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闻言,却将头垂下来,“都是我的错!”
“这与你无关,那是他们早就计划好了的,在说就算你当初跟着郡主也未必能守得住郡主,那君月绝的武功,可远在你之上,何况他们的人里,何止是君月绝这样一个高手!”剑齿知道弄玉心里在自责什么,所以便解释道。
弄玉心里虽然没有一下释然,可是也舒服了许多,整理了一下情绪,踢了踢马肚子,“咱们上路吧!”
马蹄声未响,身后便传来一阵马嘶长啸,随之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传上来,“二位留步!”
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剑齿本能的挡到弄玉的身前去,满身戒备着,一面示意她小心些。
卫紫衣驱马上前来,看着这夜色之下的一男一女,顿时有些服了他家的主子,竟然看着马蹄印也能追踪到他们二人,无视二人的防备,拱手自报家门,“在下信阳侯府侍卫统领,方才不想惊扰二位,实在是抱歉!”
剑齿抱拳回礼,见他正是每日跟着秦若柳一起守在北堂焰身边的人。
“两位可是要去救郡主?”卫紫衣见二人收起防备,所以便问道。
“正是!”剑齿回道,以为卫紫衣是要和他们一道而去。
却不想只听卫紫衣道:“两位还请留步,我家主子说,莫打草惊蛇!”
“啊?”弄玉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随之又问道:“难道就这么任由那些西莫人把人带走么?我若是没记错,你们家的小侯爷可也是被西莫人一并带走了的。”这个信阳侯到底是不是人,即便他不知道郡主就是他的原配,那么那个小侯爷怎么说都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他自己不愿意去冒险救人便罢了,竟然还不准许他们二人去救。
卫紫衣看他二人的表情,便知道这俩人想必也像是先前自己一样误会了主子的意思,便连忙解释道:“两位放心,我们主子绝对不是那等无情无义之人。他如今只是另有打算,且不说我们小侯爷还在西莫人的手里,便是冲郡主与主子的已经是未婚夫妻的份上,我们主子岂能见死不救呢?只是这其中的因果颇多,两位若是真的想为郡主好,那么还请不要就这么上去打草惊蛇,到时候别人救不到,反而提起了对方的防备之心。”
弄玉还是不答应这卫紫衣的话,可是剑齿对那信阳侯却不知道怎么的,有一种信任感,毕竟能在七八年之内发迹,成为当世无愧的富甲天下之主,可见北堂子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所以便应了卫紫衣的话,“如此,那我等便先上前去暗中保护郡主。告辞!”说着,一面示意弄玉策马。
卫紫衣见着二人马蹄声渐远,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只得扬手一招,一直黑色的八哥落到他的肩膀上,卫紫衣留下了信息,便追上二人。
也不知道过了几日,整日都在马车里头,混混浊浊的,不想这一转眼,竟然到了清湖之上。
昨日在破庙之时,偶然听见那个遥跟君月绝的话,他们这是打算直接走水路,过了清湖便是益州,当然是不能走官道的,所以就绕道到九龙江,顺着九龙江一路而下,过了锦州,走绛州,然后冒险走西岭十二川,就能到了西莫与大燕的边境。
不过,这个锦州和绛州秦疏狂倒是在地图上看到过,只是他们所说的西岭十二川是个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不知道。掀起帘子看了一眼马车外面遥和那君月绝都不在,便问安阳道:“你知道哪里叫做西岭十二川么?很危险么?”如果不危险,当初君月绝说的时候,表情不会那么严肃。
在立刻上京城的次日,遥便把她们二人打扮成男人,如今二人头戴玉冠,身着锦衣,倒真的有几分公子的风流姿态,只是那北堂焰似乎就不大好了,给遥硬是穿了一身短衫,当作是小厮一般的给塞在马车里头,不过因为这样,他们一路上都轻轻松松的。
按照秦疏狂的话来说,就是顺畅得有点让她觉得危险了,感觉像是在西莫的境内一样无忧无虑的走着,无人问津。
安阳此刻对这个秦疏狂,已经不似初见是那么排斥了,何况这几日来,秦疏狂也就救了她几次。只是,对她还是生不起感激来。
此刻听见她突然提起那西林十二川,有些愣住,眼里迅速的闪过一抹惧意。随之板着脸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原本秀气的小脸上,想必是因为她在宫外的时间久了,所以脸颊也不如当初在信阳侯府里那是青涩,反而多了许多的成熟和冷静。
可是在秦疏狂看来,她的外表看似变得成熟了,可是胆子一样的小,性子也一样的优柔寡断。
“怎么,有什么不对的么?”一面说着,只小声的把自己从君月绝他们那里听来的话告诉安阳。
却见安阳的脸色有些惨白,片刻才道:“西林十二川是介于西莫和大燕国之间,只是因为那里地势险境,所以地图上也只是简单的描述了一下,至于你面住的,听说是三苗族。”
秦疏狂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原来两国之间还有那么一个小部落,只是战火却从来不殃及此处,想来恐怕不止是地势险境那么简单罢了。自己原来听大姐说她曾经盗过一个彝族土司的墓,墓里除了机关,最多的便是蛊一类的毒物,许多都是史书之中没有记载过的。
想来恐怕这个三苗也不简单吧,若不然以君月绝这样狂妄的人,怎么会生出那等惧色呢?
“公子们,还请下车,咱们上船吧!”君月绝突然掀起车帘,笑嘻嘻的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一面伸手上来扶秦疏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