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好像也没有失望,她的这份冷静,果然是寻常女人没有的。
薄唇轻启,眼神犹如携着刀刃一般,直视着她的容颜,“看你!”
心微微一震,斜看了这个男人一眼,他是那样稀松平常的说出这话来,但是却没有给自己一丝被轻薄的感觉。脸上仍旧是那清淡的笑容,原本要捧给他的茶水突然收回,反而抬起柔臂,指向门扉,“那么看完了,请走好!”
“哈哈哈……”男子仰头一阵轻笑,“不错,有意思!”
他后面的这话有些激怒了秦疏狂,她又不是猴子,却敢把有意思几个字来形容他对她的感受,倏然站起身来,对方见此,却挑眉问道:“怎么?这你就沉不住气了?”
“对你我为何要客气?”秦疏狂反问。
“方才不是一直好好的么?”男子问,眼神依旧未曾离开她的,像是在细细的琢磨着什么。
“方才那是心情不错,这会儿困了,还请走好!”秦疏狂直言说着,便往妆台前走去,拿起梳子,梳理起已经半干的发丝。从镜子里看着那张脸,却突然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待她仔细的看,却又是第一次见到,到底是哪里不对呢?秦疏狂的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他和这人,好像见过。
静静的看着她温雅的动作,心里有些怀疑,难道她已经被认出来了么?若不然北堂家为何如此护她,尤其是北堂子画,竟然在朝堂是那样直接的动作。
还有萧连城,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他曾经与那夏楚楚也是十分的交好,而这秦疏狂对他却是及其陌生的。可是这些人是怎么发现,她不是原来那个秦疏狂?
回头看着这男子,“你还不走么?还是根本不曾把外面的暗卫看在眼里,想要与他们一较高下?”其实,她的心里是畏惧这个男人的,不管从哪里来说,他都绝非一般的毛贼,今日来,也非看自己那么简单,只是他究竟是谁?
那人走了,如来的时候那般,走得无声无息,但是秦疏狂总是觉得那人眼熟了,当即只在心中仔细的想。
不对,不是他眼熟,而是那双眼睛太眼熟了。是他?
秦疏狂吓了一跳,可是他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是他呢?
一夜无眠,总算是等到了次日,秦疏狂便将剑齿唤来。
“夫人,有什么吩咐么?”剑齿见她脸色有些不大好,有点担心的问道。
秦疏狂一脸难以从她脸上见到的严肃,看着剑齿,思索了片刻,才开口道:“剑齿,我想问问有关你们上一任主子的事情。”又知他们的规矩,侍新主,忘旧主之约。便又道:“若是为难,就罢了。”
剑齿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要告诉她,只是昨日在城里看见那人的背影之后,他就一直耿耿于怀的,此刻见秦疏就行狂突然提起,难免是觉得巧合了,难道夫人也发现了什么?“夫人怎么突然问起?”
秦疏狂倒是没有隐瞒他的意思,一来是自己到底是有些担心,毕竟那人给自己一些神出鬼没的感觉,最重要的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目的,“昨夜有人突然到我这里,他的眼睛,给我的感觉好像是秦夜阑!”
心里一怔,剑齿此刻更加的确定,昨日自己看到的那个背影,定然是他,一时间着急起来,他究竟是想干什么,怎么突然靠近夫人,“夫人确定么?”
点点头,“你实话告诉我,当初入验的那个是秦夜阑么?”秦疏狂只觉得,秦夜阑既然都能用术数让她附身成为秦疏狂,而且在秦家阴森的荒院里,能生存这么多年,身边又有剑齿和弄玉二人,继续活下去,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剑齿心中有些纠结,上一任主子的事情他们本该随着换新主就该让它尘封的,可是此刻他的心里却很是不安宁,有些担心他会反悔来把夫人的命拿走。
这些日子,他们经历了许多,夫人好不容易与自己的孩子团聚,此刻母子俩苦苦支撑这个大家,而且信阳侯也因为夫人而失踪,这中间的情意,他不能见而不视,他也是有心的人,也有所爱的人,他懂得这其中的滋味,所以他有些动摇了,还是开口道:“夫人,我们的第一任主子,早在几年前的大火之后,就已经去了。”
“什么?那,那个又是谁,究竟有几个秦夜阑?”秦夜阑若是早年便已经死了的话,那么在秦家的那个男人又是谁?难道昨晚真的是他么?满目期待的看着剑齿,只希望他能告诉自己,这究竟是这么回事。
剑齿叹了一口气,方道:“在秦家,大公子的事情一直不得外人所知,大家只认为大公子是因为在外染了风寒,在加上积劳成疾,最后卧病在床。”
秦疏狂静静的看着他,心中虽然是万千的疑问,但是却不敢打断他。
剑齿也继续说道:“当初大公子西巡结识的那个女子,实则是个西莫女子,但是她为了大公子抛去了所有,甚至为了救大公子废去了一身的武功,大公子便在绛州两位老人的见证下,私自娶了她,不想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大公子就接到了圣旨,召他回京,他们当时已经是夫妻,大公子想正好带着她去见自己的父母,却不想这一进上京城,大公子便被召进了宫里,原来秦太后和相爷已经听说了他们的事情,但是秦太后当时的意思是要大公子娶了明阳公主,以让明阳公主能留在上京城,但是知道她的存在,便趁着大公子在宫里的时候,灌了她的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