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台海泛舟禅与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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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交友篇(1)

年轻的老头——寒来暑往添兰典,秋收冬藏满杏林。

——引自《赠陈公立夫兄》

这是我在陈立夫先生百年寿诞之际所写的诗句。全诗曰:“天地玄黄诗书在,宇宙洪荒礼易行。日月盈昃超百岁,辰宿列张健千年。寒来暑往添兰典,秋收冬藏满杏林。金生丽水鸿儒业,玉出昆冈旷世鸣。”本诗引“千字文”作句头,增强了文化之韵味。

我在福建省任港台医药文化研究所所长期间,与国民党元老陈立夫先生和蒋纬国先生有着较多的书信往来,其中还为陈立夫先生写了两本医事传记。我这里所说的“年轻的老头”,指的就是被称为“台湾中医救星”的陈立夫先生。

陈立夫先生是中国近现代史上的风云人物,他对中医药事业的发展作出了重大的贡献。我出于钦敬之情,于1992年与叶海涛先生合力编着了《陈立夫与中医药学》一书。为了庆贺陈立夫先生的百年寿诞,我又与张永贤、叶海涛、刘懿诸君合编了《我怎样活到一百岁──陈立夫论医集》,以表达我们对这位世纪老人的最美好祝愿。

2007年7月,我应挚友李春兴博士的邀请,赴台湾作为期10天的考察交流,我们先后参观了花莲慈济医院、彰化秀传医院和陈立夫先生时任董事长的(台湾)中国医药学院等医药学术机构,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惜当时陈立夫先生远道去了美国,未能如愿拜会,诚为一件憾事。

从1992年以来,我与陈立夫先生先后有过8次通信往来。1993年2月,我到北京参加第三届中国青年科技奖表彰大会,正值我的老师李经纬教授(着名医史专家、中国中医研究院博士生导师、中华全国医史学会主任委员、时任陈立夫中医学术奖大陆委员会主任)即将赴台访问,我当即委托李经纬老师将《陈立夫与中医药学》的编写目录和编写情况转告陈立夫先生,陈立夫先生得知消息后十分高兴,并表示希望早日看到此书。1993年11月,91岁高龄的着名细胞生物学家和教育家、厦门大学原校长、博士生导师汪德耀教授应台湾“中央研究院”生物科学研究所的邀请赴台参观访问,并将我等编写的《中国传统文化与医学》、《陈立夫与中医药学》二书转呈陈立夫先生。两位世纪老人就弘扬中华优秀文化和祖国医学等问题作了亲切友好的交谈,并就各自的养生之道交流了经验。陈立夫先生还为我作了“大勇生于大智,求智原为求仁,不惑、不忧、不惧,全凭无间精诚”的题词,为《陈立夫与中医药学》作了“复兴中华文化应以医药为先,我在前线等候,大家共同努力,成功应属必然”的题词,并赠近期玉照一幅,由汪德耀教授带回面交与我。我当时十分感动,仅是一桩小事,竟给两位90多岁的老人增添了麻烦,心里深恐不安。这也体现了两位学术界耆宿对我这位小字辈的关心和厚爱,令我终身难以忘怀。

一位是29岁名不见经传的后生,一位是92岁的着名风云人物,由此成了忘年之交,这在历史上也许将传为佳话。此后,我每次在台湾讲学之时,都会情不自禁地提起这段难忘的往事。同时,我每次在内地讲养生的时候,也会不由自主地将陈立夫先生作为养生践行者的典范。

在这里,我举一个十分生动的事例:

在台湾有三位大家都非常熟悉的风云人物,一位是国民党主席蒋经国先生,一位是中国医药大学董事长陈立夫先生,一位是“中央研究院”院长胡适之先生。蒋经国先生曾任台湾的最高领导人,陈立夫先生曾任国民党中央组织部部长,胡适之先生曾任北京大学校长,都是中国近现代史上响当当的人物。他们有一个共同的隐私,即在50岁左右患了糖尿病。蒋经国先生请了美国最好的医生,用了全世界最好的药物,结果活到了78岁,他的去世是由于糖尿病并发症而导致的肾功能衰竭;陈立夫先生坚持用中医的方法治疗,结果活到了102岁,他的去世是因为自然之寿限;而胡适之先生用的既不是最好的西医西药、又不太相信中医中药,结果只活到了73岁,糖尿病导致身体衰弱是主要的原因。因此,我借此告诉大家:中医对糖尿病的治疗大有可为,中医是养生保健最重要的方法之一,中医对许多疾病的诊断和治疗也绝对不会比其他医疗手段逊色。

