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阶！”
看着测验水晶上闪耀着几乎刺眼的淡黄色光芒，姜秋面无表情，但微微向下的唇角带着一抹自嘲，还是显露了她内心的不甘。她状似无意地摊手，但一口银牙却几乎咬碎。
“姜秋，炼气黄阶！级别：初级！”测验水晶球后，流光石柱上姜秋的信息被完完全全地显示出来，机械刻板的声音传遍整个测验大厅，将她的实力赤裸裸地公之于众。
简直就像是在鞭尸。
机械音刚播报，本来就已经有些骚动的人群顿时人语喧哗起来，不加掩饰的讥讽嘲笑铺天盖地朝姜秋刺来。
“黄阶？嘿嘿，这位‘天才’怎么又在原地踏步？”
“哎，你没瞧清楚吗？淡黄色的光，怕是刚刚进入黄阶，恐怕再过几天就退回橙阶了。”
“真是丢脸，还是族长的女儿呢，怎么好意思留在家族里混吃混喝。”
“要不是她父亲是族长，这种废物早就被扫地出门了，还用得着年年来这儿吗？”
“唉，想当年姜秋之名也是名动列江城的，怎么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
“谁知道呢？或许她本来就是个煞星，以前的风光都靠吸血！把她母亲克死了，如今又来祸害家族。家族近年的生意每况日下，我看就是被她害的！”
“嘿嘿，我看她还是赶紧准备婚事，趁着外面的人不怎么知道她的废物程度，把自己给嫁了吧，省得到时候都没男人要她。”
“呵，她也就凭着那张脸骗骗男人了……”
周围传来的嘲笑、奚落与惋惜，原封不动落在姜秋耳朵里。有些人还故意放大了音量，就是为了让这位昔日的天才听到。
恶语伤人六月寒，这一声声话语如同针扎一般刺在少女身上，让她呼吸有些急促。
她缓缓抬起头来，一一扫过攒动的人群。一些人毫不示弱地回视她，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一些昔日追随过她的人，如今却是微微低下了头，似乎有些羞愧。
或许，这就是人性吧。趋炎附势，世态炎凉……姜秋心想。
这个世界，武者为尊。而凝结灵丹，是成为武者的第一步。凝丹之前，是为炼气，炼气分为红橙黄绿青蓝紫七阶。三年前，姜秋成功达到炼气紫阶，成为同辈中最早达到此等级的人。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姜秋凝丹失败，实力倒退。不过短短三年时间，她已经从当初的紫阶巅峰退回到了黄阶初级。一位十五岁的黄阶初级，确实可以算是个废物了。
“哈，到我了！”姜秋才走下测试台，一位少女已经兴奋地走来了。看到她的身影，周围的议论声顿时小了很多。姜秋明显感到四周射来的目光开始升温。
“嘁，一群肤浅小人。”姜秋内心鄙夷道。
姜秋目不斜视，与少女擦肩而过。少女名为姜淑云，年纪不过十四五岁，长得清丽可人。虽然说不上绝色，但是那张已经渐渐脱离稚气的小脸，却隐隐有了妩媚的气息。可以想象，待她长成，一定是一位美艳佳人。而放眼全场，她的容貌可以挤进前十，因此许多人的目光都火热地钉在了她脸上。
姜淑云今日穿了一袭粉红长裙，肩披如云轻纱，曲线玲珑，白皙肌肤半遮半掩，引人遐想。她身段不差，这样一打扮，就更为引人注目了。
反观姜秋，一袭普通银袍，交领长袖，袖口收拢，虽显得英姿飒爽，但放在女子身上，难以凸显容貌和身段。姜秋相貌不差，但是套上这么件衣服，显得她身材平庸至极，跟块木板没什么区别。
两人这样一对比，高下立现。
姜淑云裹挟香风而至，那浓烈的香味让姜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加紧脚步，想要快些离开这里，但没想到肩膀处传来重重一击……
“嘶……”姜秋皱眉，朝一边错开半步。她能感觉到，肩膀撞击处传来灵力波动。
好啊，姜淑云还用上了灵力，存心让她难堪。
“哎呀，姜秋姐姐，你没事吧？”姜淑云却在此时惊呼起来，“对不起，我太兴奋了，一时没注意。不过我们只是擦了擦肩膀，你应该没事吧？”
姜秋心中冷笑，要是放在以往，她还可能被虚伪的姜淑云迷惑。但如今，她能百分百的肯定，这人根本就是在戏弄她，存心要她出丑！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曾经姜秋还贵为天才的时候，追随者众多，姜淑云是其中尤为突出的一个，可以说到了几乎崇拜的地步。但是，当三年前姜秋实力不进反退的时候，她也是第一个变脸的。
曾经的阿谀奉承有多深，如今的恶意就有多强。
“我没事。”姜秋甩了甩胳膊，“你快上去测试吧。”
对于这种见风使舵的小人，姜秋如今采取的态度是视而不见。
“真的没事吗？”姜淑云却不放过姜秋，还十分“担忧”道，“毕竟姜秋姐你才黄阶呢，还是去看一下吧，要是变成了橙阶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