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五灯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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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幽州譚空和尚

鎮州牧有姑。為尼行脚。回欲開堂為人。牧令師勘過。師問曰。見說汝欲開堂為人。是否尼曰。是師曰。尼是五障之身。汝作麼生為人。尼曰。龍女八歲。南方無垢世界。成等正覺。又作麼生。師曰龍女有十八變。你試一變看。尼曰。設使變得也。祇是箇野狐精。師便打。牧聞舉乃曰。和尚棒折那 僧問。德山棒。臨濟喝。未審。那箇最親。師曰。已前在眾裏。老僧也曾商量來。僧便喝。師曰。却是汝會。僧曰。錯師便打 上堂。眾集。有僧出曰。擬問不問時如何。師曰。嗄。僧便喝。師曰。[囗力]僧又喝。師拈拄杖。僧曰。瞎師拋下拄杖曰今日失利。僧曰。草賊大敗。便歸眾。師以手向空點一點曰。大眾。還有人辯得麼。若有辯得者。出來對眾道看。師良久曰。頂門上眼也鑒不破。便下座 寶壽問除却中上二根人來時。師兄作麼生。師曰。汝適來舉旱錯也。壽曰。師兄也不得無過。師曰。汝却與我作。師兄壽側掌曰這老賊。

襄州歷村和尚

僧問。如何是觀其音聲而得解脫。師將火筯敲柴曰。汝還聞麼。曰聞。師曰。誰不解脫 師煎茶次。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舉起茶匙。僧曰。莫祇這便當否。師擲向火中。

滄州米倉和尚

州牧請師與寶壽。入廳供養。令人傳語。請二長老。譚論佛法。壽曰。請師兄答話。師便喝。壽曰。某甲話也未問。喝作麼。師曰。猶嫌少在。壽却與一喝。

新羅國智異山和尚

一日示眾曰。冬不寒臘後看。便下座。

常州善權山徹禪師

僧問。祖意教意。是同是別。師曰。冬寒夏熱。曰此意如何。師曰。炎天宜散袒。冬後更深藏。

金沙和尚

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聽曰。恁麼則大眾側聆。師曰。十萬八千。

齊聳禪師

僧問。如何是佛。師曰。老僧並不知。曰和尚是大善知識。為甚麼不知。師曰。老僧不曾接下機 問如何是道。師曰。往來無障礙。復曰。忽遇大海作麼生過。僧擬議。師便打。

雲山和尚

有僧從西京來。師問。還將得西京主人書來否。曰不敢妄通消息。師曰。作家師僧天然有在。曰殘羹餿飯誰喫。師曰。獨有闍黎不敢喫。其僧乃作吐勢。師喚侍者曰。扶出這病僧著。僧便出去 師見僧來。便作起勢。僧便出去。師曰。得恁麼靈利。僧便喝曰。作這箇眼目。承嗣臨濟。也太屈哉。師曰。且望闍黎善傳。僧回首。師喝曰。作這箇眼目。錯判諸方名言。隨後便打。

虎谿庵主

僧問。庵主在這裏多少年也。師曰。祇見冬凋夏長。年代總不記得。曰大好不記得。師曰。汝道我在這裏得多少年也。曰冬凋夏長聻。師曰。鬧市裏虎 僧到相看。師不顧。僧曰。知道庵主。有此機鋒。師鳴指一下。僧曰。是何宗旨。師便打。僧曰。知道今日落人便宜。師曰。猶要棒喫在 有僧纔入門。師便喝。僧默然。師便打。僧却喝。師曰。好箇草賊 有僧到近前曰。不審。庵主。師曰。阿誰僧便喝。師曰。得恁麼無賓主。曰猶要第二喝在。師便喝 有僧問。和尚何處人氏。師曰。隴西人。曰承聞隴西出鸚鵡。是否。師曰。是曰和尚莫不是否。師便作鸚鵡聲。僧曰。好箇鸚鵡。師便打。

