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我的祖宗是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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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再回首

张琪黄随着众人走到石洞旁,他也一样,也是一阵困意袭来,于是打了个哈欠,回头再看周围的场景,竟然全都变了。这面前俨然是一处深宅大院,院落井井有条,建筑古朴典雅,雕梁画栋,看起来甚为富贵。

张琪黄“咦”了一声,心道这可真是奇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这个所在。他倒是并不惊慌,反而开始四处乱转,看这院子里花木森森,流水淙淙,但除此之外,却便是寂静无声了。他越来越感到奇怪,大声喊道:“这里有人吗?”

他话音刚落,只见有位女孩子,从一侧的凉亭里款款而出,一直走到他的面前,也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他。张琪黄看那女孩子的年龄也就十七八岁,身着一身黄衣,模样生的是眼似流星,唇含玉露,颜若惊鸿一般。

他吃了一惊,心想自己是怎么来到人家庭院的,并且这里还有个好美丽的女孩子。他掐了掐胳膊,很疼!难道这不是梦吗?于是向那少女问道:“这位美女,实在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你这里,刚才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便来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只见那黄衣少女微微一笑,说道:“这也不奇怪呀,只是因为你失忆了而已。”张琪黄奇道:“失忆,怎么可能,我张琪黄活了二十几年,什么都是过目不忘,怎么会失忆呢。”

那黄衣少女笑道:“你目前就在失忆呀,我来告诉你吧,你和你的朋友之前是不是去了一个洞穴前面,但那个洞穴里面长了毒草,可以让人昏迷并且失忆,而在你们昏迷之后,我父母恰巧经过,便把你们给救了回来。”

张琪黄奇道:“之前我们的确是在一个洞穴前面,可是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这里。怎么可能是当时我们昏迷了,然后被你们救到这个地方来呢,我真心有些搞不懂?”

黄衣少女道:“你感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可其实是你昏倒了,然后你醒来后便到处乱逛,可能体内毒草的余毒已经清了出来,所以又恢复了神志,我刚才一直在凉亭里看着,但是不好过来打扰你。”

张琪黄“噢”了一声,好像豁然开朗般:“原来是这样呀!这样说来,我这从不失忆的人也真的失忆了一回,那我的那些朋友呢,我觉得我还需要去找他们求证一下。”黄衣少女道:“你的那些朋友都很安全,分别被安排在各自的卧房休息,你想要见他们还不急,但我却有几个问题要问你。那就是你是谁,从哪里来,有过什么经历?”

张琪黄笑道:“我是好人,你知道这点就行了,至于你想留我秉烛长谈的话,还是留待我见了我朋友以后再说吧。”

黄衣少女却道:“不可以,因为我从不出外,所以对山外的事情很感兴趣,很喜欢询问路过的朋友一些问题,我希望你也能如实回答,只有你回答了,我才能放心让你见你的朋友。”

张琪黄挠了挠头,皱眉道:“这么麻烦呀,那好吧,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那你可要尽量长话短说,不要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黄衣少女道:“那好,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出身和经历,也不会有稀奇古怪的问题的,因为我这个人个人的经历很少,所以很喜欢听别人的故事。”她说完之后,便用两只眼睛盯着张琪黄。张岐黄本想随便说几句敷衍了事,但觉得她的眼睛看向自己,就像是能够看穿自己的内心一样,仿佛自己已经彻底没有了任何秘密,此时就是想要撒个谎打个岔也是万难,只想着将自己的经历一吐为快。

于是他开始娓娓道来:“我是张岐黄,出身于中医世家,先祖张仲景是古代的一位名医,医术非常的高超。不过作为他的后人来说,我却颇感惭愧。也许是因为资质所限,也许是三心二意,反正他的医术逐渐的在失传。到了我父母这一代,基本上水平也就相当于普通的乡野医生了,要不是依靠着先祖的名头,就连混碗饭吃都难。

不过我父母却不甘心,既然是名医的后代,怎么能让自己祖传的医术越来越退步呢,他们还是想再出一个能和先祖医术媲美的能人呢。因此,父母便对我寄予厚望,他们让我努力的学习医术,将先祖的遗作都传给我研读,还找来了各类医书让我学习,吸取经验。可是我却不怎么喜爱学习,更不喜欢医术,从小倒很喜欢到处游玩,看到一些新鲜的东西便爱不释手。我也喜欢舞枪弄棒,甚至还拜了师父学了武术,但性子总是三心二意,多学少成。

