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年轻时有个梦想，
它像早晨飞出巢穴的鸽群发出嗡嗡声。
这嗡嗡声是你，
最初的诗句出发时的声音，
里面带着你的眼神儿和门前旱葱的浅黄，
你把它们一一都写上天空。
后来从空中传回的声音里有一丝焦虑，
由于对细节的信任，
使你对风与云搅在一起变得敏感，
这也许是你诗句中特殊的品质。
你抬头仰望天空依然像嗡嗡声一般安静。
再后来你一头黑发染白了诗句，
安静的嗡嗡声尽管有些发颤，
但这是你唯一的呼吸。
最后在北方大平原的初春，
也许你的笔正要为一首刚完成的诗写下句号，
冥冥中有一道横杆拦住了你，
而你的诗句仍然在低空嗡嗡地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