至交之情谊——经天纬地千秋志,纵南横北一友贤。

——引自《福州行感怀》

这是我2009年6月22日在福州长乐国际机场所写的诗句。全诗曰:“茫茫雾海雨绵绵,不惧风浪永向前。经天纬地千秋志,纵南横北一友贤。三山有情添老酒,两地无悔抒新篇。多彩人生传佳话,书写历史在瞬间。”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这说明,在茫茫的人海中,要结识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是多么的不容易。但我非常庆幸,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都有朋友会在各自的领域里默默地支持着我。在这里,我要讲述的是来自台湾的好友——李春兴博士。

李春兴博士是我的同门师兄,他是中国中医研究院中国医史文献研究所招收的第一位台籍博士,导师为着名的医史大家李经纬教授。在中国医史文献研究所的求学生涯,是我人生道路上的重大转折,在这里我结识了李经纬、余瀛鳌、马继兴、蔡景峰、马堪温、陶广正、王致谱、郑金生、伊广谦等着名的医史文献专家,其中余瀛鳌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伊广谦老师是我们的生活辅导员,其他专家都是我们的课任老师。因此,中国医史文献所从首届的硕士、博士毕业生开始,跟我们都存在师兄弟的关系。

李春兴博士不仅在台湾有很硬的人脉关系,而且在大陆的交往也是非常的广泛。在台湾,他曾与马英九先生共过事,与连战先生及其家人也非常谙熟,在医药卫生界更是领军的人物。他先后200多次往返于海峡两岸,参加了几乎所有的重大涉台活动,曾经8次得到了大陆最高领导层的接见。前几年,由他操盘的台湾3000名大学生来大陆参加夏令营和1500名大学生来大陆参加冬令营,取得了圆满的成功。

我与春兴兄曾合作出版一部《圣经与养生》的着作。我的主流研究方向是佛医,但儒家、道家、基督教、穆斯林与医学的关系也间有涉足。在台湾时,一到彰化就住在李兄的府邸里,他带我吃遍了彰化的各种小吃,体验和了解台湾的风土人情。

春兴兄是一位非常细心的人,凡事考虑得都比较周到。我们经常见面,每次聊得都十分开心,从学术到文化,从历史到现实,我们都没有什么避讳。当然,谈得最多的还是中医学术的问题。我们也时常一起逛街,有在台北的夜市,也有在北京的街头。记得2000年元旦之时,我们两人在香港岛整整走了2个多小时,原因之一:我们都吃得太饱了,因为我们两人将所点的6个菜、2个汤、4碗饭都消灭得一干二净,需要用运动来帮助消化;原因之二:香港的夜景非常之美,我们在维多利亚港湾漫步也是一种放松和享受。原因之三:我们正好可以有时间多聊聊,一起谈谈有关海峡两岸中医药文化的问题。

春兴兄是一位能人,大陆每次大型的中医及中西医结合学术活动,他总能拉到一批大学校长、医院院长和知名学者前来赴会,有时阵容竟达到50多位,确实很不简单。目前,台湾的经济长期停滞不前,医生的收入也大幅度地下降,要出来开一次会也着实不容易。年轻的医生肯定是走不了,年长的医生也有诸多的限制。

春兴兄是一位好人,非常乐于助人,经他手邀请赴台访问的学者不下1000人次。对待同门之兄弟,他更是有求必应。有时我们为了开会而缺少台湾的嘉宾时,临时请他率团前来救急,他总能给我们以十分满意的回答。他是一位大陆通,与内地的对台主管部门、卫生行政主管部门的领导都有很深的交情,他把自己的长女送到北京大学读研,拳拳之心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