必须要先有诚意,然后才能在事物上格致,否则就会无从下手。所以,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讲究一个“诚”字,而这个“诚”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坦白。

在生活中有这样一种人:表面和善大度,对待他人永远只会表现他阳光的一面,而将他的阴暗与冷漠、自私等蒙上一层面纱。他们气量狭小却又故作宽宏。

《论语·公冶长》中孔子说,一个人讲一些虚妄的、好听的话;脸上表现出好看的、讨人喜欢的面孔;看起来对人很恭敬的样子,但不是真心的。

贞观初年,有人上书请求清除邪佞的臣子。太宗问他说:“我所任用的都是贤臣,你知道哪个是邪佞的臣子吗?”那人回答说:“臣住在民间,不能确知哪个人是佞臣。请陛下假装发怒,以用来试验群臣,如果能不惧怕陛下的雷霆大怒,仍然直言进谏的,就是忠诚正直的人;如果顺随旨意,阿谀奉承的,就是奸邪谄佞的人。”

这个人的办法看来非常聪明,但是太宗对封德彝说:“流水的清浊,在于水源。国君是政令的发出者,就好比是水源,臣子百姓就好比是水。国君自身伪诈而要求臣子行为忠直,就好比水源浑浊而希望流水清澈一样,这是不合道理的。我常常因魏武帝曹操为人诡诈而特别鄙视他,如果我也这样,怎么能教化百姓?”

于是,太宗对上书劝谏的人说:“我想在天下伸张信义,不想用伪诈的方法破坏社会风气。你的方法虽然很好,不过我不能采用。”

不管对谁,都需诚心诚意地对待,才能够得到别人的信任。而不是通过一些看似聪明的障眼法,来试探对方。因为这样做一方面有被识破的危险,如果这样的做法被别人利用,趁机表现,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是非颠倒的境地;另一方面,当自己都失去了诚意的时候,就不可能再要求别人要真心实意。

事情成功与否,取决于有多大的诚意。真诚,乃为人的根本。如果你是一个真诚的人,人们就会了解你、相信你,不论在什么情况下,人们都知道你不会掩饰、不会推托,都知道你说的是实话,都乐于同你接近,因此也就容易获得好人缘。

以诚待人处世,能够架起信任的桥梁,能够消除猜疑、戒备的心理,能够成大事,立大本。

不欺不诈,信守承诺

“以宾阳才质之美,行之以忠信,坚其必为圣人之志,勿为时议所摇、近名所动,吾见其德日进而业日广矣。”

——王阳明

诚信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一个人存在于社会之中,诚信是其基本的道德依存。孔子在《论语·为政》中曾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意思是说:人不讲信用,真不知道怎么可以呢!就好比大车上没有輗,小车上没有軏,它靠什么行走呢?

信,是儒家传统伦理准则之一,是一个人立身处世的基点。王阳明警示别人要以忠实诚信为行事的准则,坚定做圣人的志向,不被时局动摇,不被名利诱惑,这样德行的修养会越来越高,事业也会越做越大。因此,一个人如果没有诚信,就等于失去了做人的基本条件。

唐朝元和年间,东都留守名叫吕元应。他酷爱下棋,养有一批下棋的食客。吕元应与食客下棋。谁如果赢了他一盘,出入可配备车马;如赢两盘,可携儿带女来门下投宿就食。

有一天,吕元应在亭院的石桌旁与食客下棋。正在激战犹酣之际,卫士送来一摞公文,要吕元应立即处理。吕元应便拿起笔准备批复。下棋的食客见他低头批文,认为他不会注意棋局,迅速地偷换了一子。哪知,食客的这个小动作,吕元应看得一清二楚。他批复完公文后,不动声色地继续与食客下棋,食客最后胜了这盘棋。食客回房后,心里一阵欢喜,企望着吕元应提高自己的待遇。

第二天,吕元应带来许多礼品,请这位食客另投门第。其他食客不明其中缘由,很是诧异。十几年后,吕元应处于弥留之际,他把儿子、侄子叫到身边,谈起这次下棋的事,说:“他偷换了一个棋子,我倒不介意,但由此可见他心迹卑下,不可深交。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些,交朋友要慎重。”

吕元应多年的人生经验,深觉棋品与人品密不可分,棋品即人品。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一些不守信用的行为,看似小事,却会为我们的品格印上很大的污点,成为我们人生发展的隐患。

诚信是一种智慧,不论组织或个人,信用一旦建立起来,就会形成一种无形的力量,成为一种无形的财富。一个诚信不欺、一诺千金的人往往易于得到认可,获得帮助。从某种意义上说,诚信就是一个人的生存资本,比其他任何的智谋都要更好。

季札是春秋时吴王寿梦四个儿子中最小的一个。他虽小却很有才华,寿梦在世时就想把王位传给他,但季札避让不答应,寿梦只好仍旧让长子诸樊继位。

后来,季札受吴王的委托出使北方,北行时拜访了徐国国君,徐国国君在接待季札时,看到他佩戴的宝剑,吴国铸剑在春秋闻名,季札作为使节所佩戴的宝剑自然不凡,徐君对季扎的宝剑赞不绝口,流露出喜爱之情。季札也看出徐君的心意,就打算把这宝剑送给徐君以做纪念。但是这把剑是父王赐给他的,是他作为吴国使节的一个信物,他到各诸侯国去必须带着他,现在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怎么能把它送给别人呢?只能暗下决心,返回时一定把此剑献上。

后来,他离开徐国,先后到鲁国、齐国、郑国、卫国、晋国等地,当返回时又途径徐国,当他想去拜访徐君以实现自己赠剑的愿望时,却得知徐君已死。

万分悲痛的季札来到徐君墓前祭奠,祭奠完毕,季札解下身上的佩剑,挂在坟旁的树木之上。随从人员说:“徐君已死,那宝剑还留下干什么呀?”季札说:“当时我内心已答应了他,怎么能因为徐君已死,就违背自己的心愿呢!”

一个已经亡故的赠剑对象,一把价值连城的宝剑,诠释了“诚”的真实含义,相比那些对别人做出了正式承诺而找各种理由不履行诺言的人来讲,季札无疑做出了一个良好的表率。

王阳明告诫自己的学生:讲良知,自然就不能够容忍不诚实。不诚实一旦存在,心就能够察觉。而诚实也好比人的名片,无论走到哪里,都会为其赢得信赖。在一个人的成功道路上,诚信的品格比能力更重要。一个人不诚实,不足以否定他的全部,但是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用来检验一个人。

也许谈到诚实与守信,你会认为“老实吃亏”。的确,在我们的人生旅途中,也许我们会由于诚实而暂时错过一些东西,但是,从长远来看,这些都算不了什么。因为我们树立了诚实守信的形象与名声,从而被人信赖,这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有时,凭借欺诈、奇迹和暴力,可以获得一时的成功,但是只有凭借诚实与守信,我们才能获得永久性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