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异世名刀碎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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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真男人与刀

黎明,暴雨。

雨来的很突然,夹杂着风雷之势忽然倾泻在了平川镇,将小溪和路边的沟渠,通通变成了“大河”。

这可苦了镇上那些辛苦劳动的工,为防御猛兽和妖怪再次入侵,他们找来许多坚固的石块,混上砂浆和泥灰,将之砌成一面面围墙,准备把平川镇牢牢保护起来。

这每一面墙的高度都有接近一丈的高度,厚度则在三到四块砖之间,算是防御的工事。这种程度的工事说实话相当简陋,只能用来对付一些寻常猛兽和低级精怪,对上实力稍强的就不行了。,就如同之前袭击过的那种迅捷“女妖”,以她们的跳跃力,这只相当于一道“台阶”;若是以蛮力著称的妖猪,妖熊,只一个照面就能把围墙冲塌。

可是,不夸张的说,就这样的工事,也无不倾尽了这个镇上人们仅存的每一份力量,所需要的材料、人力和物理都是一笔不菲的开支。郡城那边带来的物资根本就不足,所以许多人们都是自愿出工出力,只为更好的保卫自己的家园。哪知,天有不测风云,工事还没有完全竣工,昨夜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这些堆叠起来的努力眨眼间化为乌有。

大雨还在哗啦啦地下着,某处屋檐下,一些人聚在一起看着屋檐外的景象。

“可恶,雨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一个头上裹着毛巾、面色黝黑男人咬牙切齿道。

“好不容易码起来的围墙啊.......”望着黑压压的天空,另一个年轻男子叹到。

刚刚经历了一场人间炼狱,还没等到这里的人们恢复一点元气,就是一场大雨,这让大家的情绪更为低落。

然而,终归是天意,不是说抱怨就可以有用。

镇外,某处无名山岗上。

此处离镇上颇有一段距离,而且乱世丛生,极少有人来此。可本应荒无人烟的乱石山岗,此时却有一蓝发男子,他赤裸着背脊,举止怪异地在做些什么。

只见他先是绕着整个山岗狂奔,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也毫不在意正下着的瓢泼大雨。

“哗哗......刷刷刷.......”

终于,如此大的雨势还是影响到了他。

雨打在脸上火辣辣的刺痛,顺着他的头发、眉毛不停躺下,唐平歌的双眼几乎睁不开来,狂奔之中,只一个不慎便踩到了一处水坑,泥泞之处的湿滑使他摔倒在地。跌倒的时候,膝盖还正好磕在了地上一块尖锐的石块上,疼的他龇牙咧嘴。一看撑在地上的手,手掌也磨破了,满是殷红的血。

“痛……么?”唐平歌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却有些感觉不到呢。”

他挣扎爬了起来,缓步走到一处无比巨大的岩石旁。只见在那岩石的裂缝,正好有个不大不小,刚刚好可以容纳人坐进去的洞窟,他走进去避了避雨。

“呵欠!”全身湿淋淋的,唐平歌感到透心地凉。

抹了抹脸上的水渍,终于是能看清东西了,望着洞外不断下着的大雨,陷入了沉思。

“果然,靠这幅孱弱的身体,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么......”他感慨道。

连区区雨水都承受不了的身躯,能干什么呢?我除了这样愚蠢地锻炼身体,还能做些什么呢?

这两天,在这山岗狂奔着,一遍遍地举着石头,扛着石头行走,各种扎马步,俯卧撑......不停歇地锻炼着自己的体力,每每要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肯罢休。有两次,他背着石头,甚至中途体力不支不慎滚下山岗......

索性,都只是一些磕碰导致的淤青和皮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

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幸运,唐平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第三次”,也许不多久,死神就会找上自己吧。

如此疯狂地锻炼,只为了触摸那听上去虚无缥缈的“内劲”的门槛。

唐平歌想起了前世自己在一些书籍上看到过的介绍:“内劲“,武术劲法术语,内家拳专长,而形意拳独善,故有形意劲,八卦步,太极腰之说。指经过武术修炼,全身骨节灵通,心意贯穿而获得的一种能随意转换方向、变化大小的力。因其运转隐于丹田而不显于外,故名“内劲“。

手中这本《天罡元劲》指出了内劲的修炼体系,以及一系列的内劲运转,功法运行的线路,然而.......

却并没有说内劲是怎么修出来的啊!

好大一个被忽视的坑!

但唐平歌知道,无论怎样,与真气殊途同归,内劲终归是指人体活动的一种能量。

如果真的能存在,想必是人体内的潜能,是生命活动的物质基础。这个常人不易觉察到的东西,与人体健康水平应该有着莫大的关系,若经过长期特定训练,也许可以感知并在一定程度上把握内劲……所以他发了疯锻炼自己不是没有缘故。

但这只是外在的原因,还有另一点让他更加难以释怀!

