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忽略幸福的价值
是否可以这样说,在实际治疗或改进的动力中起根本作用的是基本需要的满足。由于它一直被忽视,我们确实有必要承认它至少是这类因素中的一个,并且是特别重要的一个。在摩尔的著作中详细描述了需要的满足和挫折决定兴趣的几种方式。
对态度、兴趣、趣味、价值观的更深入地研究是可能的,最终必然包括对于道德、价值、伦理的讨论,当然,其范围必须超越礼仪、礼貌以及其他社会风俗。习惯上将态度、趣味、兴趣、甚至还有各种价值观却看作是联合学习的结果,似乎除此之外其他的因素都是次要的,即仿佛它们完全是由机体外的任意力量决定的。然而,内在的需要和满足的效果也在起作用。
假如我们要找到一个对人格分类有用的工具,那就需要将基本的感情需要的层次满足看作一个线型的连续体。假如大多数人都有类似的机体需要,那么在这些需要得到满足的程度上每个人都能与任何其他人进行比较。这是整体的或有机体的原理,因为它根据一个单一的连续体来对完整的人进行分类,而不是根据大量的、毫不相关的连续体来将人的各个部分或各个方面归类。
除去过份满足以外,究竟什么是厌烦?在这里,我们又可以发现尚未解决和觉察的问题。为什么与某一幅绘画、某一首乐曲、某一位妇女相处得久了会产生厌烦?为什么与另一幅绘画、另一首乐曲、另一位妇女在同样时间内相处却产生了更多的兴趣和更大的快乐呢?
需要的满足在健康情绪的产生中起了什么作用?为什么情绪的研究者们长期仅限于研究挫折在感情上的效果?
我们提出的论点是,满足人的基本需要(以所有条件相同为前提,抛开少数难以解释的例外,以及暂时略去匮乏和约束的有益效果),不仅改善了人的性格结构,而且改善了他作为国内和国际环境中的公民与周围的关系。这一点在政治、经济、教育、历史以及社会学上的意义可能是巨大的、明显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尽管看起来荒谬),需要的挫折的决定因素是需要的满足。这是因为甚至要到较低的优势需要满足之后,较高的需要才会出现在意识里。从某种意义上看,在需要尚未出现之前,是无所谓挫折的。一个勉强维持生存的人不会去奢望生活中的高级需要。几何学的研究、选举权、自己城市的好名声、尊重、价值等都不会成为他焦虑的中心,他所关心的是更基本的物质。只有当一定量的低级需要的满足使他的需要达到某一高度时,他的需要才会使他在个人、社会和智力的更广阔范围内感受到挫折。
绝大多数人肯定在追求他们一直欠缺的东西,我们可以把它作为一种推论,然而又肯定不会感到为众人更普遍的满足而工作是无益的。这样,我们同时又学会不指望任何单一的社会改革,例如妇女选举权、免费教育、无记名投票、工会、良好的居住条件、直接选举等,会产生奇迹,但又不低估缓慢发展的力量。
如果讨论哪种挫折或焦虑对社会更有好处,那么为早日结束战争的焦虑要好于只关心自己能否活到70岁。明确地提高挫折的层次(如果我们可以谈论高级挫折和低级挫折),不仅具有个人意义,而且还具有社会意义。几乎可以说这对于犯罪感和羞耻心也同样适用。
很奇怪,科学心理学家一直忽视这一长期为哲学家、艺术家、诗人的议论所充斥的领域。这可能是由于“所有的行为都有动机”这一广泛公认的教条在作怪。我认为这是一个错误,但这里不准备辩明。有一个铁的事实可以被观察到,即一经满足,机体立即放弃压迫、紧张、紧迫、危急的感觉,允许自己变得懒散、松弛、被动,允许自己享受阳光、玩耍嬉戏,或者装饰、擦洗盆盆罐罐,允许自己观察微不足道的事物,遇事漫不经心,往往无意中获得而不是有意识地追求,一句话,变得相对地无目的了。需要的满足导致了无目的的行为的出现。
物质生活的富裕使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疾病。其症状包括厌倦感、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理所当然”的优越感、对一种不成熟的低水平的眷恋、人与人之间友爱的丧失等。很显然,在任何一段时间里物质生活或低级需要的生活本身并不能给人们带来满足。
我们也必须面对另一种新的、由心理富裕导致病态的可能。也就是说,病的起因是由于患者得到无微不至的爱护、关怀、被宠爱、崇拜、欢迎所包围,被膜拜到忘乎所以的地步,被推到舞台的中心位置;拥有忠诚的仆人,无论在什么地方,各种欲望都能得到满足,甚至成为人们甘愿为之自我牺牲和自我克制的对象。
