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王爷的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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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这位前辈,”她冲着那白衣人抱拳道,“不知前辈突然出手,有何指教?”

那白衣人看着她,因为面具的遮掩,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变化,只听得他似乎是嗤笑了一声,尖锐的声音经过面具的阻碍之后带着重音,听来有些诡异:“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喜欢明知故问,这个习惯在下非常不喜欢。”

凤十七被他说得想要翻脸,但又顾忌对方的身手,只得忍气吞声,道:“前辈与她素不相识,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她的语气中带着试探的味道,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小姑娘,你不必说这些废话。在下想留的人,还没有留不住的。”那白衣人话语之间带着十分的傲气,仿佛凤十七在他眼里根本不堪一击似的,“你不过一个小姑娘,在下就算出手,亦是胜之不武。在下也不想为难你,你走吧。”

凤十七的面色顿时更差,她一向是被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孩子,哪受过这样的闲气。对她来说,刚才对那白衣人那般毕恭毕敬已是给了对方面子,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不识抬举,气得她眉心蹙成一个大麻花,语气之中已经掩饰不住怒意,警告道:“前辈既然来到此处,想必知道附近是哪家的地盘。这是我族中的家务事,希望前辈莫要逾越,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家务事?”谁想对方根本不为所动,反而嘲讽地大笑了起来,语气嚣张之极,“在下倒想听听这是谁家的家务事,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说到“她”的时候,他指了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岚西。

“你!”凤十七一时郁结,气得几乎头上冒烟。她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地打着凤族的招牌,因此只得道,“我敬你是前辈,才给你几分好脸色,你不要欺人太甚!”

“在下就是欺人太甚,那又如何?”白衣人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越来越冷,随着那股冷意,一道锐气自他体内迸射而出,如同离了弓的箭一般向那凤十七直冲而去。

凤十七打了一个寒战,突然意识到这就是她过去只闻其名的那个叫做杀气的东西。这个时候,她才深切地感受到这个突然出现的白衣人不止是轻功高绝,恐怕连武技都远远在她之上。

她心下有些混乱,有些迟疑是不是该选择放手,可是一想到自己布局了那么久,甚至不惜把十三堂哥扯进来才找到的这个机会,便觉得不甘心极了。她恨恨地看了俯卧的岚西一眼,咬牙想着:如果放走她,一切便毁于一旦,甚至令羽哥哥也会知道……

她还在迟疑,突然见那白色的身形一闪,不由地大惊,一眨眼,便见那身形仿佛凭空消失了。再眨眼,眼前多了一道银光,同时脖子上传来一阵微微的凉意。

是剑!她直觉地脚一挪,身形一个侧扭,避开过去。可是来不及稳住身体,对方冰冷的剑锋如影随形地跟了过来。

凤十七踩着凤家独门的浮影步法继续闪避,可是怎么闪避,都逃不开对方的剑锋,仿佛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算计之内,……又或者他的剑法和身法比她要快得太多?!

她不愿轻易服输地继续闪避着,可是对方很快失了耐心,突然那剑锋仿佛一道银色的闪电一般贴上了她的颈项。她还想避,但对方更狠,微微施力地在她脖子上划出一条细细的血痕。

凤十七再也不敢动了,就算她心里有再多的不甘,也不会比她的命重要。

她咬着唇,看了看架在她脖子上的那把银色的软剑,又看了看距离她只有不到一丈的白衣男子,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是什么样的身法和剑法!?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瞠大了眼睛,心下震惊不已:她居然连对方一剑都避不过!他到底是什么人?!

“小丫头,在下只问这一次,”白衣男子那藏在面具之后的黑眸阴恻恻地盯着凤十七,冷冽地问道,“你是想永远地留下来,还是现在就立刻离开?”说着,他执剑的右手再一次微微地用力,凤十七脖子上的血痕更长了,血液顺着剑锋缓缓地留下,红色与银色交相辉映,显得刺目惊心。

他冰冷的威吓让从来不曾遇到过这种场面的凤十七慌了神,她有一种感觉,对方真的不把她的性命放在眼里,于是飞快地苦笑道:“既然前辈一定要为她出头,那晚辈又怎敢不成人之美。晚辈这就告退。”她说着缓缓地往右后方退了一步,并谨慎地看着贴着她脖子的那把软剑,见对方没再逼来,总算放了心,飞快地又退了好几步,直到她觉得有安全感的距离。

她始终有些不甘心,飞快地看了躺在白衣人后方的岚西一眼,却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心里恨恨地想道:就算这个女人逃过今天,她也不会给她机会再进入凤谷!