父母看我不喜欢医术,也不务正业,非常痛心。因为他们都是穷其一生钻研医术,结果却受资质所限而并无成就,但他们始终个性要强,看我资质不错,于是将一腔希望都放在了我身上。可惜我性子不专,又不喜欢行医,所以让他们大失所望,伤透了心。而父亲在伤心之下,竟然身体日渐衰弱,仿佛是患了重病,但是无论他自己,还是其他医师,都是看不出他的症结所在。

直到有一日,母亲出外到庙宇给先人上香,路遇了一个道士,他告诉母亲说知道父亲的病根所在。母亲也是病急乱投医,回来之后便带着父亲前去找了那个道士,留我一人在家。

我等了几日,却不见父母回来,便上山去找那个道士,那个道士告诉我父母已经在山上的道观修道了,从此了断了尘缘。

我不信,斥责那个道士,让他赶紧放我父母回来。那道士面露难色,说是我父母情愿留下来的,本来还想让他去告知我,但是他这几日有事,还没有来得及去找我。但我当然不信,更加斥责辱骂他,但他不为所动,也不和我争辩。于是我最后只得变成了央求,在我苦苦哀求下,他拗我不过,答应带我去见父母。

到了道观之后,我发现父母的确正在里面,只不过是换了道服,还在蒲团相对而坐。父母见我来了,都很惊讶,招手让我回去,我不愿意,还连哭带爬的跑到他们身边,问他们这是为什么。

我母亲柔声说道:“这一次这里的道士,还真是找到了你父亲的病根所在。你父亲他是名医之后,所以一直身负着压力,并且他是你先祖的第一百八十代长孙,本来想着自己能够将先祖的医术发扬光大,可是辛苦钻研了这么多年,医术水平还是很有限,甚至连一般的医师水平还达不到。又加上你也不争气,不喜欢学医,这让他看不到一点希望,所以多年的忧虑,在体内郁结成病,病气形成了肿瘤,如果再长此下去,肿瘤便会继续生长,你父亲将命不久矣。”母亲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并且不仅是他,我在那种饱含压力的环境下,也不幸得病,唉,真是家门不幸呀。”

我听了之后痛哭起来:“即使你们得病了,那我们快去找先生医治呀,还要找最好的先生,去那些大地方,大城市,找那些大医生,他们肯定能够治疗的,何必非要躲在这个地方等死呢。”

父母听了都摇了摇头。父亲说道:“这种疾病,现在普天之下,哪里有能治愈的呢。不过我听了这位道士的教诲,加上我有医术底子,知道有些病是源于心病,那么心病还需心药医,这种病虽然没有药能够治愈,但只要心态平和了,自身抵抗力也会增强,也许就能抵抗住病魔呢。这位道士教我们读佛经,每天还给我们讲佛家谒语,我们听了后都内心清净,变得与世无争,感觉身体也好了许多。这里修道之人,很多都是患了此病,目前来说,这是唯一能够对抗此病的方法了,你要是想要我们活着,就必须让我们这样做了。”

我听了之后颇为震惊,但也无言以对,内心却十分的惊慌失措:“那么你们就不能在家里修道吗,这以后让我一个人怎么生活呢?”母亲答道:“家里可不是静修之地,我们回去,遇到芜杂的事情,可能撑不了几个月,而在这里,也许能活许多年,因为家里毕竟人多事杂,哪里会是个养病的好地方呢。对于你,我们早已经安排好了,你从此便是医馆的小主人,我们家里的伙计会帮你安排生活起居,然后我们还有几个徒弟,会在医馆帮你诊病的。但你也一定要努力学习医术,以后要撑起这门面,可全靠你自己了。”

我听母亲这么说,急的跳了起来:“我说了我不喜欢医术,怎么你们还让我做医师给人看病呢。”父亲在一旁冷哼了一声:“这可由不得你了,你现在是年龄小,不知道生活的艰辛,你是医学世家出身,不做医师还会做什么,等你将来饿了肚子,恐怕还会感激老祖宗给我们的这个饭碗呢。”

