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古代经典谏议檄文(中华千年文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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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窃惟殷州,地实四冲,居当五裂;西通长山,东渐巨野。顷国路康宁,四方有截,仍聚奸究,桴鼓时鸣。况今天长丧乱,妖灾间起。定州逆虏,趑趣北界,邺下凶烬,蚕噬腹心。两处犬羊,势足并合,城下之战,匪暮斯朝。

臣以不武,属此屏扞,实思效力,以弱敌强,析骸煮弩,固此忠节。但基址造创,庶事茫然,升储尺刃,聊自未有,虽欲竭诚,莫知攸济。谨列所须兵仗,请垂矜许。必当虎视一方,遏其侵轶,肃清境内,保全所委。

治河疏

臣闻有国有家者,莫不以万姓为心,故矜伤轸于造次,求瘼结于寝兴。黎民阻饥,唐尧致叹,众庶斯馑,帝乙罚己。良以为政与农,实系民命。水旱缘兹以得济,夷险用此而获安。顷东北数州,频年淫雨,长河激浪,洪波汩流,川陆连涛,原隰通望,弥漫不已,泛滥为灾。户无担石之储,家有藜藿之色,华壤膏腴,变为舄卤;寂麦禾黍,化作雚蒲。斯用痛心徘徊,潸然伫立也。

昔洪水为害,四载流于《夏书》;九土既平,攸同纪自《虞诰》。亮由君之勤恤,臣用劬劳,日昃忘餐,宵分废寝。伏惟皇魏,握图临宇,总契裁极,道敷九有,德被八荒,槐阶棘路,实维英哲,虎门、麟阁,实曰贤明,天地函和,日月光曜。自比定、冀水潦,无岁不饥;幽、瀛川河,频年泛溢。岂是阳九厄会,百六钟期,故以人事而然,非为运极。昔魏国咸舄,史起哂之;兹地荒芜,臣实为耻,不揆愚瞽,辄敢陈之。

计水之凑下,浸润无间,九河通塞,屡有变改,不可一准古法,皆循旧堤。

何者?河决瓠子,梁、楚几危;宣防既建,水还旧迹。十数年间,户口丰衍。又决屯氏两川,分流东北,数郡之地,仅得支存。及下通灵、鸣,水田一路,往昔膏腴,十分病九,邑居雕离,坟井毁灭。良由水大渠狭,更不开泻,众流壅塞,曲直乘之所致也。至若量其逶迤,穿凿涓浍,分立堤堨,所在疏通,预决其路,令无停蹙。随其高下,必得地形,土水参功,务从便省。使地有金堤之坚,水有非常之备。钩连相注,多置水口,从河入海,远迩径过,泻其地尧泻,泄此陂泽。九月农罢,量役计功,十月昏正,立匠表度。县遣能工,麾画形势;郡发明使,筹察可否。审地推岸,辨其脉流;树板分崖,练厥从往。别使案检,分剖是非。瞰睇川原,明审通塞。当境修治,不劳役远,终春自罢,未须久功。即以高下营田,因于水陆,水种粳稻,陆艺桑麻。必使室有久储,门丰馀积。

其实上叶御灾之方,亦为中古井田之利。即之近事,有可比伦。江淮之南,地势洿下,云雨阴霖,动弥旬月。遥途远运,惟用舟舻;南亩畲菑,微事耒耜。而众庶未为馑色,黔首罕有饥颜。岂天德不均,致此偏罚,故是地势异图,有兹丰馁。臣既乡居水际,目睹荒残,每思郑、白,屡想王、李。夙宵不寐,言念皇家,愚诚丹款,实希效力,有心萤爝,乞暂施行。使数州士女,无废耕桑之业;圣世洪恩,有赈饥荒之士。邺宰深笑,息自一朝;臣之至诚,申于今日。

