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难得北堂子画也在家里,便答应带着他们到菡萏湖去划船玩。这准备好正要去,刘管家便进来,看了北堂子画一眼,方禀报道:“夫人,夏府的小公子来给您请安。”
夏楚楚闻言,方反应过来,是那个夏钥楚,便只好让北堂子画带着孩子先去,自己去见他。一面让刘管家先请他到院子里。
北堂焰虽然有些不悦,想那夏钥楚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给母亲请安,定然是舅舅又打了什么坏主意,可是父亲那里不发话,自己也没不能说什么,满心不安的跟着父亲一同先去了菡萏湖。
夏楚楚在院里,远远的便看见夏钥楚背影,负手站在亭子里,单看那背影,如果忽略他年幼的身躯不计,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经过多年风霜的成熟男人。还没走近他便唤道:“钥楚!”
夏钥楚听见声音,回过头来,便给夏楚楚行了一礼,方道:“钥楚见过姑姑!”
虽然他少年老成,可终究还是个孩子,夏楚楚便让丫头们拿糖送点心上来,不过那夏钥楚却是什么也没碰,不过是喝了些茶水。二人随意的说了许多,夏楚楚一直都小心的避开夏祁然的话题。
“怎么,你没上学堂么?”夏楚楚问道。
“没有,义父给钥楚请了先生,就在家里教授功课!”夏钥楚回道。在一起的说道义父,一面小心的观察着姑姑的表情,却始终是看不出什么来。
夏楚楚又问道:“那霜姨身体好吧?”
“也很好!只是她担心义父罢了。”夏钥楚回道。
夏楚楚站起身来,想着自己不能在与他这么在这里坐下去,若不然自己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忍不住了,定然会质问自己有关夏祁然的事情,所以便道:“钥楚既然不用上学堂,那么跟姑姑去玩儿可好,表弟和表妹都在那边划船呢!”
夏钥楚也站起身来,不过他并未应了夏楚楚的话,而是向夏楚楚担心的那样,原本一丝不苟的表情此刻变得更加的严肃,朝夏楚楚问道:“姑姑为何这么狠心,如此对义父,害得义父如今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夏楚楚大约明白,想必他说的是夏祁然去青楼的事情,而且把姑娘赎来了,不过是一日,又把姑娘给赶出府去。这样做确实是有些不像话了,可是自己一个妹妹,怎么管,何况她与夏祁然那日已经把话说绝了,而且自己也不想与他在有什么牵扯。
见夏楚楚不说话,夏楚钥又道:“姑姑可是知道,那些被义父带进府里的姑娘,都有一个共同之处么?”
她怎么知道,她又不是夏祁然肚子里的蛔虫,一面摇摇头,“不知道,何况这些是大人的事情,楚钥你好好的把自己的功课学好就得了。”
夏楚钥却是没把她的话听进去,而是继续说道:“但凡被义父带进府里的姑娘,都有一个地方像姑姑的,可是她们却终究不是姑姑,所以最后还是被义父赶出府。如今义父因为姑姑变成这样,难道姑姑的心里就真的没有一丝的波澜么?”
这个,她不是那个夏楚楚,何德何能,能让这么一个痴情男人爱着!虽然这种爱法,她不大赞同,可是却还是挺为那夏楚楚高兴的,因为夏祁然竟然是如此的爱她,因为爱她,所以不惜伤害别人。
“姑姑,难道您没有一丝的动容么?”夏楚钥不明白,这个侯爷究竟有什么好,能让姑姑放弃对义父的感情。
她是动容了,可是她不是那个夏楚楚啊,所以是没有办法接受夏祁然的找份感情,只是却又不知道如何与夏钥楚一个小孩子解释,只得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懂,哪里能有那么简单呢!”
“我是不知道,可是我看见了义父的痛,何况姑姑你要知道,当初是因为爷爷,如今爷爷已经不在了,义父便没有了是顾忌,只要姑姑你点头,义父定然立刻与你辞官归隐,姑姑,算是楚钥求您了。”夏楚钥越说越激动,走到夏楚楚的身前,“咚”的一声跪下身来,朝她磕着头。
夏楚楚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可是她也不能因此就答应了夏楚钥无理的要求,只连忙把他拉起来,“钥楚,你起来,怎么也跟霜姨一样,还是你也要我跪在你的面前,你才肯起来?”夏楚楚拉也拉不了,说着,便要作势跪下来。
夏楚钥见此,无奈只有站起身来,却还不放弃道:“姑姑,那么求你去看看义父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算是楚钥求求你了。”
“好吧,我明日便去看他!”夏楚楚没有法子,也不忍心在看着楚钥这个样子,只好应了。
那夏楚钥这才放开她,便向她告辞,高高兴兴的回了府里去。瞧见他那高兴的模样,夏楚楚就不能骗他了,所以明日还需得去夏府一趟。
还没喘口气,青灵便上来道:“夫人,周夫人和云夫人还有其她的几位夫人来了,这会儿已经在大厅里候着。”
这热情的手帕交,这都是第二次来了吧!一面道:“你打发个丫头去与侯爷和公子姑娘说,我不能与他们一起划船了。”
青灵只道:“侯爷刚刚有急事出去了,这会儿公子和小姐已经回院子了。”
闻言,夏楚楚不禁想,孩子们一定很失落吧,便道:“既然如此,那么把公子好小姐一起请过来吧!”正好让他们见见客人。何况上一次公孙飞絮就十分想见的,这一次便是自己不主动开口,她定然也会吵着要见的。
大厅里头,除了相约一起来看望夏楚楚的公孙飞絮和鱼秋雅之外,领外还有那另外两位宦官家夫人,四人在厅里倒是活络的聊着,夏楚楚才到厅外,便听见自里头传来的阵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