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华丽高卢:法国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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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封建专制达到鼎盛(2)

1700年11月,体弱多病的西班牙国王查理二世终于去世,时年39岁,死后无嗣,遗嘱表示把王位传给路易十四的孙子昂儒公爵。果真如此,在为西班牙各邦的某些边界进行战争和谈判达两年之后,法兰西不订条约,不搞阴谋,甚至没有获得这一项继承权利,就由于对方大笔一挥而得到整个王国。“当欧洲看到西班牙君主国屈服于它三百年来的竞争对手法国时,它最初似乎陷于因万分惊讶和无能为力而产生的麻木迟钝之中。路易十四好像是世界上最幸运、最强大的君主。他六十二岁就儿孙绕膝。在他的指挥下,一个孙子将对西班牙、美洲、半个意大利和荷兰进行统治。德意志皇帝这时唯有敢怒不敢言的份儿。”(伏尔泰著,吴模信等译、吴模信校:《路易十四时代》商务印书馆1982年)虽然伏尔泰认为曼特农夫人在回忆录中的这种说法纯属子虚乌有,但是,历史事实却是:法国国王先提出如下建议:法英奥等国利益均占,共同瓜分西班牙王室的权益。奥地利予以拒绝;英国想趁机夺取西班牙在美洲的殖民地;荷兰则希望控制北海、英吉利海峡。于是,三国合在一起,共同对付法国。1701年,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爆发。初始,法军技高一筹,占据上风;接着,吃了败仗,战场甚至移至法国本土。战争旷日持久,双方均有厌战情绪,于是签约停战。根据乌特勒支(1713年)等条约,路易十四的孙子为西班牙国王菲力普五世,但法西两国不得合并,这点与遗嘱并无差异;法国割让、平分领土给奥地利和荷兰,并撤出驻洛森的军队。至此,西班牙的王冠终于落入波旁家族之手,孙子与爷爷不可能马上反目成仇,法国与西班牙的关系有了明显的改善。

路易十四打赢了西班牙继承战,拓展了法兰西的疆土,封建专制统治达到鼎盛,原因是:相继起用黎世留、马扎然、柯尔柏等人,出台了一些有利于发展经济的措施,培植了国家实力,如改革财政,充实了国库,开展外贸,促进了资本主义的发展。手中有了钱,便不断扩充军队,建造军舰,得以在对外战争中几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度确立了法兰西在欧洲的霸主地位,圆了大国、强国的美梦。

3.形象工程甲天下

卢浮宫在修建中,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大凡国王君主无不建造永久性的建筑,表现自己在世时的伟大功绩,以便流芳百世。路易十四概不例外,他爱好建筑、园林和雕塑,欣赏它们雄伟、高贵的气派。财政总监柯尔柏自1664年起掌管建筑工程,不遗余力惟命是从,竭力完成卢浮宫的建设。宫廷从罗马请来了贝尼尼骑士,此人因建造圣彼得大教堂广场周围的环形柱列、君士坦丁大帝的骑马塑像和纳沃纳喷泉而驰名遐迩。路易十四对贝尼尼的无比慷慨大度,比当年弗朗索瓦一世对拉斐尔的优赏厚赠有过之而无不及。1670年,卢浮宫终于完工,这是一部古典主义的代表作品,用大臣科尔贝的话来说,除赫赫武功外,惟建筑物最能表现君主之伟大与气魄,此话一言言中,因为,此时此刻正是路易十四的封建君主专制达到鼎盛的时期。

卢浮宫位于塞纳河右岸,原是法国王室的城堡、国库及档案馆,1204年为菲力普二世所建;继之由查理五世改建为王宫,增添了图书馆;然后又在弗朗索瓦一世时期重建,藏各种艺术品于此;接着,亨利二世、亨利四世继续予以修建;路易十三在位时再添钟楼,至路易十四规模再次扩大;太阳王驾崩前夕,卢浮宫已经成了举行绘画、雕塑作品展览的地方;1793年8月10日,革命政府宣布卢浮宫艺术馆正式对外开放;第一帝国时期,拿破仑一世在此办公、居住,宫内增添喷泉等景致、各个国家的艺术贡品;至拿破仑三世执政时始成为博物馆,供观光客瞻仰,卢浮宫逐渐成了世界著名的艺术殿堂。

太阳王5岁登基,活到77岁去世,在卢浮宫做了72年的国王,统治的时间为法国历史上之最久。在位时迷恋于修建楼堂馆所,命建《维纳斯》《蒙娜丽莎》《胜利女神》筑师把卢浮宫建成正方形的庭院,四周围以画廊;遣人购买了欧洲各派的绘画,用以布置宫殿;毕生迷恋艺术和建筑,国库为之空空如也。继承者路易十五也是位奢侈浪费的国王,曾留下名言:朕死后哪怕它洪水滔天!1789年7月14日,巴黎人民攻陷巴士底狱,路易十六先是“靠边站”,继之被判死刑,断头台就设在卢浮宫的院子里。

卢浮宫呈“U”字形,伸出双臂环抱,欢迎游客的来临。宫内辟有225间陈列室,共有6个馆:希腊-罗马艺术馆、古埃及艺术馆、东方艺术馆、绘画馆、雕刻馆和装饰艺术馆。藏有稀世珍宝40余万件,其中尤以米开朗基罗的《大卫》、《胜利女神》,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米罗的《维纳斯》等雕塑、名画最为珍贵。说到《蒙娜丽莎》,其实这是一幅面积不大,在众多的展品中不怎么显眼的画,但却蒙上了玻璃罩,且安装上了防盗装置,可见身价是何等的高贵!