高道悦

GAODAOYUE

高道悦,字文欣。孝文帝时,历中书学生、侍御主文中散、治书侍御史、谏议大夫、太子中庶子,后为太子恂所害。

谏水路幸邺

臣闻博纳舆言,君上之崇务;规箴匡正,臣下之诚节。是以置鼓设谤,爰自曩日;虚襟博听,义属今辰。臣既疏鲁,滥蒙荣贯,司兼献弼,职当然否,佩遇恩华,愿陈闻见。窃以都作营构之材,部别科拟,素有定所。工治已讫,回付都水,用造舟舻。阙永固居宇之功,作暂时游嬉之用,损耗殊倍,终为弃物。且子来之诚,本期营起,今乃修缮舟楫,更为非务,公私回惶,佥深怪愕。又欲御泛龙舟,经由石济,其沿河挽道,久以荒芜,舟楫之人,素不便习。若欲委棹正流,深薄之危,古今共慎;若欲挽牵取进,授衣之月,裸形水陆,恐乖视人若子之义,且邺洛相望,陆路平直,时乘活若,往来匪难,更乃舍周道之安,即涉川之殆,此乃愚智等虑,朝野俱惑,进退伏思,不见其可。又从驾群竂,听将妻累,舟楫之间,更无限隔,士女杂乱,内外不分。当今景御休明,惟新式度,裁礼调风,轨物寰宇,窃惟斯举,或损洪猷,深失溥天顺则之望。又氐胡犯顺,未恭西道,偏戎旗胄,仍袭南寇,对接迎畿。蛮民疏戾,每造不轨,窥觎间隙,或生虑外。愚谓应妙选懿亲,抚宁后事,令奸回息觊觎之望,边寇绝窥疆之心。臣禀性愚直,知而无隐,区区丹志,冒昧以闻。

李彪

LIBIAO

李彪,字道固。家世寒微,笃学不倦。历御史中尉、度支尚书,执法不避权贵,用刑严酷。后被李冲参劾,罢官。以白衣参加参撰国史。

表上封事七条

巨闻昔之哲王,莫不亹亹孜孜,思纳谠言,以康黎庶。是以访童问师,不避渊泽询谋咨善,不弃刍荛。用能光茂实于竹素,播微声于金石。臣属生有道,遇无讳之朝,敢修往式,窃揆时宜,谨冒死上封事七条。狂瞽之言,伏待刑戮。