覆盆庵主

問僧。甚處來。僧曰。覆盆山下來。師曰。還見庵主麼。僧便喝。師便打。僧曰。作甚麼。師靠棒。僧擬議。師又打 一日有僧從山下哭上。師閉却門。僧於門上畫一圓相。門外立地。師從庵後出。却從山下哭上。僧喝曰。猶作這箇去就在。師便換手搥胸曰。可惜先師一場埋沒。僧曰。苦苦。師曰。庵主被謾。

桐峰庵主

僧問。和尚這裏忽遇大蟲作麼生。師便作大蟲吼。僧作怖勢。師大笑。僧曰。這老賊。師曰。爭奈老僧何 有僧到庵前便去。師召闍黎。僧回首。便喝。師良久。僧曰。死却這老漢。師便打。僧無語。師呵呵大笑 有僧入庵便把住師。師呌殺人殺人。僧拓開曰。呌喚作甚麼。師曰。誰僧便喝。師便打。僧出外回首曰。且待且待。師大笑 有老人入山參。師曰。住在甚處。老人不語。師曰。善能對機。老人地上拈一枝草示師。師便喝。老人禮拜。師便歸庵。老人曰。與麼疑殺一切人在。

杉洋庵主

有僧到參。師問。阿誰曰杉洋庵主。師曰。是我。僧便喝。師作噓聲。僧曰。猶要棒喫在。師便打 僧問。庵主得甚麼道理。便住此山。師曰。也欲通箇來由又恐遭人點檢。僧曰。又爭免得。師便喝。僧曰。恰是師便打。僧大笑而出。師曰。今日大敗。

定上座

初參臨濟。問如何是佛法大意。濟下禪床擒住。師擬議。濟與一掌。師佇思。傍僧曰。定上座何不禮拜。師方作禮。忽然大悟 後南遊。路逢巖頭雪峰欽山三人。巖頭問。上座甚處來。師曰。臨濟來。巖曰。和尚萬福。師曰。和尚已順世也。巖曰。某甲三人。特去禮拜。薄福不遇。不知和尚在日有何言句。請上座舉一兩則。師遂舉臨濟上堂曰。赤肉團上。有一無位真人。常在汝等諸人面門出入。未證據者看。看時有僧問。如何是無位真人。濟下禪床。搊住曰。道道。僧擬議。濟拓開曰。無位真人是甚麼。乾屎橛。巖頭不覺吐舌。雪峰曰。臨濟大似白拈賊。欽山曰。何不道赤肉團上。非無位真人。師便擒住曰。無位真人。與非無位真人。相去多少。速道速道。欽山被擒。直得面黃面青語之不得。巖頭雪峰曰。這新戒。不識好惡。觸忤上座。且望慈悲。師曰。若不是這兩箇老。漢[祝/土]殺這尿床鬼子 師在鎮府齋。回到橋上坐次。逢三座主。一人問。如何是禪河深處。須窮到底。師擒住擬拋向橋下。二座主。近前諫曰。莫怪觸忤上座。且望慈悲。師曰。若不是這兩箇座主。直教他窮到底。

奯上座

離臨濟參德山。山纔見。下禪床作抽坐具勢。師曰。這箇且置。或遇心境一如底人來。向伊道。箇甚麼免被諸方檢責。山曰。猶較昔日三步在。別作箇主人公來。師便喝。山默然。師曰。塞却這老漢咽喉也。拂袖便出(溈山聞舉曰。奯上座雖得便宜。爭奈掩耳偷鈴) 到百丈。茶罷。丈曰。有事相借問得麼。師曰。幸自非言何須甌茶。丈曰。與麼則許借問。丈曰。收得安南又憂塞北。師擘開胸曰。與麼不與麼。丈曰。要且難搆。要且難搆。師曰。知即得。知即得(仰山曰。若有人知得。此二人落處。不妨奇特。若辨不得。大似日中迷路)。

南嶽下六世

興化獎禪師法嗣

汝州南院慧顒禪師(亦曰寶應)