勿庸置疑,我们对这些新现象知之甚少,当然更谈不上具有任何发达科学的意义了。我们所根据的是强烈的怀疑、普遍的临床印象、以及儿童心理学家和教育家逐渐形成的观点:单纯的基本需要满足是不够的,对于儿童来说,他们还必须去体验坚强、隐忍、挫折、约束、限制等感受。换句话说,基本需要的满足最好能被仔细地重新定义,否则它很容易被误解为无限度的溺爱、自我克制,无条件的应允、过分的保护以及奉承等。对儿童的爱和尊重必须至少与对自己作为家长或普通意义上的成年人应得到的爱与尊重协调起来。儿童当然是人,但他们不是有经验的人,必须将他们看成是对许多事情不了解、对有些事情一无所知的人。
由满足引起的另一类病症表现为可称为“超越性病态”的东西,这是指生活缺乏价值观念、缺乏意义感和充实感。许多人本主义者和存在主义心理学家确信——虽然他们没有充足的依据——全部基本需要的满足并不能自动地解决归属感、价值体系、生活目的、人生意义等问题。至少对某些人,特别是年青人,这是在基本需要满足以外另外需要解决的问题。
最后,我要重申一个事实,尽管很少有人想到这一点:人类似乎从来就没有长久地感到过心满意足。与此密切相关的是,人类容易对自己的幸福熟视无睹,忘记幸福或视它为理所当然,甚至忽略了幸福的价值。对于许多人来说,我们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即使是最强烈的快乐也会变得索然无味,失去新鲜之感。只有体验了丧失、困扰、威胁、甚至是悲剧的经历之后,才能重新认识其价值。对于这类人,特别是那些对实践没有热情、死气沉沉、意志薄弱、无法体验神秘感情,对享受人生、追求快乐有强烈抵触情绪的人,让他们去体验失去幸福的滋味,从而能重新认识身边的幸福,我觉得这样做很有意义。
快乐——幸福生活的必修课
一个人要想生活得幸福,必须充分认识到快乐的巨大意义和巨大价值,有积极、正确地追求快乐的强烈意愿,培养强烈的快乐意识、快乐观念,把快乐作为日常生活的必修课。
快乐是一种习惯。萧伯纳说:“我们对小的烦恼、挫折、牢骚、不满、懊悔、不安的反应,在很大程度上纯粹出于习惯。”根据“积行成习,积习成性”的原理,从行为入手培养快乐习惯、快乐性格,是比较有效的策略。当你不愉快的时候,要想变得愉快的主动方式就是愉快地行动起来,愉快地看看四周,使自己的言行好像已经愉快起来,只要你模仿乐的表情,就可激发大脑皮层产生相应的脑电波。久而久之,就会形成条件反射,自己越来越自然地感到愉快。
R.L史蒂文说:“快乐的习惯使一个人不受——至少在很大程度上不受——外在条件的支配。快乐,主要取决于我们自身。只要养成了快乐的习惯,进而养成了快乐的性格,我们就能成为快乐的主人,每时每刻都快乐幸福地生活。
快乐,一方面取决于客观实际;另一方面则取决于认知、思维方式。如果觉得不幸福,就会感到不幸;相反,要心里想快乐,绝大部分人都能如愿以偿。很多时候、快乐并不取决于你是谁,你在哪儿,你在干什么,而取决于你当时的想法。两个人从同一个窗口往外看,一个人见到的是泥土,一个人见到的是星星有一个囚犯,当法庭宣布判处他5年徒刑的时候,他竟高兴得跳了起来,因为他一直以为要被判8年。所以,莎士比亚说:“事情的好坏,多半是出自想法。”伊壁鸠鲁也说:“人类不是被问题本身所困扰,而是被他们对问题的看法所困扰。”如果掌握了乐观思维法、光明思维法,人生万事万物都能够引起我们的快乐。
歌德说:“如果工作是一种乐趣,人生就是天堂!”如果我们对工作、对事业高度热爱,就不仅能喜爱自己有兴趣的事,而且能喜爱自己不得不做的事,等于一辈子都生活在幸福的天堂中。一家报纸曾举办一次有奖征答,题目是:“在这个世界上谁最快乐?”获奖的答案是:正从事着自己喜爱的工作的人,是最快乐的。求乐与事业非但不矛盾,而且是和谐统一的。对工作有乐趣,可以得到快乐,事业成功了,可以得到更大的快乐。正如埃及著名作家艾尼期·曼苏尔所说:“事业成功本身,便是一种最大的快乐,最大的幸福,最大的力量。”因此,我们追求事业成功,就是追求最大的快乐。
崇高生活的目标之一以及内心安宁的要求之一便是要去学会无条件地爱。问题是,无条件地去爱一个人、任何人,确实很难。我们努力要去爱的人不可避免地会说些或做些不合适的事,或者在某方面使我们失望。所以,我们感到不快并在我们的爱上附加了条件:“我会爱你的,但你必须有所改变,必须表现出我所希望的样子。”
有些人爱他们的宠物超过了爱他们生活中的人。但无条件地去爱一个宠物也很难。要是你的狗在半夜毫无必要地吠叫而吵醒了你或是意外地毁了你喜欢的地毯呢?你还会那么爱它吗?