其一曰,自太和建号,逾于一纪,典刑德政,可得而言也。立圆丘以昭孝,则百神不乏飨矣;举贤才以酬咨,则多士盈朝矣;开至诚以轨物,则朝无亻妾人矣;敦六顺以教人,则四门无凶人矣;制冠服以明秩,则典式复彰矣;作雅乐以协人伦,则人神交庆矣;深慎罚以明刑,则庶狱得衷矣;薄服味以示约,则俭德光昭矣;单官女以配鳏,则人无怨旷矣;倾府藏以赈锡,则大赉周渥矣;省赋役以育人,则编户苍歌矣;宣德泽以怀远迩,则华荒忭舞矣;垂至德以畅幽显,则祯瑞效质矣。生生得所,事事惟新,魏巍乎犹造物之曲成也。然臣愚以为行俭之道,犹自阙如,何者?今四人豪富之家,习华既深,敦朴情浅,夫识俭素之易长,而行奢靡之难久。壮制第宅,美饰车马,仆妾衣绫绮,土木被文乡,僭度违衷者众矣。古先哲王之为制也,自天子以至公卿,下及抱关击柝,其宫室车服,各有差品,小不得逾大,贱不得逾贵。夫然,故上下序而人志定。今时浮华相竞,情无常守,大为消功之物,巨制弗力之事,岂不谬哉!消功者,锦绣雕文是也;费力者,广宅高宇、壮制丽饰是也。其妨男业、害女工者,焉可胜言哉!汉文时,贾谊上疏云:“今之王政,可为长太息者六。”此即是其一也。夫上之所好,下必从之。故越王好勇,而士多轻死;楚灵好瘠,而国有饥人。今二圣躬行俭素,诏令殷勤,而百姓之奢,犹未革者,岂楚越之人,易变如彼,大魏之士,难化如此?盖朝制弗宣,人未见德,使之然耳。臣愚以为第宅车服,自百官以至于庶人,宜为其等制,使贵不逼贱,卑不僭高,不可以称其侈意,用违经典。今或者以为习俗日久,不可卒革。臣谨言古人革之之渐。昔子产为政一年,百姓歌之曰:“我有田畴,子产伍之,我有衣冠,子产贮之,孰杀子产,吾其与之。”及三年,乃改歌曰:“我有田畴,子产殖之,我有子弟,子产诲之,子产若死,其谁继之?”然则郑人之智,岂前昏而后明哉?且从政者须渐,受化者难顿故也。今若为制以差品之,始末之情,魏士与郑人同矣。既同郑人,是为卒有善歌,岂可惮其初怨,而不为终善哉?夫尚俭者开福之源,好奢者起贫之兆。然则俭约易以教行,华靡难以财满。是以圣人留意焉,贤人希准焉。故夏禹卑宫室而恶衣服,殷汤寝黄屋而乘辂舆。此示俭于后工,后王所宜观其意而取折衷也。孔子为鲁司寇,乘柴车而驾驽马;晏婴为齐正卿,冠濯冠而衣故裘。此示俭于后臣,后臣所宜识其情而消息之也。前志云:“作法于凉,其弊犹贪。”此言虽略,有达治道。臣之瞽言,傥或可采,比及三年,可以有成。有成则人务本,人务本则奢费除,奢费除则谷帛丰,谷帛丰则人逸乐,人逸乐则皇基固矣。

其二曰:《易》称:“主器者,莫若长子。”《传》曰:“太子奉冢嫡之粢盛。”然则祭亡主,则宗庙无所飨,冢嫡废,则神器无所传。圣贤知其如此,故垂诰以为长世之法。昔姬王得斯道也,故恢崇儒术,以训世嫡,世嫡于是乎习成懿德,用大协于黎蒸,是以世统生人,载祀八百。逮嬴氏之君于秦也,殆弃德政,坑焚儒典,弗以义方,教厥冢子,于是习成凶德,肆虐以临黔首,是以享年不永,二世而亡。亡之与兴,其道在于师傅,师傅之损益,可得而言。益者,周公傅成王,教以孝仁礼义,逐去邪人,不使见恶人,选天下之端士、孝悌博闻有道术者以为卫翼。卫翼良,成王正,周道之所以长久也。损者,赵高傅胡亥,教以刑戮斩劓,及夷人族,逐去正人,不得见善士,诌佞谗贼者为其左右。左右邪,胡亥僻,秦祚之所以短促也。夫皇天辅德者也,岂私周而疏秦哉?由所行之道殊,故祸福之途异耳。昔光武议为太子置傅,以问其群臣,群臣望意,皆言太子舅执金吾、新阳侯阴就可。博士张佚正色曰:“今立太子,为阴氏乎?为天下乎?即为阴氏,则阴侯可;为天下,则固宜用天下之贤才。”光武帝称善曰:“置傅,以正太子也。今博士不难正朕,况太子乎?”即拜佚为太子傅,汉明卒为贤主。然则佚之傅汉明,非乃生之渐也,尚或有称,而况乃生训之以正道,其为益也,固以大矣。

故《礼》曰:“太子生,因举以礼,使士负之,有司齐肃端冕,见于南郊。”明冢嫡之重,见乎天也。“过阙则下,过庙则趣”,明孝敬之道也。然古之太子,“自为赤子,而教固以行矣。”此则远世之镜也。高宗文成皇帝慨少时师不勤教,尝谓群臣曰:“朕始学之日,年尚幼冲,情未能专,既临万机,不遑温习,今而思之,岂唯予咎,抑亦师傅之不勤。”尚书李