上堂。諸方只具啐啄同時眼。不具啐啄同時用。僧問。如何是啐啄同時用。師曰。作家不啐啄。啐啄同時失。僧曰。猶是學人問處。師曰。你問處作麼生。僧曰。失師便打。其僧不肯。後到雲門會裏。舉前因緣說不肯。其時有傍僧曰。當時南院棒折那。僧聞此語。言下大悟。方見南院答話處。僧却來汝州省覲。值南院已遷化。却上風穴禮拜。風穴認得便問。上座是當時問南院啐啄同時話者否。僧曰。是穴曰。會也未。僧曰。會也。穴曰當時作麼生。僧曰。當時如在燈影裏行相似。穴曰。你會也 問大用不逢人時如何。師曰。鷄鵞舞道。引入千峰 問十方通暢時如何。師曰。八極連門禍 問龍躍江河時如何。師曰。瞥嗔瞥喜 問傾湫倒岳時如何。師曰。老鵶無觜 問從上古人見不盡處。師還見也無。師曰。握髮吐飡人不顧。滿朝盡道好周公。僧向口上打。師曰。道者大煞瞎。曰有恁麼瞎老漢恁麼道。師便打 問從上諸聖。向什麼處去也。師曰。不上天堂。即入地獄。曰和尚作麼生。師曰。你還知寶應老落處也無。僧擬議師便打一拂曰。你還知喫拂子底麼。僧曰。不會。師曰。正令却是你行。又打一拂子 問如何是第一句。師曰。你試道看。僧便喝。師拍手曰。大眾好喝。僧又喝。師便打 問回旋空中時如何。師曰。四面連架打 問龍獸相交時如何。師曰。狗脊坡頭 問丹霄獨步時如何。師曰。日馳五百 問金榜題名。請師印可。師曰。日下拽脚 問大震虹霓。請師引驗。師曰。日下三刻 問黃巢過後。何處回避。師曰。六纛旗下 問忽遇捉著時如何。師曰。賊首頭犯 問寶劒未出匣時如何。師曰泥乾跌宕。曰出匣後如何。師曰。天魔唱快 問楊朱泣岐時如何。師曰。白狗臨刑莫怨天 問人逢碧眼時如何。師曰。鬼爭漆桶 問獨步青霄時如何。師曰。四眾圍繞。曰四眾圍繞時如何。師曰。梵音絕處行 問寂寂無聲時如何。師曰。打了拖聲勢 問鳳棲不到處時如何。師曰。忽聞庭前老撲煞鴟梟 問如何是歸宗理事絕。師曰。納孺處錯 問如何是日輪正當午。師曰。理事甚分明。便打 問如何是獨步四山頂。師曰。深深海底行 問如何是自在如師子。師曰。金鎚勒咽索。白棒擁將行 上堂。是你諸人。盡曾向諸方去來。不是不知不見。還知老僧這裏有諱麼。僧便問。請和尚諱。師曰。推算決疑 問如何是薝蔔林。師曰。鬼厭箭 問如何是不動尊。師曰。邂逅到崖州 問擬驀要津時如何。師曰。灰糞堆 問百了千當時如何。師曰。未是好手 問大義爭權時如何支擬。師曰。光漆交社。曰將何奉獻。師曰。切以生蒭祭惟驢糞 問麟閣圖形。請師憐念。師曰。纓拂面塵 問如何是解脫漿。師曰。苞茆滲血。簋物不多 問如何是金剛不壞身。師曰。老僧在你脚底。僧便喝。師曰。未在。僧又喝。師便打 問日出扶桑時如何。師曰。閻浮樹下過 問凡聖同居時如何師曰。兩箇猫兒一箇獰 問栴檀鬱密時如何。師曰。獨柳樹下坐 問近不得時如何。師曰。冤家難解脫 問萬仞龍門今朝透過時如何。師曰。全存霹靂聲。曰恁麼則全承布雨去也。師曰。泥人眼赤 問如何是道。師曰。鷹過長空無一物 問獨遊滄海時如何。師曰。雷震青空。畜生燒尾 問運足不知路時如何。師曰。鳥道盲人遇 上堂。諸方盡是把蛇。頭求歇。終不敢向第二頭答賓家話。若是本色衲僧。便莫共語。作麼生是本色衲僧。良久曰。有輸有贏 有防禦使問。長老還具見聞覺知也無。師與一踏。踏倒 問園頭匏子開花也未。曰開花已久。師曰。還著子也無。曰昨日遭霜了也。師曰大眾喫箇什麼。僧擬議。師便打 問風穴。南方一棒。作麼商量。穴曰。作奇特商量。穴却問和尚。此間一棒作麼商量。師拈拄杖曰。棒下無生忍。臨機不讓師 有時。見僧來參。便把住參頭曰。是什麼。僧無語。師曰。三十年弄馬騎。今日被驢撲。又自曰。大眾。莫道閒處語 問僧。近離甚處。曰襄州。師曰。什麼物恁麼來。曰和尚試道看。師曰。適來禮拜底。曰錯。師曰。錯箇什麼。曰。再犯不容。師曰。三十年弄馬騎。今日被驢子撲。瞎漢參堂去。

