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紫衣一怔,弄玉反应过来,连忙示意他起来,眼下侯爷的生死未定,最好还是先保密的好。
这才连忙起身来,“属下知错,还请夫人责罚!”
“焰儿怎么样了?”安阳的事情不怪他,何况有些事情早已经注定好,也许北堂子画此身该有一劫。何况焰儿只是见着他的断臂,并非见着他的整个人,所以只要一日不见,她便不会相信。
“回夫人的话,小主已经起了,在书房里,等着今日容华王进城来。”卫紫衣回道。
秦疏狂应了声,“你去忙吧!”一面吩咐弄玉道:“你去厨房,吩咐做些淡味的点心,送到书房里去。”自己则往书房去。
走到窗前,便见门口有两个侍卫守着,想来那卫紫衣已经知会了他们,二人见着她来,并未阻拦,而且还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推门进到书房,这里的房屋布局是一间宽敞的通间,左右则是一排排书架,正前方便是长案,后面的则是这一张新挂的地图,想来是这阵子萧连城住在这里才挂上去的。但见那案前坐着的小人影,与这长案及其的不般配。
满是心疼的上前,“看什么呢?这一大早的,别把自己累着了。”
知道是娘亲进来,北堂焰头也不曾抬起来了,眼睛依旧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书简,“我精神好!这些兵书我要先看看。”
秦疏狂走过去,见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小篆,看他才七岁出头,忍不住打趣道:“那些字你可都全认识?”
“那是自然,五岁前就已经会认会写了。父亲常说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我把这书看好了,以后才能立北堂家与不败之地!”那稚气依旧的小脸之上,是一种及其认真的表情。
秦疏狂不知道自己这该是欣慰还是心酸,他这才多大的年纪啊,走到他身边,“若只是理论知识,娘倒是知道的多,倒不如给你说说,以后也许你也能用得上哦。”
闻言,北堂焰难得的惊喜,“娘也懂得兵法么?”随手将书本合上。
“呵呵,知道那么一点。”秦疏狂笑道,都是会背不会用啊!坐到北堂焰的身边,一面把挥毫蘸墨,故作神秘道:“娘知道一套绝世兵法!”说话间,已经在那纸筏上写下三十六计四个小篆。
“三十六计?”眼里难免是好奇,自己还没听说过什么兵法叫三十六计的,向来大燕流传的都是《紫予兵法》《镇国兵法》什么的。
不是一个世界,他当然不知道有这三十六计了,不过孙子兵法究竟是哪十三篇自己已经记不带清楚了,所以只能告诉他三十六计。“第一计,咱们便先说声东击西。”
“声东击西?”
“嗯,简单的说,比如现在打仗,我原本是要从西面进攻的,但是我会让对方觉得我要攻打的东面,如此对方自然会小心的在东面防备着,但是咱们会在出击的时候,直攻西面。”秦疏狂简单的解释道。
“好狡猾!”北堂焰倒是明白了,不过这个计的关键之处,恐怕是要如何有技巧的让对方相信自己是要攻打东面,而不是西面。
“对了,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啊,咱们不管跟谁打交道,都得先摸清对方的底细,如此吃亏的机会才会小,免得叫对方杀个措手不及。”提笔将这声东击西四字写下来。
北堂焰对此似乎很有兴趣,一脸兴奋的看着秦疏狂,频频的点头。
晋城因成为便是沙漠,所以城中的不管是妇孺还是男子,出门都喜用一方纱巾掩住口鼻,时而久之,便形成了女戴面纱,男带面巾的习惯。
如今秦疏狂也按照晋城女子的装扮,带上了面纱,当然主要是为了遮住这风沙。
这个年代,没有什么本事,便是寸步难行,或是叫人牵肠挂肚,可是此刻秦疏狂没有北堂子画这扇屏风,只能自己为自己遮住这一切的风雨,虽然北堂焰只是七岁,不过他的能力却有不得不叫自己大吃一惊,只是究竟是个孩子,许多事情之上,自己还得帮衬着点。
身边虽然有弄玉和剑齿保护着,可是她们终究不能一辈子伺候在自己的身边,所以秦疏狂此刻要想的便是如何自我保护。
学武的话,她这个年纪,显然是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她只能借住武器。衡量了许久,只有他们夏家的那种特制的轻弩才合适自己用,所以花费了些时间,终于把图纸弄出来,方交给剑齿,让他负责给自己秘密打造。
因早上听卫紫衣说今晚萧连城会进城来,想必自己的身份,他已经知晓了,如此自己也不用躲着他,何况算起来,他们曾经也是生死之交。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弄玉放下手里的事情,便起身去开门,一阵西北风随之从门扉里灌了进来,将她两鬓垂下来的发丝卷起,一面习惯性的扬手遮着风,一面请道:“卫统领!”
卫紫衣进到暖厅里来,撤下自己的面巾,朝案前看着书简的秦疏狂,“夫人,南方的十月十一月的账本都已经拿来了,小主虽然聪明,但是尚且年幼,所以属下觉得夫人还是先阅览一遍。”夫人不管怎么说,也不管是哪一个身份,都离不开书香二字,生意的事情她虽然不懂,可是这账本她应该是能看得懂的吧!
微微的抬起头来,显然有些吃惊,那可是账本,卫紫衣竟然要她看,这是对她的信任么?放下手里的书简,站起身来,一面示意弄玉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卫紫衣接过热茶,谢过了之后,便一口饮尽。却见秦疏狂竟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很是严肃的看着他,这叫他有些不自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