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安王害莫兰的事情,翠儿一直耿耿于怀的,也曾经起过要报仇的念头,可是自己知道,她性子虽然不如弄玉冷静,但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且还是自己的府里,这么明目张胆的前提下,而且,今日自己为了不让翠儿来瞧见这秦如月,以免她又为莫兰伤心,所以自己过来的时候,就让她先休息了。
可是,她怎么又会突然跑到前院去呢?
这其中定有蹊跷。
弄玉的脸色也不大好,她在秦家生活了许多年,不过是夜间潜伏,但是秦家的姑娘们是什么样的人她却是清楚,那种为了得到更多的权力与荣华富贵,她们之间的战斗比宫里那些真正的公主们还要厉害,时而久之,也把她们炼就得了一身的好本领。
不过大都有一个相同的性子,那就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顾一切。所以,不排除秦如月也会用自己腹中的孩子来做文章。当即,只将那管家甩得远远的,把自己的想法与秦疏狂禀报了。
秦疏狂点点头,“你放心,秦家人的计谋,我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何况她有阴谋,我自有阳计。”
因为在前面的花园里撞到的,所以管家已经很是麻利的派人把王妃安排到了临近的客院里,此刻秦疏狂还没有踏进院子,便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这不明就里的,也许还以为这里是死了人。
一进院子,便见哭的果然是秦如月的那些丫头,尤其是那个被打了耳光的丫头,更是哭得肝肠寸断的,而翠儿却已经被秦如月的侍卫压跪在一边了,脸上已经有了一道长长的鞭痕。秦疏狂见此,秀眉蹙得更紧了。
看来这秦如月是不会放过自己了,确切的来说,应该是萧远风,他不放过自己,不过归根结底都是那个破和尚的话。
而依照萧远风的性子,得不到的最好办法就是毁了。
只是,她不是玉,秦如月也不是瓦,所以碎不了。
秦如月的丫头们见到她来,一个个的都占满了理,跪倒秦疏狂的裙下来,“郡主是王妃长辈,还请郡主你给王妃一个公道吧!”
秦疏狂一直蹙着眉,示意丫头们让开,便询问门口那个管事的嬷嬷,“情况怎么样?”
“回禀郡主的话,恐怕是不大好,奴婢方才看见王妃裙子都全红了。不过大夫已经进去了,这会儿正看着呢!”那嬷嬷垂头回道。
秦疏狂应了一声,随之到隔壁的小厅里坐下来,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又来了两个御医,进去看了好一会儿,待出来之时,都纷纷摇摇头。
那厢,翠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跪在门外,一脸的眼泪与血水,拼命的朝厅里的秦疏狂摇着头。
秦疏狂自然是知道她的委屈,可是眼下还是要等自己先见到秦如月才行。
听到御医们的话,秦疏狂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弄玉扶着她进到房间里去看秦如月。
屋子里,虽然已经点了香,不过却还笼罩着一阵阵淡淡的血腥味,看来,秦如月确实是小产了。
走到床榻边,看着一脸苍白躺在床上的秦如月,秦疏狂把她的丫头都打发下去,“本郡主想要单独跟你们王妃呆一会儿,你们先退下去。”
那两个丫头见此,却是面面相觑的互看了一眼,没有要下去的意思,明显的就是不相信秦疏狂。
眉头一挑,“怎么,还不相信本郡主?”口气里有几分不耐烦。
两个丫头无法,只得行礼退下去。
弄玉关上了房门,进到里间了,秦疏狂这才朝床上闭目躺着的秦如月道:“你别装了,也不嫌恶心,竟然把那么多的鸡血夹在裙子里头。找份勇气倒是可嘉啊。”如果人血和鸡血她都分不清楚,那么她前辈子的二十年的墓是白盗了。
闻言,不止是床上那假寐的秦如月放在被子里的手指抽搐了一下,连同那弄玉也是一脸的吃惊,郡主这话,何出此言?
那日自己从含影楼回来,相爷夫人来了自己这里,说了些话,因为了安抚被他们误会去了含影楼的秦疏狂,相爷夫人便与秦疏狂扯了一会儿的家常话,其中自然是不乏她的那几个女儿,成器的,或是不成器的都一一的说了,而从她口气里,秦疏狂听出来了,她最担心的就是秦如月。
因为秦如月已经嫁给长安王三年之久了,身下却是无一个子嗣,当时自己也没怎么在意,可是不过几日,秦如月来看自己,却是已经有孕在身了。那时秦疏狂只以为这个秦如月如今是心向着萧远风的,所以便是怀孕的事情也没告诉娘家人。
只是,刚刚进到这屋子里,秦疏狂就发现这血腥味不对劲了。
果然,她说完这话,那被子明显的蠕动了一下。于是,她就更加的确定,秦如月怀孕是假。
在说秦如月,这么多年,身下依旧无一子嗣,心里头自然是着急,眼看着府中的侍妾一个的都鼓了肚子,当然自己也没让她们有机会生出来,不过对于自己的肚子没有动静,她更是着急,而且三年不孕,闲言碎语又已经纷纷飞起来,所以才想到了假怀孕的事情,因此还收买了好几位御医,帮她诊假脉。如此王爷对她果然又如从前一般体贴,事事也以她为重了。
可是随着时间的长久了,自己总不能一直隐瞒下去,十月满了,自己怎么能生出儿子来,所以便想着小产之事,可是如果这小产是在府中发生的话,王爷定然是会仔细的查办,到时候自己被查出来是假怀孕,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