最后,她毅然地咬牙,向后转去,然后纵身离去。

白衣人看着凤十七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嘴里嘀咕着:“现在的年轻人啊……”

可惜此刻没有人有机会发现他原本尖锐得有些诡异的声音此刻低沉了许多,配着那古怪的因面具而生的重音,竟有种奇特的魅力。

待凤十七的身形彻底消失之后,白衣男子这才放心地收起软剑,然后俯下身来,右手准确地从草丛里抓起一颗珠子,放到跟前。

朦胧的月光照射下,只见那珠子十分明亮,表面有一层闪亮的光泽,其上光影浮动,珠子只有小指头大小,紫红色,上面有自然漂亮的木纹,手感滑润细腻,散发这淡淡的芳香之气,正是那上好的紫檀木珠。

白衣人将那珠子放在指间回转,面具之后露出没有人能看到的浅笑。

突然,他将珠子交到左手,然后再次俯身,右手伸到草丛之中摸索。

他将方圆一丈摸了个遍,终于满意地直起身来,再次摊开双手,可见掌心之上俱是跟刚才那个一般模样的檀木珠子。

他兴味地眨了一下眼,飞快地数了一遍。

十七……

呵呵,他忍不住低笑出声。

不像其他金银的首饰,这檀木珠子丢在草丛里除非细看否则很难发觉。而他要不是刚才使剑的时候踩到了一颗珠子,怕是也不会发现。看来就算这一回他没救下她,她也许也不至于死得太不值。

他回头看了不远处的岚西一眼,心想:不过既然他这么麻烦地救了她,总要收取些利钱。

面具之后的他露出不怀好意地笑容,看也不看地双手各自成拳,只见那细细的如沙子一般的粉末从他指间撒了出来,微风一吹,那些粉末随风而去,很快不见一点踪影。

白衣人满意地拍了拍双手,感觉心情还不算太差。

他大步地走到岚西跟前,看着她均匀的呼吸,突然就头痛起来:接下来他该拿她怎么办呢?……首先肯定是不能送回族中。

等等,似乎,依稀,也许有个不错的选择……

我是不知道几天以后的分割线

岚西是被震醒的,虽然那震动并不厉害,但是这一下又一下地一直不停歇,还是震得她的头很疼,当疼痛战神她身体的疲累时,她只好睁开了眼。

这一睁眼,一看到上方明显是马车蓬顶的深灰色油布,她的脑子飞快地动了起来。上次失去意识前的一幕幕好像放电影一般在她脑海中走马观花地闪过。

她不相信以凤十七的决绝会有可能放过她,所以……

她这是再一次穿越了吗?

她眨了眨眼,这时快速奔跑的马车又震动了一下。

砰。她清晰得听到她的后脑撞上垫着一层薄被的木板,虽然减缓了冲力,但还是有些痛。

她轻轻扭了扭脖子,试图坐起身来,可是……

她的身体动不了……

不会吧?

她忍不住又尝试了一次,却发现她的手脚根本一点感觉也没有。

不会把?!她穿到了一具瘫痪的身体里面?这还是再找人谋杀她一次算了……

岚西还在心里哀嚎,就听一个温柔的带着安抚的女音突然响起:“姑娘,你别急,你受了很重的伤,我们怕你痛得受不了,所以才给你用了药。在药性退去以前,你暂时会无法移动自己的身体。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别客气,尽可以告诉我。”

岚西现在只剩下脖子还可以用动,自然赶忙让它派上用场。她将头左转一些,循声看去,只见马车的另一个侧边,坐着一个看来三十出头的青衣女子。她梳着简单的发髻,头发统统挽起的样子,显然已嫁作人妇。她长得瓜子脸,看来十分的温婉端庄,一副良家妇女、贤妻良母的长相,那种顾盼之间散发的温柔气质让人一看便对她生出放心。

岚西看到她后,便安心了一分。她想想目前最重要的便是确认她现在的状况,于是便开口道:“可以……”她才说了两个字,便停了下来。她本来是想让对方拿镜子让她看看自己的脸,可是一发声后,便听到了那熟悉的软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