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资治通鉴故事导读本(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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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极富争议的窦宪

汉章帝时期,因为妹妹窦皇后深得宠幸,窦宪权势滔天,连亲王、公主以及阴家、马家等外戚都对他心存忌惮。

窦宪曾看中沁水公主的庄园,以低价强行购买,公主因为忌惮其手中权势而不敢计较,只得委曲求全,将庄园转卖给窦宪。一次,汉章帝出行,经过庄园,指着庄园向窦宪询问情况。窦宪不但隐瞒皇上,还暗中威胁左右不得如实回答。后来汉章帝还是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对窦宪的欺骗行为大为恼怒,认为这比赵高的指鹿为马有过之而无不及。汉章帝召来窦宪,怒斥道:“连尊贵的公主都无故遭到你的侵夺,更何况手无寸铁的百姓。国家抛弃你,就跟丢弃一只小鸟或者一只腐臭的死老鼠一样。”窦宪俯首认罪,加之窦皇后为其求情,汉章帝的愤怒才平息下来。汉章帝虽然没有惩治窦宪,但从此不予重用。

汉章帝驾崩后,年仅十岁的汉和帝即位,窦太后临朝执政,沉寂一段时间的窦宪重新回到权力中心。窦宪得到的恩宠日益隆盛,权势炙手,为人也愈加专横跋扈。一个门客告诫窦宪应当谨慎谦退,以求终生荣耀。外戚之所以为世指责,就是因为他们身居高位而不知退让,权势太盛而仁义不足。自汉朝建立以来,二十位皇后中,只有四位皇后保全自身和家族,应当引以为鉴。然而窦宪不以为意,行事不改平素。

窦宪性情暴烈,睚眦必报。在汉明帝时期,韩纡曾审理过窦宪的父亲窦勋的案件。窦宪竟派门客刺杀韩纡之子,并用其人头祭祀窦勋之墓。都乡侯刘畅到京城祭吊汉章帝,被窦太后频繁召见。窦宪担心自己的恩宠受到威胁,便派刺客潜进皇宫将刘畅刺死,并嫁祸于刘畅的弟弟利侯刘刚。审理此案的官员觉得事有蹊跷,决定一查到底,事情终于水落石出。得知真相的窦太后大发雷霆,将窦宪禁闭在内宫。窦宪自知此次凶多吉少,便请求攻打北匈奴,以求将功赎罪。

公元88年,窦宪被朝廷任命为车骑将军出征北匈奴,金吾耿秉为副统帅。次年,窦宪与耿秉从鸡鹿塞(今内蒙古磴口县西北哈萨格峡谷口)出兵,南单于屯屠河从满夷谷(今内蒙古固阳县)出兵,度辽将军邓鸿从阳塞(固阳县境)出兵,三路大军会师于涿邪山(今蒙古西部、阿尔泰山东脉)。窦宪令阎盘、耿夔、耿谭率领南匈奴精骑一万余,与北匈奴单于在稽洛山交战,大败北匈奴,北匈奴单于逃走。窦宪下令追击各部北匈奴,一直深入私渠北海。此战中,汉军斩杀北匈奴一万三千余人,生擒无数并俘获各种牲畜一百万余头,先后纳降二十多万人。窦宪、耿秉出塞三千余里,登上燕然山,令班固勒石记功后班师。

北匈奴单于远遁绝域,窦宪令吴汜、梁讽携带金帛前往招降。因为北匈奴内乱,吴汜、梁讽得以追上北匈奴单于并招降成功。北匈奴单于同意效法呼韩邪单于,做汉朝的属国,并率众与吴汜、梁讽一同返回。当到达私渠海时,汉军已经入塞,北匈奴单于便派自己的弟弟代替自己入朝为人质。窦宪因北匈奴单于没有亲自前来朝见,便奏报窦太后,将人质送还。北匈奴单于大为惊恐,当即派使者求见窦宪,请求向汉称臣。这时,南匈奴上书汉廷,提出先消灭北匈奴单于,待南北匈奴合并后再归附汉朝的建议,得到许可。于是,南匈奴与北匈奴交战,北匈奴败走。

此前,北匈奴因饥荒发生内乱,国力大衰,经此两战后更是羸弱不堪。窦宪想趁机将其一举歼灭,彻底消除匈奴之患,于是令耿夔、任尚领兵追击,在金微山大破北匈奴,斩首五千余级。北匈奴单于遁逃,不知去向,其国遂亡。

窦宪立下大功后,威望和权势如日中天,在朝廷中培养了一大批爪牙心腹。若有谁敢忤逆他,必定会遭到报复。尚书仆射乐恢为人刚正,因为检举窦宪所举荐的官员而受到怨恨。乐恢自知不能立足,便上书请退,回到故乡长陵。但即便这样,他也没能逃过窦宪的迫害,被迫服毒而死。从此无人敢拂逆窦宪,全都望风逢迎。

窦氏一家遍布朝堂,相互勾结。因为对权力的贪婪,他们产生了弑杀汉和帝的念头。汉和帝暗中得知他们的阴谋,决定先下手除掉窦宪。但是苦于窦宪大权在握,且其耳目遍布朝堂,所以只得隐忍不发,等待时机。机会终于来了,领兵在外的窦宪回到朝廷,汉和帝在宦官郑众的帮助下,将窦宪一党全部逮捕。汉和帝先处死窦宪的一批党羽,然后收回窦宪的大将军印绶,改封冠军侯。回到封国后,窦宪与三个弟弟均被迫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