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小公主(语文新课标课外必读第二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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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窗外的世界

莎拉高兴地把丽蒂抱起来,让她站在天窗下面的一张桌子上面。莎拉站在旁边,两个人都把头伸出窗外去张望。

果然,她们在这里能看到的景物,有许多是地面上所看不到的。

这时正是黄昏的时候,那美丽的天空,似乎离她更近了些。

丽蒂看得入了神,地面上的许多东西都变得很小了。

她突然抓住莎拉的手说:“妈妈,我很喜欢这个房间。这里比我住的那个房间好多了呢!”

莎拉微笑着说:“是吗?如果隔壁那幢空房子有人住就好了。假如他们也有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孩子,我就可以从窗口跟她聊天。”

隔壁那幢房屋很久就没有人住了,那些窗子都关得紧紧的。

忽然,丽蒂惊奇地叫道:“妈妈,你看,有一只麻雀飞过来了。”

“是真的,如果有面包就可以喂它了。”

“我的口袋里,也许有些碎面包。”

丽蒂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碎面包块儿,向麻雀那边丢了过去。

麻雀吓了一跳,立刻飞到烟囱上面去了。当莎拉学着鸟儿叫的声音,叽叽地招呼了一下之后,它似乎发现,自己原来是被一顿美味的大餐吓跑的,因此它歪着头,眼睛望着那些碎面包。

丽蒂看见这种情形,忍不住说:“这只麻雀,到底来不来吃呢?”

“它也许会来的,你看它的眼神,好像是想来,却又有点害怕,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呀,你看,它飞过来了!”

麻雀果然飞下来了,它迅速地叼住一块较大的碎面包块儿,急忙又飞到烟囱的背后去了。

一会儿,它又来了,而且约了几个朋友一起来。朋友又找来了几个朋友,那里很快就有了十几只麻雀,大家都忙着吃碎面包。

丽蒂看得高兴极了,她简直忘了这里是个又脏又小的阁楼房间。

因为有了这位小朋友,莎拉也发现了这里有那么多奇妙的事物。

她也高兴起来了,又滔滔不绝地说出她的幻想:“这里又小又高,真像是鸟窝呢!天花板是倾斜的,这不是很特别吗?站在那边的时候,几乎就要碰着头哩!”

“我每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总是喜欢坐在床上,眺望着窗外的天空。这个小窗口,好像是一块四方形的透明纱巾。晴天的时候,有许多粉红色的云彩,从那边慢慢地飘过去,近得好像一伸手就能捉住似的……”

丽蒂听得入了神,仿佛看见了莎拉所说的一切东西。

她叹了一口气说:“妈妈,这里实在是太好了,我也希望住在这里哩!”

然而,事实上是不可能的。

过了一会儿,莎拉把丽蒂送出房外,丽蒂才勉强地慢慢走下楼去。

当她的脚步声消失之后,莎拉才有气无力地坐在床上。

快乐过去之后,更感到格外的寂寞和空虚。莎拉觉得这个小房间,比丽蒂到访之前,更为凄凉。

那脏兮兮的墙壁、倾斜的天花板、生锈而没有暖气的火炉,以及那破旧的小凳子和桌子……房间里所能看到的一切,只有使她更悲伤,更烦闷。

“啊,真寂寞呀!”

莎拉双手遮着脸,无奈地低下头来。

大滴的眼泪从她手指缝儿流了出来,滴落在腿上。

她心里喊着:“真是寂寞得难受啊!在这世界上,有谁比我更孤独呢?”

这时,她忽然听到一种微小的声音,便立刻停止哭泣,抬头向四周望去。

原来是一只老鼠。

那只大老鼠靠着墙壁,用两只后腿站立起来,不停地用鼻子闻着。

也许是丽蒂的口袋里掉出来的碎面包,还有一些散落在地板上。它大概就是被那些碎面包的味道引诱出来的吧?

这只老鼠像是个留着灰色小胡子的矮人。它那畏怯的眼光,像是在求情似地望着莎拉。莎拉竟忘记了害怕,心里想道:老鼠总是被人们讨厌,它一定很难受,就像我现在被大家欺负的处境一样。我怎么还能忍心去捉它或打它呢?老鼠真是可怜啊!

那只老鼠开始有点害怕,后来好像知道了莎拉的仁慈心肠,就慢慢地走近碎面包。

“来吧!这不是个陷阱呀!你可以放心地吃,真是个可怜的东西。书上说,巴士底的囚犯们都和老鼠很要好,我也和你们做朋友吧!”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动物竟也会听得懂人话。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不发声的语言,可以在万物之间通用。或者是无论什么动物,都有一种心灵感应,可以不发声音而能够互相通达意思。

总之这只老鼠,在莎拉说话的一瞬间,就像是放了心似的慢慢走近面包,开始吃那些碎面包。它还不断地抬头望着莎拉,似乎流露着感激的眼光。

莎拉对这事非常感动。

一个星期之后的一个晚上。

阿美依约抱着她的一大堆书,悄悄地爬上楼梯,走到阁楼的房门口。

她敲了敲门,但里面异常地寂静。

阿美心里想:奇怪,莎拉小姐是不是睡着了?

然而,她却听见屋内传出低微的声音:“喂,米琪,把它带回家去,给太太和孩子们吃吧!”

莎拉这才来开门。

阿美莫名其妙地问道:“莎拉小姐,你在跟谁说话呀?”

“我告诉你,但你不要害怕啊!”

莎拉笑着说,她立刻注意到了阿美抱着的书。

“哎呀,你真的把书送来了,我实在太高兴啦!”

阿美一走进屋内,就害怕起来,因为屋里空无一人,她怀疑莎拉刚才是和鬼说话。

阿美胆怯地把书放在桌子上,转身问道:“莎拉小姐,快告诉我,你刚才跟谁在说话啊?”

“如果你不害怕,我就告诉你。开始时,我自己也很害怕,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怕了。”

“究意是谁?是鬼吗?”

“不是,是老鼠呀!”

阿美吓了一跳,慌忙跳到床上,她的脸色都吓得发白了。

“你这里有老鼠吗?”

“没关系呀,它们都很温顺。我叫它们,它们就会出来呢。如果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叫它们出来。”

阿美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莎拉笑着告诉她,自己是怎样跟老鼠认识的。

“我已经给它取了名字,叫做米琪。它们都很听话呢。”

莎拉还把老鼠的种种趣事,告诉了她。

阿美这才慢慢地恢复了平静,没有那样害怕了。她随即起了好奇心,想要看看老鼠的模样。

“你真的可以把它们叫出来吗?它出来之后,会不会跑到床上来呀?”

“不会的,它们很守规矩,就像我们人类一样哩!你就坐在这里看着吧!”

莎拉走到墙边,跪在有个小洞的角落旁边,低声吹起口哨来。当她吹了四、五声之后,就看见有一只大老鼠,从那个洞口伸出头来张望,它的两只小眼睛亮晶晶的。

莎拉把一些碎面包丢在地上,米琪就悄悄地爬了出来。它吃了一些,然后叼了一块较大的碎面包,匆匆地回到洞里去了。

莎拉笑着说:“你看,它把那块面包带回家去了,那是留给太太和孩子们吃的。它自己只是吃了一小块呢,你说它不是很好吗?当它回到家里,它们就会很欢喜地叽叽咕咕叫个不停。太太的叫声跟米琪的叫声,各不相同呢!”

“哈哈哈!”

阿美也笑起来了,她说:“莎拉,你真的跟别人不一样,你确实是个好人呀!”

“我正想学习做好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