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风雪交加的下午,巴县警署侦探罗佩弦正和家里人围坐在小火炉旁取暖,拉家常。突然,屋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谁?”罗佩弦站起来,走过去开门。
一个年轻的警士站在雪地里,向罗佩弦举手敬礼,报告说:“署长请先生立即去一趟。”
警察署里,署长正在焦急地等待着罗佩弦。见他来了,署长忙说:“佩弦君,快请坐。刚才得知邵梅庭先生突然死了!”
听说邵梅庭先生死了,罗佩弦感到很奇怪。他问道:“从没有听说这位先生有什么病,他怎么会突然死呢?”
“听说是‘鬼’把他杀死的。”罗佩弦更是惊讶不已,连忙说:“这件事情确实很怪,一定是另有原因。”
两人来到了邵家。这时,夜幕已把这个小镇笼罩住了,店铺、住户都亮起了灯。他们一进大厅,就看见邵梅庭的尸体躺在一张白床上,他的年轻妻子李氏站在一旁低声哭泣着。署长和罗佩弦走到尸体旁,仔细察看。邵梅庭的脸色惨白,充满了恐惧,除此之外,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夫人,请问邵先生死的时候你在场吗?”罗佩弦问。
“在。”
“那他是怎么死的,你能跟我们详细地谈谈吗?”
李氏掏出手帕,抹了抹挂在腮边的泪珠,缓缓地说道:“这些日子,我家闹鬼了,每天都要出现四五次鬼火。我丈夫最怕鬼火,见到它就吓得魂飞魄散。今天吃过早饭,我丈夫刚来到屋檐下,鬼火又突然在房屋上出现了,他当即被吓昏过去,倒在地上。我听见动静赶到他身边时,他已经断气了……”
听完李氏的讲述,罗佩弦随李氏来到了屋檐下。
“邵先生是在这里被吓死的吗?”
“是的。”
罗佩弦仔细察看,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现象。“邵先生被吓死的时候,还有人在场吗?”
“婢女秋英也在场。”
罗佩弦让人把秋英叫过来,问道:“你家主人死的时候,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秋英也把邵梅庭死时的情形叙说了一遍,和李氏刚才讲述的一样。
查无结果,署长和罗佩弦起身告辞。临走时,他们对李氏说:“你不要太伤心,先把死者安葬了吧,过几天我们再来驱鬼。”
李氏禁不住又潸然泪下,连声向署长和罗佩弦表示谢意。
两个人刚走出邵家不远,就见一个老汉挑着一副担子走过来,边走边喊:“收废纸喽!”
罗佩弦回头望去,看见邵家婢女秋英端着一个竹篓从门里走出来,把竹篓里边的东西倒进了老汉的箩筐里。待秋英走进邵家大门后,罗佩弦快步来到老汉跟前,发现秋英倒进箩筐的都是些旧信。他仔细察看,竟发现了一封奇怪的信。他向老头讨要了这封信,把它拿给署长看,只见上面写道:
“禾五三牛四又二十一见四五彳八四,壹三一日首人六又三十八殳七九止二二虫十五又二十四牛又二十一。”
署长看过信,也感到很奇怪,茫然不解:“真是天书!怕是语言学家也难解其意吧!”
罗佩弦却笑着说:“虽然我还不能马上解释这信里说的是什么,但是这封信却使我明白了一个问题。我认为,这封信恐怕与鬼火的出现和邵先生的死都有联系。”
署长也恍然大悟:“你是说,一定是李氏有了外遇,因而出现了这些迷惑人的怪现象。”
“不过,现在还没有证据。我想,只要弄明白这封天书里写的是什么,案子就不难破了。”罗佩弦自信地对署长说。
这天夜里,罗佩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一直在猜解着这封奇怪的“天书”。
“禾、牛、见、……”罗佩弦默念着,接着翻起《康熙字典》来。蓦地,他惊叫起来:“猜着了!好你个恶女人!”
第二天,罗佩弦也发出了一封“天书”。回信引诱李氏前来,果然她自投罗网。经审问,她供出了与镇里某中学一个姓杨的教员通奸并制造鬼火吓死邵梅庭的罪行。罗佩弦逮捕了她,查明了这桩奇案。
罗佩弦是怎样识破“天书”的呢?
他发现的“天书”里字后第一个数字是笔划数,第二个是康熙字典里第某个字,照此,他读出“天书”秘物觅得,不日来杀此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