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刻换了夏楚楚躺在中间了,左边是双儿,右边便是北堂子画,只是都是睡着了的,谁管谁是谁的,只是也觉得热烘烘的,便把毯子踢开,不想这无意一脚,只将她的枕边人踢醒过来。
北堂子画的大腿一阵吃痛,条件反射的醒过来,却见夏楚楚竟然已经躺到自己的身边来,而双儿早已经挤进了最里面去。被她这么一踢,心里难免是嘀咕了一句,这么大的人了,还做了母亲,竟然有这样的坏脾气。只将薄毯拉上来,这还没给她盖上,夏楚楚那手臂突然扬起来,然后直接重重的落下来,搭在他的脖子上。
睡意已经全无,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先前就该回葛雾居去的,那样此刻自己一个人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何况在这里伺候人呢。
心里的抱怨还没完,便听见睡在最里面的双儿突然说起呓语来,这才发现她身上也没有半角毯子,叹了一口气,自己活该就是伺候人的,只得是将夏楚楚的手臂轻轻的拿开,把毯子给她们母女盖上。
方躺下来,还没喘口气,只觉得一阵芳香暗袭,入目的便是夏楚楚的头顶。而夏楚楚整个人却是面朝自己扑过来,一张脸便是那么舒舒服服的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这也罢了,他又不是那等专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这点折磨自己还是受得住的。
只是,此刻在睡梦里的夏楚楚,却是梦到自己又回到了现代,躺在自己那张宽大的公主床上,抱着她那一米多高的毛绒熊入睡呢!
很不幸的是,北堂子画就是她梦里的那只绒毛熊。
正欲试着把夏楚楚从自己的身上推下去,毕竟自己不能自己找不自在,虽然受得住诱惑,可这凡事也该有个限制吧,一夜这个样子,自己能受得了么?而且她又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是一双儿女的母亲,自己对她怎么能客气呢!
只是,女儿就躺在旁边,自己还不能那么无耻。
不想夏楚楚左手却是一下搭上来,只将他的窄腰紧紧的搂住。
北堂子画额头上此刻已经布满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不知道是因为这炎热所致,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只是,心里的那种安宁,却是前所未有的。
从前,夏楚楚与自己,向来都是相敬如宾,便是夫妻行房,似乎也只是例行公事,而他们之间的距离,永远都有一尺之距,她从来也只有一种睡姿,半夜不会像是现在这个女人一样,像是此刻这样黏在自己的身上。
若是原先心里还有些疑惑,怀疑夏楚楚的那番话,不过是因为想要自己对她另眼相待,所以才骗自己的,毕竟她对孩子是那样的好,已经超脱了原来的那种亲热。
不过眼下,北堂子画相信了,一个人白天可以改变自己的性子,可是晚上睡着之后绝对不会。
她真的不是那个永远距自己与三尺之外的夏楚楚了。
夜色的寂静自窗口慢慢的淌进房间,心里慢慢的平静下来,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搂住。
夏楚楚一直沉睡着,这对于她来说,是来到这个世界,成为这个夏楚楚之后,睡得最安宁的一夜。
天蒙蒙亮,若是从前,北堂子画定然这个时候已经起来练剑了,可是今日却是另当别论,看着像是一个八爪章鱼般黏在自己身上的夏楚楚,推自己也试着推了几次,然这女人睡得确实如此的死,差点把双儿吵醒了,她都还安安稳稳的睡着。
看着窗外由黑色变成灰白,在慢慢的变成了白昼,北堂子画终于松了一口气。
夏楚楚睁开眼睛,一面伸手揉着眼眸,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这才起身来,睡眼朦胧的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北堂子画,“你怎么没回去啊?”
他后悔啊,他倒是想回去啊,可是他回不去啊。此刻只得是默默无言,最终只得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一面起身下床来。
“呃。”夏楚楚没有像是北堂子画想象的那样大发脾气,而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然还没等北堂子画松口气,她便连忙催促道:“你快把衣服穿好,趁着早丫头们都没在院子里,快回自己的院子去,别叫下人们瞧见了。”
夏楚楚说着,一面起来,袜子也没来得及穿,便直接穿着软底鞋,上前去把北堂子画的外袍给他递过来,又看了一眼他那一头比自己还有顺的发丝,拿过梳子来,垫着脚尖在他的身后刮了两下,觉得可以了,便又叮嘱道:“可别叫人瞧见。”她可惹不起那些姬妾,何况老太太那里也会不高兴的,她可不能因为满足了双儿一次,惹来旁人的嫉妒。
北堂子画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个贼一样,明明是来自己妻子的房间,在瞧夏楚楚此刻这风风火火的模样,却觉得十分的可爱,心里便是有什么气也消了,最后竟然鬼使神差的应了她的话,“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夏楚楚见他应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一面跑到窗旁去,见外面就茗儿一个人,便问道:“丫头们呢?”
茗儿见着夫人鬼鬼祟祟的把头从窗户里伸出来,倒是吓了她一跳,不过明白过她的意思来,不禁有些替北堂子画抱怨道:“夫人,您这是何必呢,你们是夫妻,侯爷在您的屋子里过夜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知道个屁啊!”夏楚楚有些恼怒的回了茗儿一句,“你在我身边的日子也不短,难道不知道那些人什么心思,知道他在我屋子里还不恨死我。”说着,又回头看了房间里的北堂子画,本是想问问他好了没有,然这一转身,鼻子便撞到他的胸膛之上,不禁一脸委屈的捂着鼻子骂起来,“你个死人啊,到我身后也不说一声,看着我转过头来也不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