守廓侍者

問德山曰。從上諸聖。向甚麼處去。山曰。作麼作麼。師曰。勑點飛龍馬跛鼈出頭來。山便休去。來日浴出。師過茶與山。山於背上。拊一下曰。昨日公案作麼生。師曰。這老漢。今日方始瞥地。山又休去。師行脚到襄州華嚴和尚會下。一日嚴上堂曰。大眾今日若是。臨濟德山高亭大愚。鳥窠船子兒孫不用。如何若何。便請單刀直入。華嚴與汝證據。師出禮拜。起便喝。嚴亦喝。師又喝。嚴亦喝。師禮拜起曰。大眾。看這老漢一場敗缺。又喝一喝。拍手歸眾。嚴下座。歸方丈。時風穴作維那。上去問訊。嚴曰。維那。汝來也叵耐。守廓適來把老僧扭揑。一上待集眾。打一頓趂出。穴曰。趂他遲了也。自是和尚言過。他是臨濟下兒孫。本分恁麼。嚴方息怒。穴下來。舉似師。師曰。你著甚來由勸這漢。我未問前。早要棒喫。得我話行。如今不打。搭却我這話也。穴曰。雖然如是。已遍天下也。

寶壽沼禪師法嗣

汝州西院思明禪師

僧問。如何是伽藍。師曰。荊棘叢林。曰如何是伽藍中人。師曰。貛兒貉子 問如何是不變易底物。師曰。打帛石 問如何是臨濟一喝。師曰。千鈞之弩。不為鼷鼠而發機。曰和尚慈悲何在。師便打 從漪。到法席旬日。常自曰。莫道會佛法人。覓箇舉話底人也無。師聞而默之。漪異日上法堂次。師召從漪。漪舉目。師曰。錯漪進三兩步。師又曰。錯漪近前。師曰。適來兩錯。是上座錯。是思明老漢錯。曰是從漪錯。師曰。錯錯。乃曰。上座且在這裏過夏。共汝商量這兩錯。漪不肯。便去。後住相州天平山。每舉前話曰。我行脚時。被惡風吹。到汝州。有西院長老。勘我連下兩錯。更留我過夏。待共我商量。我不道恁麼時錯。我發足向南方去時。早知錯了也。(首山念曰。據天平作恁麼解會。未夢見西院在何故話在)。

寶壽和尚(第二世)

在先寶壽。為供養主。壽問。父母未生前。還我本來面目來。師立至夜深。下話不契。翌日辭去。壽曰。汝何往。師曰。昨日蒙和尚設問。某甲不契。往南方參知識去。壽曰。南方禁夏不禁冬。我此間。禁冬不禁夏。汝且作街坊過夏。若是佛法闤闠之中。浩浩紅塵。常說正法。師不敢違。一日街頭見兩人交爭。揮一拳曰。你得恁麼無面目。師當下大悟。走見寶壽。未及出語。壽便曰。汝會也不用說。師便禮拜。壽臨遷化時。囑三聖請師開堂 師開堂日。三聖推出一僧。師便打。聖曰。與麼為人。非但瞎却這僧眼。瞎却鎮州一城人眼去在(法眼曰。甚麼處。是瞎却人眼處)師擲下拄杖。便歸方丈 僧問。不占閫域。請師不謗。師曰。莫 問種種莊嚴慇懃奉獻時如何。師曰。莫汙我心田 師將順寂謂門人曰。汝還知吾行履處否。曰知。和尚長坐不臥。師又召僧近前來。僧近前。師曰。去非吾眷屬。言訖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