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马穿梭在大街上,一路往将军府的路线赶去,拼命的扬着马鞭,从未曾这般疯狂过,不管马蹄前的是什么,只是知道要前行前行,而这一瞬间,北堂子尧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去做什么?给夏楚楚她们收尸?还是坐着痛哭一顿?
而此刻看着自己的嫂子平安无事的,所有的精神都没有了,也忘记了下马,只是呆呆的坐在马背上看着地上抱着侄女的女人。
“你怎么来了?”见着他呆滞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的,以为他被下傻了。
北堂子尧一阵恍然,回悟过来,当即跳下马,走到夏楚楚的身边,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双儿,这才松了一口气,“我以为,我是煞星。”
夏楚楚听着他这莫名其妙的话,片刻才反应过来,“不关你的事!”只觉得北堂子尧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既是懂事了,却也忧郁深沉了。
“夫人确定没事么?”一个陌生的沉稳嗓音自身后响起,夏楚楚转过身,才想起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方站起身来,摇摇头,“没事。”
北堂子尧早顺着这男人的眼神朝夏楚楚的手臂望去,却见绛红色的衣袖早已经变了颜色,当即紧张的一把抓过夏楚楚的手,“嫂子,你受伤了!”一面说着,要让夏楚楚上马。
那男子的神色很怪,有些意外的看着夏楚楚,只道:“夫人若是不嫌弃,在下送你们回去。”说着,看了一眼燕子和双儿,“况且,令爱还受惊着。”
夏楚楚正犹豫着,双儿却是突然晕倒,无奈,夏楚楚只得点头应了,一面连忙谢了夏楚楚。
男子见此,连忙弯腰抱住双儿,阔步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夏楚楚不知道北堂子尧怎么会知道她们出事的,虽然是要问,可是眼下却是没有时间,只让他先回去,装着没来过这里,反正这些人也没几个认得他的。
北堂子尧会意,自己骑着马绕道回去。
春晖园里,林太君坐在中央,林家三姐妹齐聚膝下,个个都眉开眼笑的,看着厅里跪着准备领赏的车夫,“做得很好,跟着高嬷嬷到后面去领赏吧!”
那车夫正是给夏楚楚赶车的车夫,为了逃命,所以假意从马车上跌落下来,见着马车像桥边行去,便高兴的回来领赏。此刻听见林老太太的话,连忙磕了几个响头,高高兴兴的便随着那一脸凶相的高嬷嬷去。
高嬷嬷虽然才来到老太太这里伺候的时日不长,可是做事却极其得老太太的喜欢,很快便得到了重用,连其他的三位嬷嬷如今见着她,都跟见着青灵一样客客气气的。
高嬷嬷把这车夫带到后院,越走越偏僻,那车夫这才觉得不对劲,以为是高嬷嬷才来这春晖园没多久,记不清楚路,所以便提醒道:“高嬷嬷,是不是走错了?”
那高嬷嬷脚步并未停下,一面安抚道:“没呢,前面就到了,放心,你的赏钱少不了。”
听见赏钱不会少,这车夫便放心了,怎么说这一次做的事情,可是背着脑袋的,若不是自己为了这些银子给儿子看病,说什么也不会干的。
到一排小厢房外面,高嬷嬷指着打开的那扇门,只道:“你先进去,我到隔壁取银子来。”
车夫是个老实人,根本没想到她所谓的‘取钱’是什么。进去才坐下,门便被锁住,这才觉得不对,方发现里面根本一扇窗子也没有,正欲呼救,便闻到一阵十分呛人的烟味,喉咙里顿时满是刺痛,眼睛一阵充血,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高嬷嬷冷着眼睛,嘴角却是扬起一个笑容,一面走进隔壁的小屋子里,看着屋子里,拼命踩着风轮的老鼠,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
人可不是她们杀的,而是这些老鼠,而且这些毒烟在熏下去,那呆子明日恐怕早就没了尸身吧!
北堂子尧骑着马回到信阳侯府邸,哄骗马夫说自己骑着马到城外转了一圈,这便赶回自己的院子去,身旁紫月叫人发现了。
不想才到菡萏湖,便遇见北堂子殒,“三弟这是打哪里去,今日没有上私塾里去幺?”
“见过二哥!今日不想去。”对于北堂子殒,在北堂子尧的记忆里,是最与世无争的一个,待自己虽然不如大哥那样对自己极好,可是也没亏待过自己。
见他满身的汗水,北堂子殒便问道:“三弟怎么满头的汗水?”说着,一面示意自己的小丫头上前去给他擦汗。
北堂子尧虽然是着急,可是却也不能叫他看出什么来,只好耐着性子等丫头给自己擦汗水。
正是此刻,只见环姐儿上前来,凑到北堂子殒的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北堂子殒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顿时更加的无血色。
北堂子尧见此,不禁猜测到,难道嫂子她们已经回来了幺?
北堂子殒听着环姐儿的话,到底是有些不高兴,虽然没期望那老太太能做成什么事情,可是这样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自己实在是不想动手。
可是如今自己却不能白白的放了这个机会,一来北堂子画不在,二来有了老太太先动手的事情,自己在火上浇油,谁能瞧出来,最后出了事情,北堂子画回来已经收拾好,要翻脸那也是找老太太去,而自己正好可以坐山观虎斗。
当即打定主意,一定要先稳住夏楚楚,可不能让她现在就翻脸,然后自己的计划才能照常进行。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子尧,想如今他跟夏楚楚算是站在一条线上了,他的建议,夏楚楚应该是不会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