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混乱的,模糊的,却又有那么一瞬间是清晰的,明显的知道自己此刻是在做什么,可是意志根本就阻止不了自己的身体。
北堂子殒看着那张其貌不扬的小脸上逐渐的出现那种自己想象里的绯红,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往上翘起来,“平日看你,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之处,不过这床上,果然是有些吸引力,耐看得很,难怪北堂子画这么多年,一个妾室也不碰。”
脑子里原本已经变成了一滩浆糊,可是突然听见北堂子殒提起北堂子画的名字,夏楚楚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给一盆凉水浇透了一般,突然清醒过来,死死的看着已经站到床头的一脸诡笑的北堂子殒。
“怎么?等不及了么?”北堂子殒见此,嬉笑一句,开始宽衣解带。
看着那雪白衣衫一层层褪下,算得上是精瘦的身子呈现在眼前,夏楚楚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了她的绝望,包裹着身子的薄毯被揭开,身子上的热度因为这具陌生男子的身体贴近而更加的活热,而心却是一刻刻的冷下去。
脸上有些温凉,两行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里溢出,现在她就像是那砧板上的肉,任由人来宰割。只是两世为人,夏楚楚怎么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以这种结局来收场。
她不知道此刻如何来表达这种无助的感受,只是一味的自责,是自己太冲动,不过是看了信便独自前来。可是真心的相信一个人没有错,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捉弄她,竟然在她的身上上演了这么一出戏。
虽然她不是这个时代的女人,非得什么三贞九烈,可是她也不是那风尘野女。这样的伤,比在皇陵里所受的还要深,这样的痛,永远也不能忘。似乎自从这一刻,身上贴上了一个让自己也厌恶的标签。
北堂子殒第一次仔细的观察一个人表情,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她绝望软弱的表情,心里竟然有一丝的不忍,可是又想起北堂子画来,若是那年北堂子画死了,那么现在的侯爷之位就是自己的,那么这个女人理所当然也是自己的,所以自己不要有任何的怜惜之情,她本该从一开始就要躺在自己的身边才是。
没有温柔,只有一个人的激情;没有感情,只有一个人的绝望!
房间里的烛花燃尽,香气渐消,室里迤逦的风景有些生硬,由始至终,唱的都是独角戏。各自唱各自的戏,喜的他,悲的她!
直道他离开,夏楚楚的身子还是不能动,依旧这么静静的躺着。
方才,她不知道北堂子殒为何会因为对北堂子画的仇恨,而生出来那么多的复杂的情欲,只是如今她明白了,仇恨能够带给人的力量不仅仅如此。可是她此刻仍旧被绝望与耻辱所占据着,如果非要给她一个活着的理由,那么便是这个北堂子殒还活着。她怎么能死,怎么能让他安然的活着?
不能!如何也不能!
可是,老天爷似乎并不打算给她活着的机会。
外间,北堂子殒的声音有些虚弱的响起来,“喂了药,从地下室抬到河里去,明日看见她,我大哥应该会很惊喜的。”
随之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从外间传进来,北堂子殒出去之后,他便进来。
夏楚楚只觉得这男人有些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那男子见夏楚楚这么看着他,似乎知道明白了她心里所想,冷冷一笑,“夏小姐,不记得在下了么?”
“明阳……”这个人是明阳身边是侍卫,只是他怎么到北堂子殒的身边来?难道?
也对,没有一个靠山,北堂子殒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
外间走进来一个嬷嬷,一年的皱褶,眼睛却是贼亮,但见他的手里拿着一套衣衫,对明阳身边的侍卫道:“主子有令,到底是侯爷夫人,看在侯爷的面子上,也该让她体体面面的去。”
那侍卫闻言,便退出去,让嬷嬷给夏楚楚把衣衫穿上。
天色渐晚,燕子见夏楚楚还不回来,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生怕侯爷早先一步回来,这便决定出门去找找,反正她知道夫人是去了一品香。
只是,她没想到,才出门便听见街上的人在议论一品香的大火,燕子当即吓了一跳,连忙拉住路人问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却告知是申时的时候。
申时,算起来,夫人那个时候正在一品香。
而此刻已经戌时,却还不见夫人回来,难道?
可是怎么可能这么巧,何况安阳公主也在那里面。燕子一面安慰着自己,一面用轻功赶过去。
急急忙忙的到一品香楼前,可是茶楼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灰烬,以及无人来认领的尸体,用几张烂席子盖着,两个衙差守在那里。
燕子顿住脚步,想要上前去,却被那衙差拦住,这一打听,才知道尸体里都是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想来定然是公主见到了夫人,所以带着夫人离开了。
不过燕子还是不放心,连忙折身回府,瞧瞧侯爷回来了没,若是回来了的话,正好禀报侯爷,也许安阳公主把夫人带进了皇宫也说不定。
在说北堂子画在皇宫里头便觉得不大对劲,等了三个多时辰,根本没见到太后娘娘,天黑了不好在呆在宫里,所以便回来,却不见夏楚楚,这问了好几个管事的嬷嬷,都说没瞧见,正欲出门寻找,便见燕子急匆匆的回来,只将她唤住,问道:“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