说来也是不可思议,凡尔赛宫的建造竟然源自路易十四出席的一次宴请。1660年某日,国王应邀来到财政总监富凯的沃堡府邸,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心里羡慕得不得了,嫉妒得不得了。这是为什么,原来,“富凯修建这座宫殿和花园花了1,800万,这些花园部分由勒诺特设计,并被认为是欧洲最华丽的花园。沃堡的喷泉后来虽然和凡尔赛宫、马尔利和圣克卢的喷泉相比,相形见绌,但在当时却是奇迹。的确,国王唯一的两座别墅—圣日耳曼和枫丹白露远远不如沃堡那样美丽。路易感到这一点,并为此十分恼火。”

富凯在花园里的一处题词更是令国王怒不可遏:“族徽上有一只松鼠,并附有这样的字句:‘我何处不去攀登,这句铭文显示的勃勃野心不能使国王息怒。’”更有甚者,“这次宴会比马扎然红衣主教设过的宴会不但还要豪华,而且更为雅致。”“另外一件事更增加国王的心头之恨:当时他对拉瓦莉埃小姐产生了真正的爱情,而拉瓦里埃小姐是总监暂时爱慕的对象。”(伏尔泰著,吴模信等译、吴模信校:《路易十四时代》商务印书馆1982年)。

国王的行宫无数,竟然无一可以与之匹配;国王出席过无数宴会,竟然无一可以与之媲美;国王的情妇无数,富凯竟然想染指!堂堂一国之君的颜面往何处放!俗话说,欲加诸罪,何患无词,于是,在大臣柯尔柏的挑唆下,国王以谋反、卖官等罪名将昔日的宠臣投入巴士底狱,后移至皮涅罗尔城堡,囚犯于1680年死去。

路易十四建造凡尔赛宫不仅仅要与富凯“别苗头”,比高低,还因为巴黎城市民暴乱不已,王宫终日不得安宁,于是决定在郊区寻觅一宁静之处。

最终决定以路易十三在凡尔赛的狩猎行宫为基础建造新宫殿。凡尔赛宫位于巴黎西南22公里处,1661年破土动工,历时28年方始建成。王宫建筑面积11万平方米,园林面积100万平方米。正宫、南宫、北宫鳞次栉比;雕像、喷泉、草坪、花台、柱廊星罗棋布;一根3公里长的中轴线贯穿其间。宫内装饰多以雕刻、挂毯、油画为主,尤其是镜厅,白、紫色的大理石贴墙与贴柱、镀金的檐壁与檐口,交相辉映,富丽堂皇;那长廊的拱形窗门面朝花园,另一面则是由400多块镜片镶嵌而成的巨型镜子,蓝色的天空、苍翠的园景尽在镜里映现。

朝南,三座宫殿依次毗邻城镇,这便是议事厅、国王寝宫和大理石庭院(筑有84尊大理石雕像);宫殿西侧,正面建筑绵延580米,勒沃开始建造的主体建筑,1668年由芒萨大功告成。里面最为令人叹为观之的是教堂和中心区的的寝宫,特别是包括国王的大寝宫和镜廊(长73米、宽10.4米、高13米)。围绕南侧的是橘园,与花园、喷泉混为一体(长618米、宽213米),煞是好看。在阿波罗水池的尽头,花园绵延,大运河贯穿其间。大、小马厩临街而建。凡尔赛宫的东北面,为大特里亚农宫和马尔利宫,太阳王金屋藏娇,情妇曼特侬夫人就住在里面。以后,路易十五和路易十六时期又修建了小特里亚农宫和瑞士农庄等建筑。

凡尔赛宫历经沧桑,到了18世纪,没落的路易十五沉缅于安逸的生活,下令改建宫廷,以娇小纤巧的式样取代庄严壮丽的建筑。于是,豪华的沙龙、精巧的客厅纷纷出现,大理石贴墙改为油漆壁板,圆形的房间取代了方形墙角,庄严肃穆的古典主义建筑风格逐渐隐退,典雅华丽的“洛可可”风格应运而生。

1682年,路易十四宣布将法兰西宫廷从巴黎迁往凡尔赛;又将全国主要贵族集中于此居住,以防地方割据和叛乱。1710年,整个凡尔赛宫殿和花园的建设全部完成并旋即成为欧洲最大、最雄伟、最豪华的宫殿建筑和法国乃至欧洲的贵族活动中心、艺术中心和文化时尚的发源地。其全盛时期,宫中居住的王亲国戚、教会人士、侍从仆人达36,000名之多,另外还有万余名卫队士兵。

凡尔赛宫不仅见证了美国独立战争胜利的签字仪式(1783.9.3),而且还成了法兰西三级会议召开、大革命恐怖活动的见证人。1871年,法国在普法战争中失败,凡尔赛(梯也尔军队)成了镇压巴黎公社成员的路易十四时代的凡尔赛宫,代名词;尤要指出的是,德意志帝国竟然就在镜廊宣告成立!1830年革命后,“资产阶级国王”路易·菲利普下令修复遭到劫难的凡尔赛宫,并将其改为历史博物馆,供人参观。1919年6月28日交战双方在此签约,第一次世界大战宣告结束。

建造凡尔赛宫集中动用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是法国专制王权达到鼎盛的表现。从此以后,举凡国家盛典几乎都在此举行,成了法兰西的“首都”。

凡赛宫里还有教堂,路易十四说是奉献给圣路易,其实,真正的目的是要和西班牙的埃斯库里亚尔宫比个高低。但教堂并不布置在主轴线上,说明太阳王时期的法兰西,王权高于神权,路易十四说“朕即国家”的真正含义就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