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大龄皇后:斗垮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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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盈脉语很惊讶,问鬼幕,鬼幕也不说,只是又将一碗黑咕隆咚的中药端给她让她喝下。面对着那碗连人影都映照不出的“黑货”,她实在心里发怵,明知故问道:“可不可以不喝?”

“……”鬼幕睨了她一眼,张开嘴正欲说话却被盈脉语阻止住。

“得,您老别开腔,小女子喝就是了!”硬着头皮接过碗,却在喝之前忽觉药的味道有些熟悉,好似……

“这是你第一次给我喝的药!”盈脉语恨得咬牙切齿,忍受过一回腹泻到虚脱的感受了,没道理还要再忍受一次吧?但某人显然不以为然——

“算你这老女人还有点记性,不过,你是老子的药人,老子想让你喝什么药你就喝什么药,没你置喙的余地!”非人物种说出的话果然不是人!

盈脉语举起药碗,笑得温婉:“神医大人的话小女子不敢不从,不过,小女子已经决定了,今日若是腹泻,小女子的如厕之处便是您老人家的床榻,熏了您老人家,您可不要见怪!”

鬼幕没料到盈脉语会讲出如此恶心之言,斜飞若翎羽的眉峰激烈地颤抖了几下,不过他却没有被盈脉语的话吓到,反而笑得高深莫测:“有种你就这么做,不过你放心,即便老子允许你在老子的床榻上拉,你也拉不出来!”

盈脉语以为自己适才的话已经够恶心了,没想到鬼幕比她更恶心,好歹她说得比较含蓄,不像某人直接“拉”。

一夜过后,盈脉语满脸疑惑地去找鬼幕,因为她昨夜居然没有腹泻,就好似那碗药对她丝毫不起作用一般。莫非自己的身体已经对那些喝过的药产生免疫抗体了?还有就是,自己在喝下媚药时,体内产生的那股寒流又该作何解释?

鬼幕本不愿回答,不过拗不过盈脉语在自己耳边聒噪,便带着施舍一般的眼神说道:“这是作为老子‘药人’所能得到的有利之处,尝试过一种毒药再被老子解毒后,你的身体从此便会对此种毒药有了抵抗的能力……”

“这么说,当我尝试了百种毒药后,便能练就百毒不侵的体质?”盈脉语抓住关键的字眼,顿时两眼放光,一时像个孩子那般扒住鬼幕的衣袖。

鬼幕嫌恶地甩开她,眼神愈发高傲轻蔑:“哼,老子腻味了拿你当‘药人’,你可以滚了!”说着便挥着药杵赶盈脉语出药房,随着“咣当”一声门板被关闭的巨响,盈脉语急着拍门——

“喂,神医大人,求求您,您再多给小女子我施点儿厉害的毒吧……”

一直察觉盈脉语这几日行为古怪而躲在某处观察她的尚流云澈,在听闻她如此乞求鬼幕时,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她,现下还正常吗?

六月初二,待南光国的女儿节结束之时,盈脉语他们决定启程前往东云国。

鬼幕对此不发表见解,只是面无表情地在药房内配制自己的药。盈脉语最担心的是,他日即便她和尚流云澈找齐了圣草,也找不到鬼幕的行踪,这次似明未明的偶遇也多半是误打误撞,说不定几日之后鬼幕便会离开这个小院不知所踪。

“神医大人,您确定不与我们同往?就当是游历列国,遍访名山川流如何?说不定您会采集到更稀有的名贵毒药草呢?还有可能遇到比您更厉害的名医哦……”

“放屁!”

“……”盈脉语噤声,知道自己此刻触了虎须,不过她绝对要在离开前拿下鬼幕,不让他作出承诺她绝不罢休!

“神医大人,您是这世间最最心善慈悲的神医,小女子对您的景仰有如再生父母,要不,您就收了小女子做徒弟吧!”

“想得倒美!”

“呃,那我们结拜为兄妹,哥哥……”

“滚!”

“别这样嘛!好歹我也是您一手调教出来的半个百毒不侵的体质,咱们的交情早就无法用‘朋友’这个字眼来形容了,我们是最最亲密的好朋友不是吗?拜托您与我们同行!”

“老子拒绝!”

“为什么?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没必要!”

“你!”

与鬼幕谈判了半天无果,盈脉语深深吐了一口气,决定改变作战方法。鬼幕则是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好似非常乐见她吃瘪的模样。

盈脉语背对着鬼幕,再转过身时一改适才泼痞无赖的圆滑嘴脸,漆黑的眸凝聚一抹坚决,浑身透着一股让人忽视不得的凛然之气,令鬼幕也不由地打起十二万分精气神迎上她挑衅的眼神。

“你确定,不与我们同往?”

与先前同样的问话,这次说出口却让人有种刺芒在背的感觉。

“老子确定!”鬼幕对此依旧不屑一顾。

“是吗?”盈脉语的唇边泛起一抹冷笑,鬼幕以为她要发火时却陡见她表情倏然间绽放光彩,连带着语气也轻快了起来,“如此甚好,不过,神医大人您老得答应小女子一个条件——”

盈脉语说话时,眼神熠熠生辉,一脸的泰然自信,两只手也在适时地摩拳擦掌,鬼幕见状也不由地生出几分疑惑,这丑八怪老女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夕阳染红天际,绘出块块名贵糕点一般的金红色云霞。

暖风拂过,淡粉花瓣漫天飘落。一抹瘦削的白色身影在院中清然肃立,衣袂翩然,墨发在风中轻浅飞扬。

他背对着正屋,立在大门的不远处,大门打开,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夫已然在等候。

“云澈!”

一道轻快的女音响起,他转过脸,面色无波,霞光映照在他那略显苍白的脸孔上隐现出几分柔和。

盈脉语向尚流云澈跑过来,扬了扬手中的那颗通红如血的珠子,说道:“搞定!”

尚流云澈没说话,甚至连看都未看珠子一眼便转身离去,步速却是配合着身后的盈脉语。他们坐上了马车,马车夫一声吆喝,马车徐徐前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