免冠而谢。此则近日之可鉴也。伏惟太皇

太后翼赞高宗,训成显祖,使巍巍之功,邈乎前王。陛下幼蒙鞠诲,圣敬日跻,及储宫诞育,复亲抚诰,日省月课,实劳神虑。今诚宜准古,立师傅以训导太子,训导正则大子正,太子正则皇家庆,皇家庆则人幸矣。

其三曰:臣闻国本黎元,人资粒食,是以昔之哲王,莫不勤劝稼穑,盈畜仓廪。故尧汤水旱,人无菜色者,盖由备之有渐,积之有素。暨于汉家以人食少,乃设常平以给之;魏氏以兵粮乏,制屯田以供之。用能不匮当时,军国取济又《记》云:国无三年之储,谓国非其国。光武以一亩不实,罪及牧守。圣人之忧世重谷,殷勤如彼;明君之恤人劝农,相切如此。顷年山东饥,去岁京师俭,内外人庶,击入就丰,既废营产,疲而乃达,又于国体,实有虚损。若先多积谷,安而给之,岂有驱督老弱,糊口千里之外?以今况古,诚可惧也。臣以为宜析州郡常调九分之二京都度支岁用之余,各立官司,年丰籴积于仓,时俭则加私之。

粜之于人。如此,民必力田以买官绢,又务贮财以取官粟,年登则常积,岁凶则直给。又别立农官,取州郡户十分之一,以为屯民,相水陆之宜,料顷亩之数,以赃赎杂物馀财,市牛科给,令其肆力。一夫之田,岁责六十斛,蠲其正课,并征戍杂役。行此二事,数年之中,则积谷而人足,虽灾不为害。臣又闻前代明主,皆务怀远人,礼贤引滞,故汉高过赵,求乐毅之胄;晋武廓定,旌吴、蜀之彦。臣谓宜于河表七州人中,擢其门才,引令赴阙,依中州官比,随能序之。一可以广圣朝均新旧之义,二可以怀江、汉归有道之情。

其四曰:昔帝舜命咎繇,惟刑之恤;周公诰成王,勿误于庶狱。斯皆君臣相诫,重刑之至也。今二圣哀衿罪辜,小大二情,谳决之日,多从降恕,时不得已,必垂恻隐,虽前王之勤听肆赦,亦如斯而已。至若行刑犯时,愚臣窃所未安。

汉制,旧断狱报重,常尽季冬,至孝章时,改尽十月,以育三微。后岁旱,论者以一月断狱,阴气微,阳气泄,以故致旱。事下公卿,尚书陈宠议:冬至阳气始萌,故十一月有射干、芸、荔之应,周以为春;十二月阳气上通,雉雊鸡乳,殷以为春。十三月阳气已至,蛰虫皆震,夏以为春。三微成着,以通三统,三统之月,断狱流血,是不稽天意也。《月令》:仲冬之月,身欲宁,事欲静。以起隆怒,不可谓宁,以行大刑,不可谓静。章帝善其言,卒以十月断。今京都及四方,断狱报重,常竟季冬,不推三正以育三微。宽宥之情,每过于昔;遵时之宪,犹或阙然。岂所谓助阳发生、垂奉微之仁也?诚宜远稽周典,近采汉制,天下断狱,起自初秋,尽于孟冬,不于三统之春,行斩绞之刑。如此,则道协幽显,仁垂后昆矣。

