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我的祖宗是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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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壁画

既然墓道分为了左右两边,这便令大家犯了难,也不知究竟哪边是通往主人墓室的。如今时间紧迫,秦一考虑他们暂且分成两拨人,然后分别去两边的墓道探寻。

主意一定,秦一便让张岐黄、李希术、鲍真真、华伊雪去往左边的墓道,而自己与鹊英和秦超木则去往右边的墓道,如果哪拨人走到尽头并没有发现墓室,那么就即刻回来,然后到另一边会合。鲍真真看秦一并没有安排她跟他一路,心里便有些不悦,以为秦一还是想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而鹊英,也看自己没有和李希术在一起,也是略感失望。可是她看这边还有秦超木,却又有了些许安慰,心想有他在也好,她心里想到这个“也好”之后,自己都有些奇怪,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仿佛在她心底深处,秦超木已经是能替代李希术的存在了,她内心有些自责,表面上便开始脸红耳燥了。而最惬意的自然是张岐黄了,这次能跟华伊雪在一起,无论前面会是惊喜还是惊吓,有她一起陪伴,便感觉不虚此行了。

其实,秦一这样安排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为秦超木的机器人功能多样,能够照明,能够探查,也能御敌,兼直是无所不能,所以,这边只需要他和鹊英也就可以了。而另一边,鲍真真还算比较沉稳多识,能够带领他们,不至于乱了头绪。而无论是李希术、华伊雪或者是张岐黄,遇到危险时也都是一把御敌的好手,所以对于他们那一路,也不至于会沦落到危险的境地。

接下来,无论各人情不情愿,两拨人也分别向着两边的墓道走去。在左边的墓道,鲍真真一直走在最前面,华伊雪紧紧在后跟随,拿着一个手电筒给她照明,两个男人倒是落在了后面。这墓道里潮湿黑暗,地下的青苔已经积了数寸,看来的确是千年以来,一直没有人涉足过了。墓壁也不知是是什么材料制成,在手电筒的照射之下,竟然隐隐发出荧光。鲍真真本来还在对秦一有些不满,现在却被好奇心给遮掩住了,因为这墓壁上,竟然刻着许多奇特的花纹和壁画。她不由的停了下来,想仔细看看都画了些什么?

这些壁画都是刻在墓壁上的,开始的一副,刻的是一位头戴皇冠的人坐在一张宝座之上,四周有几个随从模样的人围成了一圈。而在不远处,有一个长发长衫的年轻人正在给他行礼作揖。再往前看,下一副刻的还是这个戴着皇冠之人,四周围着些随从和奴婢,那长发长衣的年轻人仍然在不远处作揖行礼。和第一幅相比,那头戴皇冠之人显然神态已经很不耐烦了,而四周的随从也开始姿态各异,仿佛是在劝说那人不要发怒。再往前走去,又是另一副壁画,这幅壁画,画的仍然是那头戴皇冠之人和那年轻人,只不过那头戴皇冠之人显然已经甚为发怒,并且仿佛是在指令随从去驱赶那年轻人。接着便是第四幅壁画,只见那头戴皇冠之人正坐在马车之上,四周随从奴婢随行,而那年轻人此时却正往一边跑去,那头戴皇冠之人仿佛还想叫住年轻人,但那年轻人却是一副害怕的样子,并不肯回头。接着便是最后一副壁画,只见那头戴皇冠之人躺在了床榻之上,仿佛已经奄奄一息,而他脑海里却映出了那年轻人的模样。

鲍真真看到了这里,觉得有些云里雾里的,根本不明白这画里的意思。但她身后的华伊雪却嘻嘻笑道:“原来这是真的呀,我小时候也听家人讲过这个故事,还以为是传说呢,这样看来还真有其事。”鲍真真疑惑道:“什么故事,我怎么没有听过呢?”华伊雪道:“鲍姐姐,我想你肯定听过,你仔细看看,这个头戴皇冠的不就是个皇帝吗,然后这个年轻人就是扁鹊他自己。他第一次见这个皇帝,好像是告诉他什么事情,作为医生来讲,当然是告诉别人病情了。然后第二次他又来,说明那个皇帝没有相信,还有些不耐烦了。然后第三次扁鹊又来了,又告诉了皇帝他的病情,这次皇帝彻底恼火了,便将他赶走了。最后这位皇帝偶然遇到了他,这次他不告诉皇帝病情,反而见到皇帝撒腿就跑了......。”

说到这里,鲍真真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这就是扁鹊见蔡桓公那个历史典故。哎呀!我这个脑子,怎么连这都看不出来。”

