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着小船,只听见身后的厮杀声越来越遥远,夏楚楚这也放慢了速度,只是却也失去了方向,在这芦苇丛里逛了好一段时间,却是怎么也出不去了,此刻也快凌晨了,到处都是雾气,更是难以辨别方向。
突然觉得身后传来一阵麻意,眼前一黑,这便盗在了小船里。
在说这夏楚楚身后十米外,就是芦苇丛外了,那湖面正好有一艘私人画舫,其画舫的精美绝伦,在这大燕国内,绝对数不出一艘与之能匹配的画舫来。当然除了皇家的龙艇之外。
此画舫正是大燕国第一皇商信阳侯北堂家侯爷的私人画舫。
那大厅之中,一串串精致的蓝色水晶帘子突然叫一只犹如美玉一般雕琢而出的纤细手指掀起,但见一个长得美若谪仙的男人翩翩进来,一身雪袍,映着那一头未束的墨发,不但不显得有半分的凌乱,反而是越加的叫人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真实的神仙之态。
北堂子画此刻还满是恼意,原本正打算下渝州去看看今年的丝绸,却不想上京城里突然传来消息,夏楚楚叫人劫走了,还连同她的首饰什么的,也丢失了不少。
只是信阳侯家哪个普通强盗敢进去,这其中定然还有其他的玄机,而且这夏楚楚怎么说,也给自己生了一双儿女,所以北堂子画这不得不先回上京城一趟。却不想这到了益州,才上船的时候,便收到从北方追转过来的信,竟然是那夏楚楚给自己的。
看到里面的内容,北堂子画竟然给吓了一跳,这个胆小懦弱的女人,竟然把他休了,这是多大的耻辱啊,而且叫他难以置信的是,她根本就不是叫人劫走的,而是自己逃出来的。自己原先还好奇,那个劫走她的人为何会连同她那些首饰也拿走呢,原来这罪魁祸首竟然就是她自己。
见倾月进来,这才一把将那‘休书’一把撕了,“怎么了?”难道他信阳侯家的画舫,这些小小的水寇也敢来打劫么?
倾月信步走进来,随意的坐下身来,雪白的衣袍轻轻的飘曳着,“没事,就一个小贼,藏在芦苇丛里,已经叫我打晕了,这会儿叫人去把他带上来呢!”
“小贼?”这算是什么,人倒霉起来连喝水也塞牙缝么?夏楚楚那个女人才给他生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清湖上的小贼们也敢跟自己摆起谱儿来。此刻只将这心里的气都发泄到这小贼的身上去,吩咐身边的一身紫袍的贴身侍卫道:“去把那小贼拖进来,我倒要看看是那个帮派的,竟然这么大的胆子。”口气里,是难以掩饰的怒气。
卫紫衣看出来了,主子这是将气都撒在了这小贼的身上,不过这清湖之上,小贼隶属的帮派,恐怕是长久不了,当然,主子这个人向来是有好生之德,自然不会去做出什么赶尽杀绝的事情了,只是他们不断盐必定是要断粮了。应了一声,这便连忙出去。
见此,倾月不禁呵呵一笑,看了一眼地上叫北堂子画撕碎的‘休书’,“我说子画你这是何必呢?休了也罢,这不是还有我跟着若柳陪着么。”说话间,那双清澈洁净的眸子竟然有些含情脉脉的朝北堂子画看去。
北堂子画瞧见他又扬起这该死的眼神,只将手里的杯子朝他打去,“收起你那恶心的眼神吧,省得我隔夜的饭菜都吐出来。”
在说这位美如谪仙的雪袍美公子,正是那外面传言与北堂子画有染的男人之一,涑倾月。
听见他的这话,那涑倾月却是郎朗一笑,扬手接过那眼看就要从身侧飞过的被子,自窗户里飞进来的西风只将他那雪白色的水袖掀起,无限的温柔,犹如那月下昙花一般绽放着,但见他站起身来,幽幽的走向北堂子画,“你不是不在乎这些么?”挑着那双俊美的轩眉,眼里擒满了暧昧的笑意。
北堂子画的性子原本是十分温润的,只是面对他的这两个损友之时,实在是无法拿出来所谓的君子之风来待他们。手掌顿时一拍,只见那香木雕花茶几上的一直茶杯却一下翻腾起来,带着强劲的内力朝倾月打去。
倾月差点没接住,不过见他这是生气了,所以便也不敢在继续招惹下去,只是赔笑着坐下来,“何必生气,开开玩笑而已。”何况他跟着若柳都不在乎别人的闲话,他北堂子画还怕个什么。
正在此刻,但见卫紫衣已经走进来,手里除了托着那被点了昏睡穴的小贼之外,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袱,进到厅中来,只将这小贼往厅里一丢,把小贼随身携带的包袱往桌上一扔,只朝北堂子画禀报道:“主子,这小贼估计是从贼窝里叛逃出来的吧,还带了这么多珠宝出来。”
珠宝?这个涑倾月喜欢,他这个人虽然有着神仙一般的外表,不过那只是外表而已,代表不了什么,其实他这个人最爱的,就是珍珠,喜欢收集各式各样的珍珠,如今听见卫紫衣说这小贼的包袱里有珠宝,连忙站起身来,一把打开包袱,见里面果然是些金银珠宝,只是除了一支簪子上的珍珠有些价值之外,其他的涑倾月都没看上眼。
拿起那簪子,却是怎么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只转身朝那北堂子画看去,“这簪子我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
北堂子画的目光原本是在那个面朝地上的小贼,听见涑倾月的话,不由回望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傻子啊,这簪子不都一样么?”一面又朝卫紫衣吩咐道:“把他给我弄醒来。”只是吩咐了卫紫衣,这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出现一个画面,三年前自己送了夏楚楚一支簪子,似乎就是涑倾月手里的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