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李如一就被嘈杂的音乐震的脑瓜疼，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里每晚有这么多人。
他们的耳膜不会炸穿吗？
她拿起高脚杯一口饮尽杯中酒，因为是和饮料一起兑的，不仅不难喝，反而甜甜的。
这时，远处走来数个衣着浮夸的男人。
李如一不以为意，以为只是路过。
没想到那些人在她桌前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晚上好！”
大概有十个人突然高喊，然后纷纷弯腰鞠躬。
这把她吓了一跳，不由得往后缩了缩，就看到邻桌的几个客人对她指指点点。
正当她还在奇怪，服务员就走了上来，把嘴靠近她耳边。
“姐，你看看有你要的人不？”
李如一没有听清，露出疑惑，那人见状又重复了好几遍，她这才明白，就用目光从左到右扫射一遍花里胡哨的男人们。
接着摇了摇头。
服务员点了点头，伸出一左一右两根手指，在胸前相互比划着圈圈，那群人就像接到命令般，一个挨着一个从右边离开。
有些失望的李如一垂下眸子，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拿起杯子又一饮而尽。
他是不是不在这里工作了？
她在心里想着，有些沮丧。
“嘿，美女，长得这么好看，干嘛叫男模啊，来我这玩啊，我请你！”
一个猥琐大叔从左边的卡座一翻，顿时坐在李如一边上。
她长这么大，还没碰到过这样的人，本能的往边上让了让，挥挥手拒绝。
那男人却不放弃，又继续大喊着。
“叫男模是要花钱的，别看他们长得好看，其实就是出卖色相，你还是跟我们玩，我们人多，喝完请你吃宵夜！”
这一次，李如一抓住了重点，由内而外的失望表现在脸上。
他也是男模吗？所以那天的老女人其实是他的客人？
她皱了皱眉头。
服务员又带了一批男孩子过来。
猥琐大叔见她没反应，骂骂咧咧回了自己的卡座。
面对这些人，此时的她早已没了继续找下去的想法，索性拿起包连人都没看就想走，一旁的服务员也有点懵。
场内的音乐也由动感十足的舞曲变成了舒缓的钢琴曲。
周董的《明明就》响起，所有人也跟着安静下来。
她从狭小的缝隙抬起脚想要跨过去，这是实在是拥挤，或许就是为了促进男人与女人的互动，但她并不喜欢这样。
“不再看看嘛？都是新来的。”低沉的男声从侧面传来，李如一想回头看，差点一个踉跄就摔倒，幸好扶住了边上的柱子，这才稳住了身形。
男人穿着天蓝色的牛仔外套，脚上的板鞋踩着地上的礼花纸，手里的对讲机连接着耳朵上的耳麦。
他径直来到她面前，直到看清她的样貌，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原来是你啊。”
说完，他回头朝还站着的男孩子做了个结束的动作，服务员就带着他们走下了高台。
李如一瞬间就认出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可是也不知道紧张还是欢喜，她没敢出声，就这么傻傻的站在过道上。
韩硕洋也不尴尬，低头轻笑，伸出手拉过她，将她牵引到沙发上。
咖啡厅里。
顾卬静静听着他们的故事，手指的关节却微微泛白。
“我是不是很傻？”
李如一停止回忆，转而看向毫无表情的男人，不停绕着衣角的手表示她现在很紧张。
她不知道继续说下去，顾卬会有什么想法，可是内心的害怕让她清楚的知道。
她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