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丫头们发现得及时,所以没出什么事情,只是脖子上有些淤青罢了,不过夫人放心,在下刚刚留下了些药膏,今晚擦擦,明日便不会瞧出什么来。”荆如风不是傻子,林云娘上吊的事情,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她主要的就是为了威胁夏楚楚,不过已荆如风对夏楚楚的了解,这法子是行不通的。
何况林云娘估计也是太着急了,没想清楚,这事情明白着是明阳公主的意思,她现在自尽了,府中最多不过是陪些安葬费给林家罢了,可是公主和钱家那里,林家可如何交代呢?所以,这安葬费估计林家还没机会享受呢!
“没事便好,对了,双儿那里,今日还得劳烦你去看看。”夏楚楚想起双儿最近几日来天翻地覆的变化,心里难免是担心。
荆如风因为北堂子画的事情,这心里难免是高兴不起来,即便夏楚楚现在用自己最期待的客气与自己说话,可是心里不但不高兴,反而觉得有些怪怪的,不禁担忧起夏楚楚来,不知道她晓得北堂子画的事情之后,是如何的难过。一面只回道:“嗯,不用担心,我原本正打算去看看的,因这边出了这事,所以才先过来。”
“有劳了!”说着,让目送他走了,这才进到院子里头去。
还在院子里,便听见自林云娘屋子里传出来的哭声,呜咽不停的几个哭声重叠着。
这院子里的丫头,除了林云娘和林秋娘各自的贴身丫头,她们来上京城的时候,本来就是打算来常住的,所以还另外带着两个婆子和几个粗使丫头,如今在她屋子里外的,都是她们林家自己的丫头。
门口的婆子见着夏楚楚来,连忙冲上来在夏楚楚的面前跪下来,“夫人,求您好好的帮奴婢们劝劝我们家姑娘啊!若真出了什么事情,奴婢们可怎么向老爷夫人们交代啊!”
这婆子哭得一片伤心,眼泪鼻涕的流了一脸,也顾不得擦,只管紧紧的抱着夏楚楚的腿。
垂眸看着这与自己算是第一次见面的婆子,夏楚楚不过是冷冷一瞥,反问道:“你交代不了,与我有何关系?何况你们家老爷知道你们大姑娘素来性子高傲,不愿意嫁给钱解元,自尽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婆子没想到夏楚楚会这么说,当即便愣住了,先前准备好的一大箩筐话,硬是没了用。
夏楚楚趁机甩开她,进到屋子里头去。
屋子里,林云娘一直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发生的事情,她也没想到夏楚楚当真如此无情无义,自己连自尽她都无动于衷,心里不禁想,若是姑奶奶还掌着权多好啊,或许当初她们姐妹俩就不该来上京城,那日也不该去泰王府,如此的话,秋娘就不会惹了柳家小姐,那么今日柳家小姐就不会如此针对她们,促使着明阳公主治她们姐妹俩。
想到此,原本哭不出来的,此刻却是忍不住嘤嘤的抽啼起来。
“怎么了?好端端的,还是你不满意公主给你安排的这桩婚事?你要知道,一百个官宦家的姑娘里头,可出不了你这么一个,叫公主挂在心上的,还给你寻了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夏楚楚进来,见她哭,也没打算安慰,毕竟看着这么一个平日里高傲得不像是凡人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哭,是多么恰意的事情,况且现在自己心情还不好,她的哭声正好慰籍一下。
林云娘闻言,只哽咽着回她的话,“我们好歹是亲戚,你难道不知道那钱家的三公子,因为生病成了一个傻子么?我自你这门里出去,却嫁给一个傻子,你们府里的脸面难道会好看,会光彩么?”
脸面?抱歉!府里早没了那东西,“自打你表哥开始弃学经商起,这府里便没有什么光彩的事情,如今加上你这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这样还说不动夏楚楚,不禁有些按耐不住性子,“你这般难道就不怕表哥么?他这才走了几日,你就软禁了姑奶和二妹,还把二公子娘俩都赶出去了,你就不怕报应么?”
“北堂子画啊?我怕他做什么,何况你脑子都哪里去了,要是没有他的默许,你想青灵刘管家,还有卫统领肯听我的话么?你姑奶就是这个家里的蛀虫,我不过是除虫罢了,没直接把这害虫杀了你就该感谢我的仁慈,至于你那可怜的二妹妹,虽然她害过我,还把我的嫁妆都抢了过去,可是害她的是你家姑奶,关我何事,那日的事情瞧着的人多去了,你若是不相信,随便问问哪一个下人就是。”夏楚楚坐下来,捧着茶水,倒是有了几分耐心,给她好好的解释道。
“你胡说,姑奶向来最疼爱的便是二妹,怎么会害二妹?”林云娘自然是不相信她的话。如今夏楚楚一手遮天,她说一就是一,谁敢说二。
“得了,我也不想与你多说,一会儿钱夫人要来,你作为人家未来的媳妇,自然是要去一起陪宴,当然你也可以不去,可是我不敢保证,林太史的这太史,还能做多久,明阳公主是什么性子,想必你今日也打听清楚了的,不需要我在多加给你解释吧,你眼下做的这些事情,不会影响我府中半分,而只会牵动你们林家。还有你妹妹那里,你该不会这么无情无义,看着她被明阳公主折磨死吧!”夏楚楚放下手里刚刚吹凉的茶水,却是一口未喝,便站起身来。
说完便让燕子吩咐丫头给林云娘收拾打扮起来,因那脖子上有绳子勒出来的淤青,便另行给她配了一条丝巾围在脖子上。
林云娘却只能是默默的任由她们侍弄,如今自己没了法子,如果不应,那么就是扫了明阳公主的脸面,林家还有秋娘岂不要被自己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