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宋元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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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嶓冢山

“洒家原是大金国泾州军一个小校,去年冬十二月,黑鞑以8000骑兵直扑泾州,洒家所属的军队几乎被全歼,洒家幸运从战场上活命,自思金国境内战乱不休,为求活命,不敢再回去,故遁入宋国境内,大相公!洒家不是什么奸细,只是想留住一条狗命,望大相公成全。”说完,那野人便径直扑倒在地。

“你叫何名字?”长官继续问道。

“洒家姓张名蛤蟆,丹州人。”野人赶紧说道。

“张蛤蟆?这名字有趣。你可知我是谁?”长官玩味道。

“洒家一介草民,怎能闻悉大相公名号?”张蛤蟆微微抬起头。

“那今日报与你听,本官姓曹,名友闻,关外同庆府人士。”

时当可听完笑道:“谅他一小卒,又是异国,怎能听闻相公名号啊!”帐下诸人听闻,也是哈哈大笑。

张蛤蟆眼珠子转了下,轻轻问道:“大相公可是那大宋国单马入天水,大败鞑子军的曹大相公?”

众人听闻,止住笑声,均是目瞪口呆。

“这单枪匹马是真,就是这大败鞑子嘛。当不起当不起。”曹友闻摆摆手笑道。

“真是曹大相公!”张蛤蟆纳头便拜。“这陕西诸路,连三岁小儿都知道大相公事迹。大相公身为一文官,居然如此神武,今日能见上相公一面,请收蛤蟆一拜!”说完,张蛤蟆以头锤地,连连磕了几个响头。

前军统制屈信见状,连忙过去扶将起来,贺道:“看来相公的威名,已经响彻西陲啦,连这金国的小儿都知道相公的威名。”

曹友闻谦虚回道:“此皆赖官家之福,某只是有些运气罢了。”

随后曹友闻目光看向张蛤蟆,“张蛤蟆,虽然你是金国逃兵,但念你无骚扰我境边民,看你也是良人,今日就放你走吧,这边境动乱,我劝你还是南下吧,免做了无辜刀下鬼。”

张蛤蟆大喜,叩首道:“真是仁慈的大相公!”

随后便转身离去,刚走出大帐没几步,张蛤蟆拍了下脑袋,便又折回来。朝曹友闻拜道:“草民既为南逃之人,既无家人,也无兄弟。草民蒙大相公不杀之恩,蛤蟆愿投入大相公麾下,牵马坠镫,报效大恩。”

“这。。。”曹友闻见状有些犹豫。

张蛤蟆道:“草民身上尚有几斤力气,若相公不信,且借洒家一把朴刀使唤。”

曹友闻轻轻点了下头,屈信便递过去一把朴刀,只见张蛤蟆双手执刀,两腿弯曲,使了劈、跺、扫、砌、绞几套刀法。那刀法精炼有余,又颇有几番套路。诸人见状,皆是拍手叫好!

时当可见状,也按捺不住,叫道:“好男儿!此番洒家与你比试比试。”随后,时当可也执起一把朴刀。二人就在帐内比试。

张蛤蟆丝毫没有畏惧,与便就在帐内交锋,二人近身缠斗,怎奈时当可出身农家,刀法路子比不得张蛤蟆套路,只三回合,便被张蛤蟆挑走了手中朴刀。

“好男儿!今日洒家服气了。相公留下他吧。”时当可朝曹友闻喊道。

“张蛤蟆,看你这刀法不似凡人啊!你的武艺不应该只是一小卒。刚刚看了几招,你到底是不是金国的统兵官。”曹友闻没有了刚才的和气,反而怒眼喝道。

张蛤蟆吓得扔弃了朴刀,跪道:“草民家中世代习武,故习得一套好刀法,草民怎敢欺骗大相公,草民真不是什么金国统兵官,今日蛤蟆若是骗了大相公,草民便被那鞑子乱马践踏而死。”说完,便跪拜不起。

时当可也求情道:“相公,我看这厮也是实诚人,不似那女真探子,再说,那女真探子哪有这番武艺。”

曹友闻也不吭声,一直盯着张蛤蟆,良久,冷冷开口说道:“今日既然时总管为你求情,我便饶你一命,但今后我就留你在我身边侍卫,倘若你有丝毫异心,定斩不误。”

张蛤蟆听完,赶紧叩头谢道:“谢大相公!谢时总管活命之恩。”曹友闻朝屈信轻轻使了个眼色,屈信心领神会,走到张蛤蟆身边,扶起来说道:“走,洒家带你下去,洗澡更衣。”屈信扶将起来,顿时一股恶臭冲上来,屈信i皱着眉头,扇了扇臭味道,嫌弃道:“你这厮到底多久没有洗澡,比那死人还臭。”

张蛤蟆听完,也没有应答,只是憨厚笑了笑。

张蛤蟆随屈信下去后,大帐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这张蛤蟆虽然疑点重重,但是这一身武艺,若是能用到战场上,倒也是个良举。”

“是啊!这张蛤蟆,洒家觉得以后必有大用!”

“时总管!本官之前和你怎么说,以后你的脾气要收敛点!这大帐不是你的草头山寨,不是说比试就能比试的,再有下次,定逐你出军营,今日且饶你一次。先下去领三十军棍回来见我!”曹友闻斥道。

时当可听完,当即苦着脸,应道:“喏!喏!喏!”曹友闻不耐烦的朝帐外摆了摆手,时可当识趣的退了下去领军棍。

看见时当可下去,曹友闻继续与帐下军官商议军事。突然,守卫辕门的统制官杜午拿着一封书信径直走进来,杜午朝曹友闻唱喏道:“禀相公,兴元赵副使有信过来。”

曹友闻拿过书信,仔细看了许久,对帐内军官们说道:“新镇帅从顺庆府过来,赵副使叫我回去参见新帅。这大营不可一日无人防备,杜午,这嶓冢山大营就暂时交给你了,记得,若有变故,据险而守。切勿在平地迎击,本部多为忠义军,不比那御前军。若是守险失败,可退回天水军,切勿大意。”曹友闻对杜午嘱咐道。曹友闻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那忠义总管时当可,虽然有些许武力,但为人粗暴不堪,你要牢牢看着他,别让他闹事!”

杜午叉手道:“末将明白!”

“你和屈信,张安国都跟随本官经历过丁亥一役,你与其他二人不同,你更加谨慎多谋,所以本官才敢放心交给你。”

“末将明白,必然不负相公栽培之恩。”

“好好。”曹友闻点头赞允。“对了,张知州去不。”

“张知州已经先去了,如今天水军是张安国守城。”

“明白了,我这边准备下,申时初便出发。”

“好!”

申时二刻,曹友闻带着屈信,张蛤蟆三匹马离开嶓冢山营寨,径直朝兴元府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