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三余堂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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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说起左思让“洛阳纸贵”,我就说:那要感谢潘安。

说起中国历史上的美男子长什么样儿,已经约定俗成了:“貌比潘安,颜如宋玉”。

这潘安和左思是好朋友,哥俩儿一起到京都洛阳谋发展,一路上,潘安得意得不得了,而左思则备受打击。潘安长得挺拔结实,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面如傅粉;左思则矮小瘦弱,面色如土,五官像包子褶似的拧在一起。人们可以毫不避讳地当着他们的面说:“这潘安长得太漂亮了,左思实在是太丑了。”

潘安坐着马车在街上走,满街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跑过来往车上扔鲜花、水果,一条小巷走下来,就“香果盈车”了,而左思出门就遭嘲讽。估计,那时若有城管队,这些大姑娘小媳妇一定会到城管队要求把左思抓起来,她们要举报左思的相貌影响市容了。

潘安飘飘然地在享受着中青年妇女的赞誉,左思就果真足不出户了。左思在屋里发愤读书写作,终于写出《三都赋》,洛阳城里人们争相购买,《三都赋》不断地加印,使得洛阳的纸张大大地涨价。由是可断定:若没有潘安的美貌相衬,或左思长得也让大姑娘小媳妇青睐,左思肯定是不会写出《三都赋》的。

历史上,因体貌不佳被世俗嘲弄进而发愤有成的人不少,“洛阳纸贵”只是其中一例。我不知道还有一句俗语是否因“洛阳纸贵”而生,那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或“人不可貌相”。

历史文献上把体貌不佳者称为“异人”,又常说:“异人有异志”,这“异志”,不知是不是指“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