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向在秦疏狂眼里淡如闲云,冷若冰霜的萧云峥,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了些变化。
不过,现在自己的这身份,不要说萧云峥有所动容,连自己都好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侗王不傻,见二人之间的这神情,不禁道:“你们认识?”卓俊也说了,这个贵族小姐,象是在外面长大的,不象是他们三苗地境长大的女子,而且她又说失忆,恐怕是因对这三苗根本不熟谎称的。
不过,不管她究竟是哪里长大的,她背上的那图腾是假不了的。
萧云峥点点头,没有答话。秦疏狂也是一肚子的疑问,因听这个石碣侗王说和萧云峥是朋友,而且萧云峥又能在这里自由的出入,想必关系是不一般,便也不在畏惧这侗王,当即给他行了礼,“侗王,我有些话想与萧公子说,不知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石碣侗王已经很久没见云峥了,所以也是有许多的话要与他说,而且此番云峥来此处,听说是为了寻人,只是自己还没听他说个大概,卓俊便把这个小姐送来了,如今自己推测,恐怕他要找的人就是她了。所以含笑点点头,“好,那我去给两位准备酒宴!”
“多谢!”秦疏狂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爽朗,所以便连忙谢过,眉间难掩喜色。
石碣侗王离开,也会意把自己的奴仆都带下去。
厅里一下成了他们俩的私人地境。
秦疏狂见此,看着那一脸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还带着些薄冰的萧云峥,“你先说,还是我先说?”如今他也没功夫跟他三跪九叩了,反正知道,这个人来这里,绝对不是会是要借着三苗的力量来谋算什么皇权的。
萧云峥终于抬头看了秦疏狂一眼,“其他人呢?”北堂子画出城后的第三日,把身边的侍卫都安插到幼帝的身边,他便也离开了上京城,因为他竟然那时候才发现,连城竟然已经早日到了边关晋城。随之想起北堂子画让北堂焰被劫走,理由仅仅是为了出城而已,便想到了北堂子画有可能已经站在连城那边了。
他不在乎皇位,但是要在诸位皇侄里挑选一位合适的继承者,他到也希望是连城,毕竟连城是皇兄先前最期待继承大统的皇子。
但是暗中发现长安王派出刺客,因怕事情有所变化,所以萧云峥就一路尾随,不想自己究竟是满了一步,待到绛州之时,北堂子画的那些侍卫突然一下都往边关晋城去了,所以萧云峥只得暗中打听,却才知道君月绝等人一直出了绛州往西岭十二川走,便没在回来过。
所以萧云峥才想起找石碣。只是,石碣并未知道他的身份。
秦疏狂叹了一口气,顿时只觉得进来发生的事情有些凌乱不堪,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将到绛州以后发生的事情大致的与萧云峥说了。
话毕,见萧云峥不语,也不知道他如何打算,只是想如今看他与这石碣侗王的关系非同一般,若是他能帮忙,自己定然能找到北堂子画父子二人,只是想起自己与这人之间的关系,以及秦太后的他之间的关系,不禁忧愁起来,又见萧云峥依旧沉着一张脸,就更不知道他是如何打算的,只得向他恳求道:“王爷,以前我确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至于太后与你的恩怨,你若是高兴,非要计算在我的头上也行,只是……”
秦疏狂说到此处,心里只想起自从在崖下与他们相遇的种种,心中阵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顿时而起,终于屈膝朝萧云峥跪下来:“我知道,王爷定然有法子帮忙找到他们父子的,若是王爷能找到他们,疏狂愿意任由王爷处置!”
萧云峥眼神终于转到秦疏狂的身来了,显然有些震惊,这个高傲的女人,有朝一日竟然也会跪在自己的面前,只是她跪在自己的面前,竟然是求自己帮忙找与她甚至谈不上熟悉的未婚夫婿以及继子,顿觉得有些讽刺。
冷淡淡的收回眼神,“我会找到他们的!”他此番来就是为了此事,便是没有秦疏狂的这一跪,这一求,他也要找的,且不说北堂子画是谁,单看在北堂焰是自己学生的份上,自己也会救。
只是,如今得先托石碣打听。
秦疏狂听见萧云峥的话,当即高兴的连忙谢了又谢,方才站起身来。
却只听萧云峥道:“石碣不知道你我的身份,你当慎言!”
秦疏狂点点头,从他自称‘我’,秦疏狂就发现萧云峥在掩饰身份了。当夜,不知道萧云峥如何请那石碣帮忙的,他果然派人四处打听,只是一连过了三五日,都不曾有什么消息。
而对于她身份的事情,因萧云峥不知道与石碣怎么说的,他竟然帮忙掩了下去。
还没有任何的消息,秦疏狂已经坐不下去了,只换了一身男装,在脸上吐了些褐色的药粉,便扮作男子一起与他们出去寻,但凡的河边小村寨,能走能到的地方,她都走过来。却还是一无所获。
“今日已经是第七日了!”秦疏狂倚着竹楼,已经达到了那种身心疲惫的极限。她也不想这样子,可是这些日子,每天都在经历着失望。
每次都怀揣着沉重的希望,匆匆忙忙,不顾生死的赶过去,最后得到的却只是失望,这样连续的几日,对她来说已经够了,她的心理承受力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她也不想如此秃废,如此失落。
她想象是从前那般的活泼些,总是充满精神,对一切都都充满了希望,可是此刻的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软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