这时,张岐黄和李希术也跟了过来。张岐黄却奇道:“什么扁鹊见蔡桓公,我怎么没听过?在我看来,这壁画除了画工还算精良外,也没有什么特异之处了。”

华伊雪白了他一眼:“亏你还是秦一的好朋友呢,连他先祖这么脍炙人口的传说都不知道,今天老娘就勉为其难,给你补一补吧。”

张岐黄佯装怒道:“你可以给我讲故事,但请你别总老娘老娘的,搞得自己跟个老鸨似的。”

华伊雪拧着他的耳朵,斥道:“你才是老鸨呢,你全家都是老鸨,我是要给你补补知识,可不许说话这么不正经。”张琪黄马上告饶,于是华伊雪放开手,一边往前走,一边跟他说起那扁鹊见蔡桓公的故事了。

鲍真真听着他们打情骂俏,觉得真是又羡慕又酸涩,便独自在前面继续走着,一边走一边也饶有趣味的听华伊雪跟张岐黄讲那古老的故事。

华伊雪道:“扁鹊见蔡桓公,说的是扁鹊年轻的时候,他经常云游天下行医。这一天他到了蔡国,面见了蔡桓公,观察了他的面容,得出他已经得了重病,如果不治疗的话便会加深。可是蔡桓公见扁鹊刚一见面就诅咒自己,有些不悦,便将他打发走了。过了十天左右,扁鹊又来会见蔡桓公,说他的病已经到了血脉,再不诊治就很难治愈了。蔡桓公本也是条豪爽的汉子,一直感觉自己生龙活虎的,根本就不像是有病的样子,他看扁鹊又说这等晦气话,这次变的十分不悦,但他还在强忍着,只是差人将他打发走了便罢。又过了十天左右,扁鹊再次前来会见蔡桓公,这时候蔡桓公早就忘了之前的不悦,本来想好好招待一下扁鹊,可是他却又说起自己的病来,他说蔡桓公的疾病已经到了肠胃,病情已经十分危急了。这次蔡桓公是彻底的怒了,扁鹊话刚说完,他就怒吼一声,让随从把他给赶出去了。然后再过了十天左右,扁鹊没有再来,但蔡桓公坐着马车出游,却远远看到扁鹊从自己身边经过,蔡桓公也早已平息了怒气,想给扁鹊打个招呼,没想到扁鹊看到是他,却赶紧远远的逃开了。蔡桓公感觉奇怪,便差人去问扁鹊,这样躲避他究竟是几个意思?扁鹊回答:我这样躲避蔡桓公,也是没有办法,之前他的病还在肌肤很好医治,再之后病到了血脉也可以医治,然后又到了肠胃,我也能够勉强给他治好,可是现在他的疾病已经深入骨髓了,我也已经无力回天了,所以只能见到他远远的逃开。

差人回去之后,便如实禀告了蔡桓公,开始他还颇为不屑,但是几天之后,他的病情却真的加重了,这时再去寻找扁鹊,他却早已逃出蔡国了。蔡桓公求医无门,后来没过几天,就真的病发而亡了。”

张琪黄啧啧称奇:“你这不就是鹊英讲过的故事吗!只不过她讲的是另一个版本的,好像与她的某位先祖也有关。”华伊雪道:“嗯,我讲的这版本可是流传很广的,但流传广的也可能会比较失实,也许鹊英那位先祖记载的却反而更为真实了。”张琪黄不置可否:“那么,这个故事的寓意是什么,是说扁鹊的医术高超吗?”华伊雪道:“当然了,扁鹊能在重病发展之前就能够诊断出来,你说医术高不高超?可惜呀,这蔡桓公不相信他,所以耽误了自己的病情。这个事情扁鹊刻在这里,也许他感觉自己没有能治好蔡桓公的病,始终是一种遗憾吧,可是失职的不在于他,而在于病者。我想他也是警示世人,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医者仁心,听他们的是有益无害的。”

华伊雪边走边聊,这长长的墓道却还是没有尽头,她不禁惊讶道:“咱们这是走了有多久了,我感觉这墓道好长呀,怎么还没有尽头呢?”鲍真真一直走在最前面,此时回过头来:“我也很疑惑,咱们走了有大半个时辰了,可是这墓道还是这么幽长深暗,不知通往何处,看来扁鹊当年也实在是煞费苦心了,光是在山里弄这长长的墓道,就不知花了多长时间。”