我见拗不过父母,又知道他们的确是病入膏肓,除了留下来静修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挥泪和他们辞别。

但回家之后,我仍然继续玩我的,我还找到了先祖留下来的一把手术刀,那刀刃非常锋利,疑是特殊材料所制。我每天耍着玩,竟然将它耍成了一件神器,由我手里飞出,还能够再盘旋而回,能够猎取飞鸟,甚至几十米内能够将蚊蝇断为两截。它可以作为工具,堪比猎枪,也可以作为武器,护身伤人皆是一流。

我这么玩物尚志,那些伙计和父母的徒弟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有一天他们集合起来,要来找我说事,说是医馆已经入不敷出了。因为他们的医术比父母更差,而我又不能担当门面,所以医馆的口碑也越来越差,人们都宁可多走十几里路去别的医馆,也不再来我们这里了,他们说再这样下去,他们也只能自谋出路了。

我见他们这样说,这才害怕起来,心想如果他们走了,那医馆肯定就会倒闭了,到时我再拿什么吃饭呢。于是我给他们保证,我会从此认真起来,会想办法恢复医馆的口碑。他们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答应再等待一段时间。

我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因为我有一个朋友,名叫秦一,他和我关系极好,也是名医之后。他的先祖被人称为扁鹊,据说是战国时代的神医。我曾经问他,为什么你先祖姓扁而你却姓秦呢,他说是因为扁鹊本来就是姓秦,只是后世以扁鹊代称而已。他和我不同的是,他却保住了祖宗留下的招牌,在他那一带也算是位小有名气的神医。这一切也源于他对医术的热爱,他从小就刻苦钻研,有着伟大的理想。我虽然不服气他所谓的资质比我强,但论钻劲,我的确是比他差了很多。这时我便想,如果我时常请他过来给病人医病,凭他的医术,肯定会让医馆恢复名声的,甚至还能够名声大噪起来。

想好了这些,我便托伙计照料医馆,只身来到了秦一的家里,却发现他家刚刚经历了一场变故,他的父母不幸双双离世,医馆也已经关闭了多日,而他则躲在家里整日痛哭不想出门。我问明了缘由,也根本想不到我的好朋友会经历这般惨事,我也替他悲伤流泪,于是陪着他喝酒,陪着他聊天,试图安慰他,并且经常拉他出去游玩。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效果,因为这次事对他来说打击真是太大了,我也是无力安慰,只好又找来了孙灵琳,我们一起试图安慰他。孙灵琳是秦一未过门的妻子,他们很早就定下了婚约,感情也是很好。她身体还有旧疾,不能过度劳累和伤感,所以,秦一就算是再悲伤,他也不能不顾及孙灵琳的身体。于是当他面对孙灵琳时,他的情绪暂时被压制住了,我趁机试图说服他去我的医馆待上几天,也许改变一下环境,心里便会好受些。并且劝他人死如灯灭,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活着,千百年来都是如此,只有放下,才能够重新开始生活。

一开始他还比较抗拒,于是我每天软磨硬泡,他也许是被我的情绪感染,又或者是因为时间的磨砺,他开始逐渐的走出了阴影,答应去我的医馆小住几天。

我让他在医馆坐着,每天看着我和伙计诊病。他也许是天生的医者,看我们的诊断有了错误,便会忍不住给我们指出来,之后更是亲自上阵,俨然成了医馆的大当家。随着那些病人的痊愈,他的心情也变的好了起来,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后来,他自己回去之后,也重新开起了医馆。并且他也很够义气,经常会隔一段时间来我的医馆诊病,给我医馆带来了人气和口碑,又恢复了医馆的生气,我真心为交了他这个朋友而高兴。”

黄衣少女听他说完,“嗯”了一声,说道:“也恭喜你得到了一位好朋友,那么我还想问你一件事,那就是你这一生中做过令你愧疚的事吗?”

