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某一天,我和清风去看日落时的样子。我们骑自行车走十余里,选一个高处向西看暗灰色的地平线。云是铅一般的棉絮很厚重很压抑,似乎太阳并不在地平线之上。突然间棉絮下面流出几滴黄色的光亮,接着过一会儿,也可能是十年,是二十年,是一个世纪——我们看到了那个落日。我们相互拍一下对方的肩,那时还没有击掌的习惯。
我看到的落日是黄色而绝不是红的。从那以后我认为从早到晚的太阳始终是黄色,再没有改变过。黄色是温暖我的颜色,也同时温暖着别人和这个并不温暖的世界。黄色是因为含蓄而美丽的颜色,这种含蓄带有暗藏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