其五曰:古者,大臣有坐不廉而废者,不谓之不廉,乃曰簠簋不饰。此君之所以贵臣,不明言其过也。臣有大谴,则白冠氂缨,盘水加剑,造请室而请死,此臣之所以知罪而不敢逃刑也。圣朝宾遇大臣,礼同古典。自太和以降,有负罪当陷大辟者,多得归第自尽。遣之日,深垂隐愍,言发凄泪,百官莫不见,四海莫不闻。诚足以感将死之心,慰戚属之情。然恩发至衷,未着永制,此愚臣所以敢陈末见。昔汉文时,人有告丞相周勃谋反者,逮系长安狱,顿辱之与皂隶同。贾谊乃上书,极陈君臣之义,不宜如是。夫贵臣者,天子为其改容而体貌之,吏人为其俯伏而敬贵之。其有罪过,废之可也,赐之死可也。若束缚之,输之司寇,榜笞之,小吏詈骂之,殆非所以令众庶见也。及将刑也,臣则北面再拜,跪而自裁。天子曰:子大夫自有过耳,吾遇子有礼矣。上不使人抑而刑之也。孝文深纳其言,是后大臣有罪,皆自杀不受刑。至孝武时,稍复入狱,良由孝文行之当时,不为永制故耳。伏惟圣德慈惠,岂与汉文比隆哉。今天下有道,庶人不议之时,臣安可陈瞽言于朝,但恐万世之后,继体之主,有若汉武之事焉。夫道贵长久,所以树之风声也;法尚不亏,所以贻厥孙谋也,焉得行恩当时,而不着长世之制乎?

其六曰:《孝经》称:“父子之道天性。”《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二经之旨,盖明一体而同气,可共而不可离者也。及其有罪,罪不相及者,乃君上之厚恩也。至若有惧,惧应相连者,固自然之恒理也。无情之人,父兄系狱,子弟无惨惕之容;子弟逃刑,父兄无愧恧之色。宴安荣位,游从自若,车马仍华,衣冠犹饰,宁是同体共气、分忧均戚之理也?昔秦伯以楚人围江,素服而示惧;宋仲子以失举桓谭,免冠而谢罪。然则子弟之于父兄,父兄之于子弟,惟其情至,岂与结盟相知者同年语其深浅哉?二圣清简风俗,孝慈是先。臣愚以为父兄有犯,宜令子弟素服肉袒,诣阙谢罪;子弟有坐,宜令父兄露板引咎,乞解所司。

若职任必要,不宜许者,慰勉留之。如此,足以敦厉凡薄,使人知有所耻矣。

其七曰:《礼》云:臣有大丧,君三年不呼其门。此圣人缘情制礼,以终孝子之情者也。周季陵夷,丧礼稍亡,是以要绖即戎,素冠作刺,逮于虐秦,殆皆泯矣。汉初,军旅屡兴,未能遵古。至宣帝时,民当从军屯者,遭大父母、父母死,未满三月,皆弗徭役,其朝臣丧制,未有定闻。至后汉元初中,大臣有重忧,始得去官终服。暨魏武、孙、刘之世,日寻干戈,前世礼制,复废而不行。晋时鸿胪郑默丧亲,固请终服,武帝感其孝诚,遂着令以为常。圣魏之初,拨乱反正,未遑建终丧之制。今四方无虞,百姓安逸,诚是孝慈道洽,礼教光行之日也。

然愚臣所怀,窃有未尽。伏见朝臣丁父忧者,假满赴职,衣锦乘轩,从郊庙之祀,鸣玉垂缕,同节庆之宴,伤人子之道,亏天地之经。愚谓如有遭大父母、父母丧者、皆听终服。若无其人有旷庶官者,则优旨慰喻,起令视事,但综司出纳,敷奏而已,国之吉庆,一令无预。其军戎之警,墨缞从役,虽愆于礼,事所宜行也。如臣之言,少有可采,愿付有司,别为条制。

邢峦

XINGLUAN

邢峦,字洪宾。州郡表贡,入京为中书博士。为梁、秦二州刺史,初尚对民谨慎,后则滥杀百姓,贪婪无厌。以战功,封平舒县开国伯,迁殿中尚书。

请增兵粮图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