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河流的名字被改来改去类似朝代换来换去。
名字随流水而去,不一定是本意。
漠河最早叫木河,在明朝。
这个木字听上去和这里的落叶松、
白桦树、樟子松有关。
木河变成末河,基本一致的看法是:原因不明。
倒不是这个末字怎么读都不怎么好听,
仿佛带某种暗示。
谋河取代末河的过程,
好像经过一番策划,
而实际上却很迅速。
没有先兆也没有理由,
如许多事永远看不到它背后。
一个传说把谋河变成磨河。
说是晴日里一股不一样的水翻腾而下,
其旋涡如磨。
传说所以成为传说,
往往因为找不出答案。
一旦听到只是一笑了之,
谁曾真的信过?
在连着三个月黑雨下过之后,
墨河取代了磨河,旋涡没了。
穿过大兴安岭沟谷的黑色河水似乎恐怖。
但两岸的柳兰和百合,照样开得明亮清丽。
墨河变成漠河,不一定是它最后的名字。
它本应在最近地点加入另一条更大河流。
可相反,它不这么做。
它与黑龙江一路平行向东,
流五百里加入额木尔河。再向东,
流五百里在古城岛加入黑龙江。
历史经常这样。
所以现在的漠口并不是真实的漠口。
但要澄清一件历史问题很难。
关于一条河的名字变换,
似乎更像它河水本身一样模糊——
也许鱼儿偏爱模糊的生活但原因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