她正说着,却忽然惊呼一声,张岐黄和李希术急忙赶到她身边。原来她脚下踩到了一个硬物,咯了一下脚,又惊又疼,才禁不住惊叫起来。他们借着华伊雪手电筒的光亮看去,发现地上竟然是一具人骨。鲍真真心里害怕,急忙退到了一旁,而张琪黄拿出弯刀,却大着胆子拨弄了一下那具人骨。华伊雪道:“这样封闭的墓穴里,有人骨便可能是扁鹊本人的,你可不要这样亵渎人家秦一的先祖呀。”张琪黄听了之后也即刻收手。而李希术却道:“这具人骨可不一定便是扁鹊的,你们看这具人骨的关节粗大,连接处多有磨损,甚至腰部和四肢的骨骼都有重压的痕迹,可以看出,这分明是一个体力者的骨骼特点,并且看他的骨龄,好像还没有超过三十岁,这些都与扁鹊的特点不符。首先,扁鹊虽然云游四海,跋山涉水,采药治病,但也不会做一些沉重的体力劳动。然后就是根据史料记载,扁鹊五十多岁时还在到处云游治病,要是按秦一的说法,他的祖上更是活了三百多岁,人倒是可以长生不老,但是骨龄却不会减少吧。”

华伊雪道:“这么说来也可能是那些盗墓者了,进来盗墓因为种种原因死在了这里。”李希术摇了摇头:“应该也不是,这里封闭严密,咱们进来都这么麻烦,更别说是那些盗墓者了。”

既然确定这具人骨不是扁鹊的,张琪黄又继续蹲下用弯刀拨弄。他把这具尸骨翻了个身,看到尸骨之下,竟然还有没有腐化完全的衣物残留。鲍真真凑到眼前看了看,分析这是古代的织物,并且是古代下等人所用的衣物材料。所以,可以分析,这具人骨只是出自一个古代贫苦的乡民而已。

鲍真真道:“我明白了,之前秦一说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先祖给了他提示,说自己建造这个墓地用了好多人力和财力,并且还给那些参与建造的山民,服用了失忆的药物,让他们出去之后便忘了这个墓地所在,并且甚至会忘记自己曾经建造过这个墓地。而这具人骨,极有可能便是当时建造墓地的山民,不知什么原因没有走出去,最后还死在了这里,时间久了之后,便腐化成了一具人骨。这么说来,秦一的这位先祖给他托的梦还是真的,可真是太神奇了。”

她说到这里,华伊雪忽然“啊”的一声,躲到了张琪黄的身后,她脸部涨红,声音都有些发抖了:“那你说,这里会不会有那些东西,我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那种东西,在暗处无影无踪的,着实让人恐慌。”华伊雪一边说着,一边抓紧了张琪黄的胳膊,却发现他也在微微颤抖,抬头看向他的脸,也是脸色涨红,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并且这墓道这么凉爽,他竟然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华伊雪不禁松了手,甩脱了他的胳膊,轻蔑的道:“切,还指望你能给我点胆量,没想到你比我还要害怕,真不像是男子汉。”张琪黄怒道:“这与男子汉不男子汉有关系吗!大小姐,咱们现在是在人家的墓道里,还奇事怪事一箩筐,你这时候说有那种东西,能不让人害怕吗?”华伊雪还想再嘲讽他,却发现鲍真真和李希术也额头冒出了冷汗,知道他们也是害怕那些未知的东西,不禁喜上心头,竟然又哈哈大笑起来。她笑道:“你看你们,我随便说一句,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这只是一具无生命的枯骨,哪有那么邪乎。”她的确是胆子更大,看到这几个自称胆大的人怕成这样,便不自禁的笑出声来,顷刻间便忘了自己的处境。

这里此时潮湿黑暗,要不是拿着手里的手电筒,真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并且那扁鹊竟然仿佛还有灵,能够托梦给自己的后人,然后这里还有不知名的尸骨,大家于是都莫名的生出恐惧感,心想在这暗天无日的地方,要是真被那些奇怪的东西给偷袭了,可真是最最恐怖的事情了。于是他们的脑子又多绷了一根弦,更加小心翼翼的在墓道中前行,但前面黑暗幽深,好像根本没有终点一样。

在另一边墓道,小机器人在前面带着路,自身发出的各种灯光再加上手电筒的光亮,让墓道里光亮如昼,但秦超木却强令它关掉身上的各种灯光,只留下了一个手电筒功能,因为他不知道要在这黑暗里走多久,要节约电量才行。而这墓道的确幽长深远,走了长长的一段后,还没有墓室的任何踪影。秦一此刻有些心急,既想早点见到先祖的墓室,祭奠完毕之后拿到遗物让他的医术重见天日,又担心花青羽那帮坏人找到了这里,将他们堵个正着,但是他越心急,这墓道就越是没有尽头一样,还是那般幽长。

