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绝很快就反应过来,谦谦有礼的朝北堂子画问道:“侯爷这话从何说起?”
众人的眼神都齐聚角落,尤其是秦太后和秦相爷,更是满腹的紧张。
北堂子画慢条斯理的走上来,一直到了秦相爷的身边,方顿住脚步,笑道:“相爷,那日本侯给老太爷行这翁婿之礼时,你可是见证人,怎么现在不说话,难道你是嫌弃我信阳侯的门槛不如西莫魅王的门槛高,想毁亲不是?”
他的这话音一落,整个大殿之上,一阵惊叹齐齐而起。
秦相爷反应过来,只连忙应道:“侯爷这是什么话,我秦家的一个姑娘岂有许二人之理。”他的这句话不算是明确的承认了北堂子画说的话,直道接收到秦太后的意思了,方转向愣住了的君月绝道:“还要麻烦君大人为本相转达魅王,小妹已经许配了人家,而且信阳侯刚刚说的话,君大人也听到了吧!”
君月绝脑子里嗡嗡的,不知道这北堂子画到底怎么回事,他与秦家不是不合么?此刻竟然会帮着秦家?
不过,这个问题不止是他一个人疑惑,满朝的文武也都很疑惑,只是没有谁敢上前去问北堂子画。
尤其是萧云峥,他的眼神从来没在一个活人身上停这么久过,可是现在,他还在打量北堂子画。
不过君月绝却不是个脑子简单的,很快就整理好一切,满脸严肃的朝秦相爷道:“秦相爷难道不知道么?这但凡是榜上有名的闺中小姐们,在没有结果之前,都是不能私自定亲的么?”
秦相爷还没开口,北堂子画便转身向君月绝作了一揖,“这个实在是抱歉,本侯许久没上朝了,所以不知道疏狂也在榜上,她一个女儿家,自然也不晓得,正巧那日偶遇,本侯不在意她名声怎样,她也不介意给本侯续弦,我们就理所当然的把事情定下了,又立刻去禀告了秦老太爷,秦相爷做的证人,有道是不知者不罪,贵国也算是礼仪之邦,不会不成全我们吧,何况我想以魅王的人品,是不会做这等棒打鸳鸯的事情吧?”
北堂子画的这话,虽然有几分礼,但是也不能彻底的说服君月绝,但是君月绝却因他手里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富,而不能轻易的得罪他。尤其是他说的那“偶遇”两个字,叫君月绝真的不敢在开口。
秦太后没想到事情会峰回路转,原来自己是想把秦家的姑娘嫁给他做平妻,不想如今却是个正室夫人,虽然是续弦的,不过到底比平妻好的多,最重要的是,自己不在为怎么回复西莫而为难了,而且北堂子画一下成了秦家的翁婿,那么他手里的财富,不就是理所当然成了秦家的么?
见君月绝不开口,秦太后便乘机道:“相爷,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信阳侯不常常上朝堂,哀家可以理解,可是相爷却不禀报一声,若不然的话,哀家也可以先跟君大人说才是。”口气里,满是责怪秦相爷,貌似在为君月绝叫屈。
秦相爷当然是一个劲的点头,“都是微臣的疏忽,而且微臣也没想到魅王会选中小妹!”话说,秦相爷心里虽然感激北堂子画解围,但是他口中的续弦二字,还有他说小妹名声的话,还是让自己心里不舒服,心里不由得盘算起来,等西莫魅王重新挑选了好了人,在跟北堂子画理论小妹的事情,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件婚事自己不认同。
续弦,他秦家其他的姑娘随便他挑,但是疏狂不行!
太后责怪完了秦相爷,这才对君月绝满腹抱歉道:“君大人,这个不是哀家要袒护,而是凡事有个顺序,侯爷已经和端平郡主订下了,哀家只能是跟魅王说声抱歉了。”
老太婆,一句抱歉的话就想把这事情抹平了,不过君月绝心里便是有万千不愿,此刻自己也不能跟她叫板,只得回道:“微臣懂得这其中的缘由,不过微臣始终是个臣子,做不了主,一切还得禀报魅王!”
“君大人说的及是,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君大人就安心在上京城住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秦太后很是赞同的点头应了他的话,不过随之却将话题转了过去。
君月绝倒是想说,缺了女人,但是这话他也不可能说出来,只得是谢了太后,还说一切很好。
见此事暂时就这样了,虽然没有自己想象的结果,但是总体来说,这个结果秦太后已经很是满意了,心里的担忧稍微也放松了下来。
文武百官们很默契的没有在上奏,于是便理所当然的退朝了。
还在御花园里的秦疏狂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喷嚏连连的,身边伺候的宫女和小太监见此,都吓得不轻,连忙把亭子外面的帘子都放下来,又是给取暖炉来。
只是,秦疏狂她并不冷!
在御花园里的亭子里等了许久,便有内务管事的来请贵女们回去了,独留下了端平郡主与明阳郡主。
明阳知道对方是不会选择自己的,所以自然也不担心,倒是母后把端平郡主留下来是何意思?几次要张口询问那内务管事的公公,但是一想到他不过是个太监,朝堂上的事情即便是知道一二,也不会说出来的,毕竟宫里是有宫里的规矩。
秦疏狂起身来,把捂手的小暖炉递给身边的宫人,却不想那阔袖不小心把桌上的茶水拂倒,大半的茶水都溅在了她的袖子上。
管事的公公连忙过来,责骂起伺候秦疏狂身边的宫女,一面又朝秦疏狂叩头赔罪。
那两个宫女也吓傻了,生怕被赶出宫去,所以也连忙磕头求饶,眼泪都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