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步在梦中被纠缠在一个短句里。
又长又短的一个句子,光亮、杂芜,
像我花白的头发,正在被风梳理——
我认为这是个仪式,其实无人在意。
一个短句相当于中央大街或果戈里大街那么长。
当然也许短得像一顿波特曼西餐。
一个短句的苦闷或迷茫,再加上一过性的愉悦,
有时比松花江还长。
但它再长,也不过就是一生,
残缺而模糊。由于它的众多未知,
使它注定不会清晰和完整。
在我从梦里向外跳的过程中,
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两只白色的鸽子,
它是我卧室的吊灯——哦,
我还完整地活着,
身边熟睡着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