几日前,他见了冷初月一次,也正是这次见面,让他愈发地看清了一些东西。

那日,唐平歌想好了一切流程,在心中准备好了许多撩妹的“土味情话”,干劲十足地跑去人家府邸上“撩妹”。却不想一道冰冷的逐客令绝了他的念想。

“这里是你能来的吗,滚回去。”

是的,面无表情的,冰冷开口的正是那夜看上去温柔可人,大家闺秀般的冷出月。

“啊......别这样嘛,我来看看你。”

“看我?你知道我有多忙吗?呵,我可没有精力和你这种人浪费时间......”冷初月扭头就走。

这女人!怎么回事?

“哎哎,别急着走嘛?你就不想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唐平哥急忙拉住作势欲走的人儿,嘿嘿一笑。

只见他摊开手掌,正是一只用油纸包好了的炸鸡,此刻正散发着香喷喷的诱人的气息。

“喏,这就是我上次和你说过,我从我家乡那边学来的美食——奥尔良炸鸡,你说想尝尝的,我给你带来啦!”唐平歌把手中的炸鸡向前一递,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

冷初月美眸望着唐平歌手上递过来的炸鸡,神情微微波动了一下,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

唐平歌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这张绝美的脸庞,观察着她表情里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谁要你的东西!”冷初月挣开唐平歌的手,她柳眉一横,毫不客气地把唐平歌手中的食物打翻在地。

炸鸡从唐平歌手中掉落,落在地上滚了几下,那金黄酥脆的表皮马上就裂了开来,流出了香醇的油汁。可没有了那层油纸的包裹,立马就沾了好多灰尘,变得脏兮兮的。

“你这……”唐平歌被惊到了,他搞不懂冷初月怎么忽然会这样。

这还是那日愿意给他修炼的功法,又在师父面前处处维护自己,温柔害羞的小仙女吗?

“哈……我知道啦,我一定是我火候还不够,有点糊了所以你不爱吃……没关系,材料我那还有,可以重新再做一份。”唐平歌“恍然大悟”,脸上赶忙换了一副温柔的表情。

“……”

“呐,你在忙是吗?那我下次再来看你吧。

噢,对了,你给我的《天罡元劲》,我有很努力的在学呢!

我一定会加油,不会让它埋没的,所以初月妹妹也给我一起加油吧!”

唐平歌丝毫没有表现出对刚才的事介意,继续说道。

见冷初月没有回答,他准备先转身告别,他想着也许是时机不对,等下次再来效果可能好一点。

“我知道冷姑娘你很忙,但有时也要注意休息,不要太累着自己了,要适当放松下才是……那,我先走啦,改天再来看你!”

“你,等等。”唐平歌刚要转身,空灵的声音叫住了他。

嗯?

哈哈,看嘛,女人心,海底的针。一边故作矜持,我一要走就还是舍不得了吧!

“哈,冷姑娘还有什么事?”唐平歌笑道。

“你以后,都不用再来了,”冷初月默然地开口,“另外,伽罗山一行,你也不必跟着去,师尊和我都不会欢迎你。”

唐平歌如遭雷击。

“啊?这这……为什么啊?我们不是明明说好了……”

“够了,你恐怕是搞错了,我并没有答应过你什么。”

“初月,发生了什么?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冷淡,是不是你师父和你说了什么,我去找她……”

“放肆!”

冷初月不耐烦地喝道。

“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我们的关系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另外,不要再叫我‘初月’,你不配!你更不必去见我师尊,我不希望你和我们之间再产生任何交集,你没有资格!”

唐平歌愣住了。

他无法想象,这样这番话,竟然会从他心中无比倾慕的,那个纯真的“小仙女”口中说出来。

“可是,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你明明,愿意和我走的那么近,还把那么珍贵的功法给我……”

唐平歌这话还没有说完,冷初月打断了他:“所以呢?呵呵,你莫不会天真的以为我喜欢上了你?”

唐平歌不甘心道:“难道不是么?”

“呵呵……”她一声嗤笑,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我会看上你这种废物?别做梦了。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你不过是一个没有实力,没有地位,什么都没有的废人。给你功法,也只是一时看你可怜罢了……可笑你竟恬不知耻的以为,我和你这种耍嘴皮子功夫的臭男人会发生什么……”

“荒唐至极!”冷初月毫不留情。

“我……对不起,我以为你和其他人不希一样,不会介意这些……”

“可笑,且不论别人怎么看,我冷初月,觉不允许自己这辈子的男人,会是你这样一个废物!”冷初月沉声说到。

“冷初月……这些,都是你的真心话么?”

见女孩不似在开玩笑,唐平歌的面色终于渐渐凝重起来。

“或许,你说的对吧,在许多人看来我确实是很没用。”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可就算如此,我还是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会努力,努力追上你的脚步,成为配得上你的存在,要守护你一生一世,成为你可以依靠的臂膀……

难道,连这种机会都不可以有吗?”唐平歌心有不甘地说到。

“这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冷初月转身离去。

快要走出唐平歌的视线时,又是一句冷冷的话:

“别总把别人想的那么蠢,你的这些花言巧语还是留给别的女人去吧!”

