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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自由领导人民

欧仁·德拉克洛瓦(1798-1863)Eugene Delacroix法国

《自由领导人民》这幅画是1830年七月革命的真实纪录,但更是浪漫主义的寓意画,一幅唤起理想主义、自我牺牲精神和追求自由的浪漫主义作品。

——法国著名诗人波德莱尔

德拉克洛瓦是19世纪最伟大的浪漫主义画家之一。他非常强调自由和个性,认为只有把艺术理解为能自由表达自己的印象和个性时,浪漫主义才能是浪漫主义。他在艺术中遵循的三条不变的法则是:忠于自然、忠于时代、忠于每种艺术所独具的个性,因而,他反对绘画与文学竞争,认为仿效文章会导致漫长而累赘的细节描写。他认为绘画的美感来自对色彩的特殊安排、光与影的变化。浪漫主义的对比、异国风情、幻想、热情在他的作品中得到充分的肯定。德拉克洛瓦是个彻头彻尾的色彩追求者,安格尔称之为“艺坛上的魔鬼”,印象主义的西涅克说他是色彩新纪元的开创者,在色彩运用上他取得了无法估量的成就。

反映1830年革命的《自由领导人民》是德拉克洛瓦最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作品之一。画家以奔放的热情歌颂了这次工人、小资产阶级和知识分子参加的革命运动。这幅《自由领导人民》标志着德拉克洛瓦艺术的成熟。整个画面气势磅礴,结构紧凑,色调丰富炽烈,用笔奔放,有着强烈的感染力。1831年5月1日,此画在巴黎展出时,引起轰动。德国诗人海涅特意为此画写了赞美诗。

综观美术史,能走在时代前端的大师,往往理智与情感两方面都能达到微妙的均衡,就像一把剪刀的两面若不成对称的一半,就剪不开混沌,割不断纠缠。德拉克洛瓦便是一个“均衡”的艺术家,他在处理《自由领导人民》这幅画时候,将古典与浪漫的奔放完美地结合到一起,能以精妙的空间加以统合,使其成为艺术史上至今仍绽放绚丽光芒的杰作。

德拉克洛瓦是浪漫主义画家的杰出代表,他善于把冥想和寓意表现为艺术形象。他的成名作是《但丁与维吉尔》,这幅画以浪漫主义的激情向传统的古典主义挑战。1824年他以义愤的感情创作了《希阿岛的屠杀》。他在1830年法国七月革命时创作的《自由领导人民》更加富于激情,有极强烈的感染力,是其艺术的巅峰之作。

画上展示的巷战场面,是德拉克洛瓦在上百幅“七月革命”街垒战的草图的基础上定稿的画面。最引人注意的一位象征自由的女神,她头戴法国大革命时期的红色弗吉里亚帽、左手握枪,右手高举着迎风飘扬的三色旗。她是全画的中心,观众注目的焦点。女神的左侧,一个少年挥动双枪急奔而来,他象征着少年英雄阿莱尔;右侧那个穿黑上衣、戴高筒帽的大学生,就是德拉克洛瓦本人,他紧握步枪,眼中闪烁着对自由的渴望。

德拉克洛瓦在这幅作品中,大胆地把比喻和现实结合起来,通过激烈的场景及打动人心的情感反映了人民争取自由的斗争和对正义、幸福的未来的向往。在法国大革命的多次反复中德拉克洛瓦坚定地站在共和主义一边。他用绘画做武器,为实现共和、争取民主和自由而战斗。《自由领导人民》便是他这种理想的体现。在着手画这幅画的时候,他在给哥哥的一封信中谈到了自己的创作动机:“我正着手画一幅现代题材的作品——《街垒战》(即《自由领导人民》)。我虽然未能为祖国的自由而作战,但我至少要用绘画来为祖国争光!”

从他的这幅《自由领导人民》中我们可看出他对戏剧性场面、悲壮情节的偏爱。他的浪漫主义的表现方式既对学院派、古典主义的长期统治形成有力的冲击,也为19世纪绘画的现实主义运动和印象主义开拓了道路。1831年,这幅画被法国政府收购,在卢森堡宫展出了数月,后因时局变化,还给了画家本人。17年后的1848年,法国爆发了二月革命,法国人民要求把此画重新在卢森堡宫展览。同年6月,巴黎工人起义,此画又被政府摘下,理由是具有煽动性,直到1874年才被送入卢浮宫。

浪漫主义的自由之战

在浪漫主义的发展过程中,造就了一系列优秀的艺术家。他们对推动浪漫主义的发展起着不可磨灭的作用。他们的成就是浪漫主义的航标,把浪漫主义引向狂热,引向巅峰。从他们的作品中,我们可以分析浪漫主义驾驭情感的高超技艺。而浪漫主义绘画创作的真正主将,则非德拉克洛瓦莫属。波德莱尔曾经这样评价:“浪漫主义和色彩引我径直走向德拉克洛瓦。无从知晓他是否因被列入浪漫主义而感到自豪,但他的位置就在那里,因为从他的处女作起,大多数人早就公认他为现代画派的领袖。”德拉克洛瓦的艺术作品洋溢着感情,奔放不羁,洒脱大胆,不仅对浪漫主义,而且对现实主义、印象主义以及后来发展的各流派,都产生了深远而巨大的影响。他的作品是浪漫派创作的典型,具有不拘于常规的构图,强烈的色彩,其中积极的思想和悲剧的力量更是使其具有巨大的震撼力。

