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狂看着地上求饶的人,有些不适应的皱起眉头来,“起来吧,是本君主自己不小心,不怪你们!”一面由着翠儿和弄玉拉着袖子擦。
“湿得厉害,怕是擦不干了。”翠儿一面擦着,一面回道。
那内务管事的公公才上来行礼,“若不然郡主先去更衣。”
“也好!”秦疏狂点点头,方朝明阳道:“那公主先去,我更衣随后就来。”
明阳点点头,倒是没多说什么,便与那内务管事的先去了慈宁宫,地上还跪着的公公才谢恩起来,带着她去裕华宫更衣。
伺候她更衣的自然是翠儿和弄玉,见殿中无人,翠儿便忍不住问道:“郡主,您为何要这么做?”
秦疏狂叹了一口气,“那日二小姐的话你也是听见了的,长安王与西莫使臣走得如此之近,他口里出来的话定然是假不了,而且眼下太后把所有的人都打发回去了,独留下我与明阳,虽然说我和明阳一个是她的亲妹妹,一个是她的亲女儿,可是那西莫的魅王曾经是明确的拒绝过明阳的,眼下就是我,我能不担心么?”忧心忡忡啊!
“那怎么办?怎么办?”翠儿闻言,不由得着急得在秦疏狂身边打起转来。那西莫的魅王声名远播,而远播的原因不是他骁勇善战,而是他的残暴无情啊,郡主若是嫁给了他那样的人,那还得了。便脱口而出道:“若真是如此,那郡主您还是别去见太后了,咱们直接出宫跑了吧!”
她的这话音刚落,便听见弄玉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郡主逃得了一时,但能逃过一世么?在说,奴婢却不这么以为,即便那魅王真的选中了郡主,可是奴婢相信太后绝对不会答应的,即便答应了,那也是使出来的缓兵之计!”
听得弄玉一番话,秦疏狂恍然大悟,自己怎么忘记了,自己对秦家的重要呢,秦太后就算是真的答应了西莫的和亲,但是也绝对不会真的把自己嫁到西莫去。一时间心里也顺畅了许多,朝弄玉和翠儿看去,“你们俩一个急躁,一个冷静,时常在一起,倒是能取长补短。”
弄玉跟着翠儿相视一笑,方朝秦疏狂道:“那郡主,咱们出去吧!”
秦疏狂点点头,便出殿门来,才出裕华宫,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前面的花园里,陡然想起那夜的囧事来,一股热血愤怒从脚底一直灌到脑子里,只差没马上爆炸出来。
“郡主,怎么了?”翠儿虽然性子急躁,不过到底也是细心的,发现她的不适,便连忙问道。
秦疏狂收回眼神,“没事!”一面转过方向,指着前面的另外一条路道:“咱们走这边。”
翠儿一脸的不解,“可是这里比叫远啊,上京城的天气偏冷,眼下虽然是秋日,可是郡主大病初愈,在外面待的时间久了,奴婢担心郡主的身体吃不消!”
吃不消个屁啊,那日就穿那么点,还大半夜的,还下着自己最讨厌的毛毛细雨,自己都没怎么着,今日不过是多走两步会怎么样,“没事!”
“可是郡主先前在亭子里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奴婢担心……”翠儿还是不同意,只是话没说完,便叫秦疏狂打断,“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听见她突然间变得有些愤愤的口气,虽然有些压抑着,不过翠儿还是感觉到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恼了郡主,一脸委屈的朝弄玉看去。
弄玉知道秦疏狂与信阳侯之前的那些前尘旧梦,但是不知道那夜发生的事情,所以误以为郡主是憎恨信阳侯的,看见他才要执意绕道的,但见到翠儿求知的眼神,也只是摇摇头。郡主与侯爷自己的事情,自己岂能多言。
只是那厢信阳侯不知道是不是用闪的,竟然已经到了她们的前面,面带着温煦的笑容,“郡主,咱们还真是巧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里作用,秦疏狂觉得他把这个‘巧’字咬得十分的重,愤愤的瞪了他一眼,没有搭理,直接别过头去。
不想那北堂子画却脚下轻移,又挡到她的身前,“郡主就这么不待见本侯么?”这口气,满是委屈啊。
秦疏狂咬咬牙,抬起头来,瞪着他道:“侯爷,这里是后宫内院,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她善良的提醒。
那北堂子画却是不以为然的笑笑,“这里是后宫,本侯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幼帝未立妃嫔,这后宫三千空空如也,怕个什么,何况郡主难道不知,本侯有着跟亲王们同样的权力,能在后宫自由行走!”
“变态!”秦疏狂闻言,低声骂了一句,便要转身走。
“郡主且留步,本侯有些话要跟郡主说。”北堂子画依旧笑着,眼角都快飞起来。
而他笑得越开心,秦疏狂心里就越不高兴,他又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又是最讨厌秦疏狂这个郡主的,如今无缘无故的笑得这么亲切,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冷哼了一声,“就在这里说。”
“好啊!”没想到北堂子画竟然一点疑迟也没有就答应了她的话,不过随之眼神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在秦疏狂的脖子下面打量着,“不过郡主真的决定好了,那本侯就说了。”
脑子里一阵火光电石闪过,秦疏狂有个很不好的预感,难道他是想拿那日的事情来要挟自己么?想来从前是自己看错了他的为人,竟然把他当作是个顾家顾孩子的好男人。
不想,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里来雪白的,若不然就不叫乌鸦,直接叫天鹅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