又走了一段,这墓道逐渐变宽,秦一便放下心来,因为墓道变宽通常预示着是快要接近墓室了,这时墓壁上出现了一些壁画和彩绘,在手电筒的光亮里显得格外刺眼。秦一心想这也许是先祖留下的什么提示,一定要认真看看,于是停下了脚步,开始观察那些壁画。

这些壁画分为数张。第一幅是一个头戴皇冠的人躺在床榻之上,看神态像是昏昏欲睡,周围围着许多奴婢下人,都在连连叹息。第二幅是一个头戴凤冠的女人携着一个小孩,有一个大臣模样的人正在给她作揖。第三幅是这个大臣引着一个中年人正在面见女人和小孩,他们好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神态各异,只有这位中年人神态潇洒,动作飘逸,神情自若。接下来便是第四幅壁画了,那个中年人来到了头戴皇冠之人的床前,正在推搡着他的身体,可那头戴皇冠之人仍然是昏睡不醒。然后是第五副画,那中年人干脆直接把头戴皇冠之人推下床去,头戴皇冠之人摔在地上,忽然惊醒,怒火中烧,于是开始斥责那中年人。而第六幅壁画,则是那头戴皇冠之人指着那中年人,好像是在吩咐左右,要把他拉出去问斩,而那头戴凤冠的女人和小孩此时也在,好像正在替那中年人求情。到了第七幅画,那中年人已然离去,头戴凤冠的女人和那头戴皇冠的男人却好像正在激烈的谈论着什么。最后的一幅壁画,则是头戴皇冠之人完全换了一种态度,他正坐在一个丰盛的宴席之中,而那中年人也俨然在列,头戴皇冠之人甚至还向那中年人敬酒,而那中年人却是一幅潇洒的态度。好像是他们之前有了什么误会,但误会解除后,那头戴皇冠之人还要设宴赔罪,而中年人却高冷淡泊,从前至后,神情态度始终如一。

看到最后,秦一心里也有了数,这壁画从头至尾绵延大约百米,其实是在讲述先祖扁鹊的某个行医经历。他虽然一看就很明了,但是身边的鹊英和秦超木却不懂了,纷纷询问这壁画到底有什么寓意。

秦一看他们好奇,也不忍拂落他们的兴致,于是边走边给他们讲道:“这段壁画其实是先祖的一个行医故事,后来还成了历史典故,在世间广为流传,只是你们一个不出山门,一个来自于未来,可能没有听说过而已。这个故事就叫做‘扁鹊见齐王’。

那是在扁鹊中年时期,齐国的齐王得了一场怪病,这怪病也不疼也不痒,只是每天昏昏沉沉的,大白天的也昏睡不醒,旁人怎么叫也没用。他用了好多太医诊治,都是丝毫没有起色,宫里宫外都人心惶惶的,以为齐王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这时候有大臣推荐扁鹊,说他的医术精妙绝伦,天下无出其右者。于是王后和太子便派人请来扁鹊,恳求他医治齐王的怪病。扁鹊见了王后和王子后,跟他们说,要想治好齐王的病不难,但他却不敢给他治疗,怕他会怪罪自己。

王后和太子都信誓旦旦,称如果能治好齐王的病,他们怎么还会怪罪与他呢,那真是千恩万谢都还来不及的。但扁鹊却摇了摇头,说道:“只因为我的医病方法,却是与常人不同,有可能会冒险圣上,到时估计他发起怒来,你们也是保我不得。”

王后和王子承诺,只要齐王的病有所起色,他们会誓死保护他的周全,扁鹊看他们言辞恳切,于是放下心来,便开始准备为齐王医治。

扁鹊先是在门外烂泥里打了个滚,弄得满身污泥,然后他让众人在外等待,只身一人来到了齐王的寝宫。他发现齐王还在卧榻之上,昏睡正酣,于是一把就把齐王推下床来。齐王惊醒,发现面前有一个满身脏兮兮的人,那人还把自己推下了床,这还了得,于是吩咐下人进来,要把扁鹊拉出去问斩。

王后和王子急忙进来求情,说扁鹊是她们请来的神医,是来给他治病的。但齐王仍然大怒,说这是什么庸医,竟敢如此冒犯圣上。王后和王子继续求情,齐王这才赦免了扁鹊的死罪,只是把他赶出了王宫。

但过后几日,齐王的昏睡症竟然莫名的好了,他与王后讨论一番,知道了她与扁鹊之前的一番承诺,才知,这便是被扁鹊医好了自己的疾病,于是又把扁鹊召进宫来,设宴款待了一番,还给他赔了不是,说自己差点杀了自己的恩人。扁鹊却说自己并不在意,因为他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也是甘冒奇险才来给齐王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