希阿岛的屠杀1830年的七月革命孕育了他最负盛名的作品《自由领导人民》,在这幅画中,他把浪漫主义的想象发挥到了极致,源于现实又更加热情奔放。自由女神高举着红、白、蓝三色旗,领导着人民为着自由和民主而战。战场上的硝烟与灰暗反衬了自由女神的洁白和美丽,而她身后,则是象征着各阶层人民的工人、知识分子和无数的群众。整幅画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把无尽的生命力和不息的战斗激情包蕴其中,而其强烈的艺术效果早已超出了对主题的歌颂,它是“自然与偶然哺育的灵感”,从所有的思想领域中解放出来,彰显着艺术的魅力与追求,刹那间给人以感性思维的升华。

德拉克洛瓦以浪漫主义思想支配创作,根据当时的历史事件创作的这幅《自由领导人民》更多地运用了色彩的表现,运用了活跃的笔触,在画面的许多部位形成色彩的对比,增强了色彩的明亮度和华丽感,形成了震动当时画坛的风格。

德拉克洛瓦的《自由领导人民》凭借着它积极的浪漫主义以其独有的洒脱与激情驰骋于艺术之林,以它不凡的创造力谱写了史诗般的壮丽篇章。在浪漫主义艺术家德拉克洛瓦的眼中,情感的交融是他要向世人表达的语言。而他的想象与创造,更为我们的思想插上神奇的翅膀,在他的眼中“一幅美的画作,若忠实并等同于孕育它的梦幻,就应当像一个世界一样产生出来,是几番创造与积累的结果”,“它赋予梦幻更多的真实性,使之渐次臻于完善”。《自由领导人民》中的浪漫主义的强烈感情与热情的美,已经超越了形式,它早已进驻了我们的思维深处,神秘深远,荡气回肠。

(佚名)

浪漫主义画家的杰出代表德拉克洛瓦1798年出生在马赛,在法国南方强烈的阳光、澎湃的海潮声中度过了童年。这种生活经历使他日后的作品具有浓烈的光和色彩。在德拉克洛瓦的心中,总是向往着伟大的自然力指引的方向,他希冀用自己充满蓬勃不息元素的作品表达对生命不屈的呼声。

少年时,德拉克洛瓦的家境十分优越,父亲是一位政府的高官,曾做过总督和外任大使。外祖父家是波旁王朝的工艺师,小欧仁的母亲一生爱好音乐,舅舅吕盛奈是著名画家大卫的学生,自身也卓有成绩。然而,由于老德拉克洛瓦是个清廉的人,所以死时没有留下多少财产。16岁时,德拉克洛瓦与姐姐来到巴黎,过着寒酸的求学生活。在舅舅的推荐下,德拉克洛瓦做了学院派画家格林的学生。这时候,姐姐出嫁了,德拉克洛瓦的生活益发清苦了。他拒绝了舅舅和姐姐的经济帮助,希冀用艰苦的生活磨炼自己。

23岁时,德拉克洛瓦在沙龙展出了使他一举成名的《但丁的小舟》。据说,当时他连买画框的钱都掏不起,就把墙板拆下来,涂上黄色颜料,将就着算对付上了。《但丁的小舟》是《神曲》中的一个场面——诗人在前辈维吉尔的带领下游览地狱,渡过三途界阿格龙河,河中的亡灵攀挽着诗人的小舟,但丁心中感到万分恐惧。《但丁的小舟》一经问世,不仅博得了浪漫派年轻画家的好评,由于选材的原因,也得到了古典派画家的赞赏。特别是格罗男爵对此画推崇备至,认为已经超过了鲁本斯,并亲自买了最好的画框送去。

在经历了“希阿岛屠杀”的风波后,德拉克洛瓦对古老的东方文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积极地学习着东方文化,努力把异国情调吸引到他的作品里来。1828年,他受拜伦的《萨达那帕勒斯》的启发,描绘了阿尔及利亚第一王朝的最后一个君主在谋反者包围皇宫的时候准备自焚的情景——《萨达那帕勒斯之死》。画家把充斥着殉难、屠杀、挣扎、恐惧的动乱,放在一个闭塞的、凄惨的,而又是珠光宝气的空间里,极度缤纷的色彩、丰富想象的形象,构成了这幅动人心弦的力作。《萨达那帕勒斯之死》后来被浪漫派的重要分支的“东方派”奉为圭臬。

在从阿尔及利亚旅游回来后,德拉克洛瓦的作品中蕴涵着无比醇厚的东方色彩,他用大量的精力去观察东方民族的生活情趣,并用想象与热情加进了自己的艺术元素。此后,他的才思更加汹涌,几乎涉猎到任何题材的创作,如有关历史的《十字军攻陷君士坦丁堡》、有关神话的《阿丽雅德尼》、有关生活的《玩鹦鹉的女人》、有关战争的《冲锋的阿拉伯骑兵》等。

1830年,德拉克洛瓦受巴黎人民精神的感召绘制了《自由领导人民》,这使他从此成为了浪漫派艺术的领袖人物。1832年以后,由于对当局的不满,他开始回避现实,去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旅行,此后许多作品表现出唯美主义的倾向。这期间他把主要精力放在创作历史画上,《塔耶堡之战》、《十字军进入君士坦丁堡》等都以悲壮的气氛、戏剧性的情节和热情洋溢的人物造型,而有别于古典主义的历史画。他的大量肖像画,都能准确地抓住对象的精神面貌。1847年前后他绘制的波旁宫众议院壁画、卢森堡图书馆壁画和卢浮宫阿波罗天顶画等,虽有丰富的想象力,但由于脱离生活,形象塑造显得异常贫乏和空虚。1863年德拉克洛瓦逝世之后,人们在他的画室找到各种作品近9000件,其中油画853件、水彩和素描近8000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