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人类的创举(科学知识大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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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科学实验(12)

再创奇迹

促使卢瑟福进入α射线大角散射实验的直接原因是盖革在实验中发现了α射线的反常散射现象。

卢瑟福到曼彻斯特大学工作后,在盖革的帮助下,为了计数α粒子,一举研制成功了用盖革的名字命名的计数器,这是盖革与卢瑟福的首次成功的合作。盖革曾于1906年在德国埃朗根大学取得哲学博士学位,他的学位论文是关于气体导电方面的。不久,到曼彻斯特后,他与卢瑟福开始了很有成效的合作研究。由于开始时采用的计数器触发管和计数室的长度不合适,云母片和计数室中气体分子使α射线产生了散射现象,影响了计数工作。这使他们认识到散射现象的消除对研制计数器十分重要。这就使盖革在计数实验还没完成时,转向α射线的散射问题。

于是,盖革又开始了α射线的散射实验。在一次实验中,他发现用α粒子轰击某原子时,出现“径迹急转弯”,这是α射线反常散射的一个征兆。他还发现散射角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靶材料的原子量,散射角与材料的厚度和材料的原子量成正比例,与α粒子速度成反比。这样,卢瑟福和盖革决定采用原子量大的金再做散射实验。

19世纪末20世纪初,科学家们用于研究放射性的仪器大都很简陋,不外乎就是验电器、平行板电容器和手摇真空泵,像限静电计被认为是最高级的电测仪器。据说,当年金箔、悬丝和火漆就是实验室必备的基本器材。在记录方面,照相术起了很大作用,但是底片记录的是长时间的统计效果,不利于分析。到了1908年,开始发明了一种闪烁镜方法,用以观测α粒子。

这个闪烁镜实际上是一小块硫化锌屏幕,α粒子打到它上面,会发出微弱的闪光,实验者用显微镜对准硫化锌屏,一个一个地记数,再移动显微镜的位置,分别读取不同位置的闪烁数,就可以对α粒子的分布作出精确统计。闪烁计数法虽然是其他方法所不能比拟的,但是闪烁法要求观测者眼睛始终盯在闪光屏上,全神贯注,一个不漏地记数。在整个实验过程中都要守在暗室中,精神十分紧张。连续工作几个小时,就会头昏眼花,劳累不堪。就是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卢瑟福和他的助手们,不顾自己的劳累辛苦,用闪烁读数的方法,靠一个一个计数,作出了发现原子核的伟大贡献。

盖革研究α粒子散射的实验本来是用铝箔放在α粒子的途中起散射作用的,后来发现金箔的效果更好,就促使他系统地研究起各种不同的物质对α射线的散射作用。

有一天,卢瑟福来到他们的实验室,了解他们工作的进展情况,盖革对卢瑟福说:“先生,马斯登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是否应该派给他一些工作?”卢瑟福回答说:“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这样吧,叫他做一个α粒子从金属表面直接反射的实验,去找碰回头的α粒子。我可以告诉你结论,不会有碰回来的α粒子的,应该很容易用实验证实。”

马斯登在盖革的帮助下,认真地进行观测。他们的装置非常简单,锥形玻璃管内充满镭射气作为α射线源,管口用云母片封好,α粒子可以由此穿出,硫化锌闪烁屏所放的位置只有α粒子经反射金属片时才能打到屏上,否则无法直接打到。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当他们把反射金属片放在管口1厘米处,竟立即观察到了闪烁。这使盖革和马斯登非常兴奋,他们对卢瑟福说:“我们找到了碰回来的α粒子!”

这个结果使卢瑟福非常惊讶,因为按照当时一般所接受的汤姆逊模型,正电物质分布于整个原子中,对于能量相当高的α粒子而言是相当“松软”,因此不应当产生大角度的偏转。汤姆逊本人也作过估算,在他的模型中,一次的碰撞所能产生的偏转角的数量级仅约1°~2°度。实验的结果确实是绝大多数的α粒子仅偏转了1°~2°度,那么对大于90°的偏转,甚至碰回头的(偏转180°)的α粒子,又作何解释呢?当时一般所接受的解释是有些α粒子经过多次的碰撞,始终往一个方向上偏离,最后造成了大角度的偏离,这种概率是很小的,而在实验上测得大角度偏转的α粒子也很少,所以这种解释也大体被接受。但卢瑟福对这种解释很不放心,他让盖革和马斯登继续做精确的定量实验。

1909年3月的一天,盖革和马斯登把镭的衰变物沉淀在一小板上,让它放射的α射线经金箔反射到硫化锌荧光屏上。金箔对α粒子的阻止力相当于2毫米厚的空气时,有一半的入射α粒子被反射,当采用1平方厘米的铂箔作为反射物时,统计反射α粒子的数目,α源的发射总数可根据镭的衰变物的剂量折算。经过比较,他们得出结论,入射的α粒子中,每8000个有一个要反射回来。

当盖革和马斯登把这个数字报告给他们的老师时,伟大的实验物理学家卢瑟福先生感到非常惊讶。后来他提到这件事时说:“这是我一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事件。这就像您对着卷烟纸射出一颗15英寸的炮弹,却被反弹回来一样不可思议。”但这毕竟是事实,千真万确的事实!不由得卢瑟福不去思考。

多次碰撞理论可以解释小角度散射或偶尔的大角度散射。但卢瑟福做了一下估算,对于盖革他们实验中金箔的厚度而言,每进来1035000个α粒子,大约会有一个α粒子被碰回来,而实验中测得的结果却大约为8000个中就有一个被碰回来,这就是说,α粒子大角度偏转的概率远大于汤姆逊模型所预测的。按照汤姆逊模型,无论是极轻的电子,还是均匀分布的正电荷,都不足以把α粒子反弹回去。卢瑟福为此苦思了很长时间,并深深感到α粒子的大角散射实验说明汤姆逊的原子模型是错误的,真正的原子需要有一个新的模型。

伟大理论的诞生

1910年,卢瑟福开始把散射实验事实与新的原子模型联系起来。他想到了被人忽视的土星模型,如果原子中的正电物质是集中在很小的区域内,那么对α粒子而言形成较“硬”的散射中心,也许能在一次的碰撞中使α粒子产生大角度的偏转。

于是,他设想了一个原子结构模型:原子中有一个体积很小、质量很大、对正电荷有很强偏转能力的核,核外则是一个很大的空间(相对于原子核直径),核的体积很小,但却几乎集中了原子的全部质量;电子很轻、很小,带负电,它们分布在原子核外的空间里结核运动,原子仿佛是一个小太阳系。

卢瑟福的这一伟大设想震惊了世界。

原子核就这样被发现了,起初人们并没有直接看到它,也没有直接测出核的直径,量出核的质量,判定核的电荷。只是靠了α粒子的撞击,从撞击的效果得到了核存在的信息。卢瑟福并没有停留在假想和猜测的水平上,他带领助手们一次又一次地进一步实验,从测量的数据可以准确地推算出核的直径,核的质量和核的电荷。

卢瑟福就是这样,用的是最简陋的设备和直观的方法,却获得了最宝贵的来自微观世界的重要知识。他的核式结构为原子物理学和核物理学的发展奠定了最重要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