唐平歌呆呆地现在原地。

一阵萧瑟的秋风悄然吹过,带起地上几片枯黄的树叶,偌大的院落,只余他一人久久伫立。

佳人,早已不在。

“是我,太着急了么……”唐平歌自嘲地笑到。

是,他承认一开始对她的撩拨,不存在什么真心,也许只是出于某种男人的欲望和本能,但扪心自问,到后来,唐平歌的真心,何尝不是,在不知不觉中给了出去?

从她摘下面纱,那倾国倾城的回眸一笑开始。

好似“唐伯虎与秋香”那般。感情的产生,有时就是这么一瞬的回眸,那么一刹的心动,这大概,就是老一辈人们说的一见钟情吧。

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鼓励他,会不动声色,不留痕迹地用法术把他被士兵们打的伤治好。

她会担心自己不懂修炼,不放心地来看自己。

她会在自己严厉的师尊面前处处维护自己,温柔地叫自己“唐哥哥”。

这一切,难道都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吗?唐平歌不知道,他也搞不懂的是,人心,为什么总这么善变。

现在不懂,前世的自己也同样没能懂。大学里那么引人注目,貌美如花的学姐,竟然会变成诱骗人,挖人器官害人性命的魔鬼……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至今还是唐平歌无法抹去的阴影。

我果然还是……太年轻了么。

轻轻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不去想,也许心就不会那么痛。

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也永远不会注意到,方才那只掉在地上的炸鸡,是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

此时在岩石下静静思考,唐平歌多么希望这些事情真的就是一场梦,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其实自己只是某部电影,某部小说里的男主角,不论经历了什么,欢喜也好,悲痛也罢,等曲终人散,谢幕完结,这一切就都会不复存在……这样,也许就不用去面对命运的残酷玩笑,经历这么多人间的冷暖辛酸……

然而可能么?

回想起来,这些事情清晰得就如刚刚才发生一般。

雨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

“不……我怎能就此消沉,我应该,想一些乐观的事情。”

唐平歌挪动了下身子,无意间“哐当”一下碰到了身旁一直戴着的刀。

“咦?这把刀……”

唐平歌拔出刀,刀身依旧那般雪亮如初,不同以往的是,他似乎看清了之前刀身的那五个小字。

“和泉守兼定!”

竟然是和泉守兼定!这是一把名刀!

唐平歌无比惊讶,他前世是学历史的,他知道,这把刀如果不是仿品,那可真是大有来头。

在他的那个世界,所有和泉兼定刀,因为是名家所铸,每一把刀本身的价值都不可估量!兼定刀不是普通人力所能及的,只有那些达官贵人,位高权重的人才有能力得到,就是因为这些的原因所以岛国市面上,有着许多兼定的刀的高仿制品,仿制品也能卖出高额的价格,所以说不管是那一代兼定刀它的本身收藏价值就很高!

在江户时期号称“千两兼定”,武田信虎、柴田胜家、明智光秀、细川幽斋、黑田长政、森长这些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可都是兼定的忠实粉丝。

相传,名家铸刀师第十一代兼定十四岁开始和父亲学习锻造刀剑,早期铭兼元。因为技艺高超,青出于蓝胜于蓝,所以常常为父亲代作刀。文久二年(1862年)会津藩主第九代藩主松平容保任命兼定为京都守,作为会津藩的御用锻刀师,在次年就获得了和泉守的封号,之后其刀铭就改为和泉守兼定。

由于当时和泉守兼定的地位较高,几乎没有给普通人做过刀。其作品均为顶级定制品。他最出名的事迹就是为新选组副组长土方岁三制作佩刀,而土方岁三也因为使用了他的刀在“池田屋事件”一战成名。

这个土方岁三也是大有来头,此人生于天保六年(1836)五月五日,卒于明治2年五月十一日(1869年6月20日),为新选组副长。讳义丰,雅号丰玉,化名内藤隼人。新选组副长土方岁三为幕末之佐幕派大将,在明治维新后,他成为德川幕府和武士道精神直至最后一刻的末代武士之代表人物。除此之外……

他还是幕府末期,当之无愧的绝世剑豪!

其人剑术高超,头脑过人,虽然新选组的局长是近藤勇,但是毫不夸张的说,其灵魂人物就是土方岁三。

“天,老伙计……我竟然一直都没发现你竟然如此大有来头……”唐平歌轻抚剑身,喃喃低语。

和泉守皆定,想来已经有数百年历史了,却还是如此锋利。而且……不知为何,还封印着那啸月狼王曾说过的“红莲鬼将”的力量!

如此种种……应该是假不了!

“啊!”

忽然他大叫一声,吓得差点把手中的刀扔了出去。

就在刚才,他忽然看到刀身上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古装男人的影子!

我的乖乖,有鬼啊!

他定了定心神,壮着胆子再次拿起刀看了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红莲鬼将?不对,绝对不是,可能只是我眼花了吧……”唐平歌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回想起来,刚才那个古装男人的影子似乎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哈……也许是在哪里看到过相似的人,或者是做梦,算了,不想了。”

他打起精神,再次冲进了风雨之中,继续他的炼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