张岐黄想了想,他这一生做事都是直来直去,还真没感觉愧疚于谁,于是答道:“目前为止,还没做过什么令人愧疚的事,也没对谁愧疚过,就算是我父母,我也没觉的愧疚他们。幸好他们选择了修道,能够保持好心态,才能抵御住了病魔,一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活的好好的。他们已经也习惯了那种修道的生活,怎么也回不了头了,但我会经常去看他们,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其乐融融的。另外,我也因为他们明白了心态的重要性。小时候我还真有些内向,经常会为了一些小事痛哭不已,后来经历他们的事情我才明白,为那些我们的身外之物痛苦,到头来伤的都是我们自己的身体,可真是太傻了。所以我学会了大大咧咧,无论别人对我怎么样,我全然的不在乎,因为我感觉人想的多了,也会老的快。”

黄衣少女点了点头,微笑道:“你的确够豁达,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有不少女孩子会喜欢你吧。那么你到目前为止,有没有喜欢的人,或者是已经喜欢过多少人了呢?”

张岐黄心道,这黄衣少女未免也太过好奇了,这种事情,谁会告诉陌生人呢。可是今天自己也真奇怪了,心里话就是想说出来。并且,他还想着,就这样当着一个陌生人的面,抒发下自己的感情也是不错的。

于是张岐黄答道:“我倒是真的爱上了一个人,她的名字叫华伊雪,她与我们相识在津门。起初我对她并不是很在意,只是感觉这女孩子长得很漂亮,人又很胆大,心里倒还有了点敬意。人们常说,要是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了敬意,那么就不会产生爱情了,我却不然。在后来的共患难中,我对她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觉得她不仅漂亮,还没有其他女孩子的娇气,还有很丰满的人格魅力,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什么人情味、幽默感、坚强大方等优点她全都拥有。

于是慢慢的,她便成了我心目中的完美女人,只是我一直都迈不过一个坎,那就是主动说喜欢她,低三下四的说爱她,这点我目前还做不到。我想她也可能是这样,明明很多时候看我的眼光是温柔的暧昧的,却偏偏又在我靠近她时对我冷嘲热讽的,我看她也是过不了心里这个坎吧。

那次她被扁荣那畜生迷了神志,我寝食难安,特别的为她担心,那种担心就如同是自己的妻子被别人掳去一样,生怕她被别人欺负。后来她回来了,却用龙筋鞭伤了我,分明知道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意志,但还是特别伤心,就如同是自己最心爱的妻子忽然背叛了自己,真的想就此死在她的鞭下那般刻骨铭心。但后来我再次见到她,发现她安然无恙,我却又是一颗心放了下来,虽然还是跟她没有过分亲密,但从此自己心情却已很好,就连吃饭也更香,睡觉也更安稳了。全因为她这时在我身边,只要安好,便是晴天。

不过我倒还有点担心,因为那扁荣惦记上了她,还总想缠着她。扁荣那人外形倒还不错,也有点本事,一看到他跟着华伊雪,我便心里酸溜溜的。但也许是我想多了,华伊雪根本就不是那种容易被诱惑的女人,何况她最讨厌那些邪恶的方术了,她怎么会喜欢扁荣呢。

至于我喜欢多少人,这点我可以确定,我目前只喜欢华伊雪一个人。这次出来之后,我和秦一都如同走了桃花运一样,见识了许多美女,比我们前二十年加起来都多。比如鹊英,那样貌可真是清丽绝俗,在大城市都是很少见,更别提这乡野之地了。还有她姐姐鹊华,样貌也是一等一的美丽。可是我只是把他们当做姐妹一般,全然没有爱慕之心。就像是你看到一片鲜花,有春兰,有秋菊,还有冬梅,你赞叹春兰的雅致,欣赏秋菊的动人,也看到冬梅的清秀,你却没有采春兰,也没有采秋菊,而是采了冬梅,并且把它紧紧的捧在怀里。也许是皆因春兰秋菊虽然美好,但却不是你的菜吧,冬梅即使是逊色些,但因为她是你喜欢的那颗菜,所以也是自己心中的最爱吧。”

黄衣少女这时却已经笑出声来:“没想到张岐黄你看起来潇洒不羁,却还是懂的这么多爱情的大道理的,这可真是不易,不过听了你说的这番话,我倒是还挺欣赏你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是人间多么美好的意境,也是多少女人的期盼呢。我倒是有些羡慕那华伊雪了,虽然我还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但是她能得到你这个好男人的心,也已经很幸福了。”

黄衣少女说罢,朝张岐黄摆了摆手,张岐黄瞬间感觉眼皮沉重,一阵困意袭来,随即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