为什么几乎每条崇高的传统都提倡无条件地去爱?因为爱有一种可转化的能量。无条件的爱给施予者和接受者双方都带来了平静安宁的情感。
选一株你每天都能看到的植物,无论是室内的或室外的都可以。尝试去照顾并爱这株植物,就像它是你的婴儿一样(照顾你的植物比照顾你的婴儿容易——没有无法睡觉的夜晚、没有尿布、没有哭声)。对你的植物讲话,告诉它你是多么地爱它。无论你的植物开花还是不开,无论它会成活还是凋零,都去看它,尽管去爱它。留意一下当你献给这株植物你无私的爱时有何感触。当你贡献这种爱时,你就永不会感到焦虑、愤懑和慌乱。你只存在于爱的世界。每当你看到这株植物时,都体验到这种爱,每天至少一次。
不久之后,你就能够将你的爱心延展到植物之外了。当你注意到去爱的感觉是多么的好时,看你能否将类似的爱献给你生活中的人。尝试使他们无需有所改变,或有所不同,就能得到你的爱。无论他们是怎样的,都去爱他们。你的植物可作为一个很棒的老师——向你显示爱的力量。
查斯特·菲尔德爵士说:“性格对于一个人的生活有着极为重要的影响。性格好的人总能看到生活中好的东西,对于这种人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令人伤心欲绝的痛苦,因为他们即使在灾难和痛苦之中也能找到心灵的慰藉,正如在最黑暗的天空中,心灵总能或多或少地看见一丝亮光一样。尽管天上看不到太阳,重重乌云布满了天空,但他们还是知道太阳仍在乌云上,太阳的光线终究会照到大地上来。”
这种使人愉悦的性格不会遭人妒忌。具有这种性格的人,他们的眼里总是闪烁着愉快的光芒,他们总显得欢快、达观、朝气蓬勃。他们的心中总是充满阳光。当然,他们也会有精神痛苦、心烦意躁的时候,但他们不同于别人的就是他们总是愉快地接受这种痛苦,没有抱怨,没有忧伤,更不会为此而浪费自己宝贵的精力,而是拾起生命道路上的花朵,奋勇前行。
我们一刻也不能认为这种人意志薄弱,缺乏理智和思想。这种人的最显著的性格特点就是天性愉快、乐观、友爱,对前途充满希望,值得信赖。他们见识非凡,目光敏锐,他们最先突破厚厚的乌云看到了一束亮光。他们善于从目前的灾祸中看到未来的希望;当疾病缠身的时候,他们知道经过自己的努力,身体终会恢复;在生活的艰苦磨练中,他们学会了遵守纪律,善于改正错误,总结经验教训;在痛苦和挫折面前,他们总是鼓起勇气,从不退却。正是在与困难和挫折作斗争的过程中,他们学到了许多知识,懂得了生活之艰辛。
当杰勒米·泰勒丧失了一切——他的房屋遭人侵占,他的家人被赶出家门,流离失所,他的庄园被没收了的时候,他这样写道:“我落到了财产征收员的手中,他们毫不客气地剥夺了我的所有财产。现在只剩下了什么呢?让我仔细搜寻一下。他们留给了我可爱的太阳和月亮,我的温良贤淑的妻子仍在我的身边,我还有许多给我排忧解难的患难朋友,除了这些东西之外,我还有愉快的心、欢快的笑脸,他们无法剥夺我对上帝的敬仰,无法剥夺我对美好天堂的向往以及我对他们的罪恶之举的仁慈和宽厚;我照常吃饭、喝酒,照样睡觉和消化、我照常读书和思考……”
在意外的打击和灾难面前,泰勒仍感到有足够的理由高兴、欢乐,他像是爱上了这些痛苦和灾难似的,或者说,他在这种常人难以摆脱的痛苦和怨恨中仍然能够自得其乐,真可谓不以常人之忧为忧,而以常人之忧为乐。他之所以能做到这一步,是因为他敢于藐视困难,视灾祸为一点寻常荆棘,他就是坐在这些小小的荆棘之上,亦不足为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