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卬跟着她走进香奈儿专卖店，却只是绕了一圈又从偏门离开了，转而进了一家没什么人的咖啡厅，李如一向服务员挥了挥手。
“拿铁不加糖不加奶，你呢？”又看向对面的男人。
“一样。”
顾卬回答道，心里却泛起波澜，两人在喝咖啡上的喜好还真是意外相似。
服务员在远处应下，去吧台下单。
李如一按了下手机，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眼中的红色还未褪去，苍白的脸色异常憔悴。
她也不知道要对顾卬说什么，这时正好摸到口袋里的卡片，才想起还没来得及还给人家。
“喏，还你。”
她可没有习惯用别人的钱买东西，刚才在轻奢店那么说，也只是为了灭灭店员的威风。
黑色的卡片从桌面这边滑到对面，正好卡在男人的轻敲桌面的指腹下。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买？”
虽然两人进到专柜不足两分钟，但他能感觉到李如一看到玻璃柜物品时的惊喜。
他的提问让她一怔。
是啊，明明喜欢，为什么不买？
她扯出一抹苦涩，记忆翻涌。
片刻之后，李如一才淡淡开口。
“可能我天生是个绝缘体吧，越喜欢的东西，越容易失去，倒不如不要。”她苦笑着说。
这时候，服务员将咖啡分别放在两人面前，顾卬拿起勺子轻搅，却没有喝。
“所以你很爱他。”
他承认，他很在意这个时不时出现在别人嘴里的韩硕洋究竟是谁，更在意她是不是还爱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以为她依旧不会告诉他。
李如一端起咖啡轻抿，苦味占了大半，随后又像是做了很重大的决定。
昏暗的灯光下，她对上他的眸。
“我曾经，很爱他。”
现在恨得多深，那时候就爱得多深……
三年前。
大雪后的S市异常寒冷。
她的心在那个夜晚深深刻上一个背影，踌躇了好几天，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
李如一把车停在喧嚣的酒吧门口，男男女女在门前徘徊，穿着军大衣的保安尽职地为她打开车门，迎进门后，就有穿着正装的男人上前询问。
“小姐有朋友在吗？还是一个人？”
她并不懂来这里的流程是什么，丢下一句“一个人”，眼神就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搜寻起来。
“那有营销预定了吗？没有的话麻烦小姐到前台留下资料。”男人接着说道，那一次之后李如一才知道，来这里的客户，大多数都有相熟的营销，像她这样的散客，极其之少。
很快，简单填写了资料后，她就被带进充斥着音乐的黑暗，五颜六色的灯光四处摇晃，衣着暴露的女人在舞台上扭着妖娆身姿，周围的卡座上也是红灯酒绿。
李如一扫过靠厕所那一排的空位，因为在这里说话是听不见的，只好用手指了指方向，那营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迅速拉了个服务员吩咐下去。
她记得上次她来的时候，也是这么热闹，那个男人，就坐在现在她在的位置。
十多分钟后，服务员端上李如一随手点的洋酒。
而她，还是没能在人群中找到他，她看了一眼调酒的人，上前拉了拉那人的衣角。
“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长得很帅的男孩子？前天晚上他就坐在这里！”
李如一用了最大的力气吼着，服务员听后愣了一下，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举起手向她比了个OK。
其实她知道自己的描述过于笼统，可对于他，她真的算一无所知，这个时候，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天他里衣上的LOGO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