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看见了当时的场景,剑齿的手下意识捏得紧紧的。“可怜她腹中还未成型的胎儿也一并的死了,大公子回来,悲痛欲绝,只是却不能对自己的亲人下手报仇,所以大公子便抱着她纵火自尽。没想到那夜却突然下了一阵大雨,只是火尽之时,大公子脸已经毁了,腿也已经断了,秦家知道之后,连大夫都不曾请一个,任由公子躺着床榻上。”
“你是那时才学的医术?”秦疏狂想到坚持的医术,所以突然问道。
剑齿点头又道,“过了几日,有一夜突然来了一个男子,那夜大公子将我们二人送给他,从此将他当作主子,也是在那一日,大公子去了,那男子便伪装成他,继续在秦家待下去,只是他一年其实也就来秦家两三次而已。”
“他的身份是什么?你们可曾知道?”秦疏狂没想到,秦夜阑比自己想象里的还要可怜许多。
剑齿摇摇头,“这个属下并不知道,但是大夫人的身份,其实是西莫的常云公主,所以属下猜测,那个人身份应该不低。”
“啊?”不得不吃惊,肃然站起身来,这么说来的话,秦太后他们毒杀了西莫的常云公主。那常云公主突然失踪,然后又这么死了,西莫难道就没有任何反应么?不对,秦疏狂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西莫与大燕之战,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剑齿有些不解的看着秦疏狂,她怎么会不知道?“也是三年前。”
“呃!”这时间上也不对啊,若是西莫真的想以公主之死为借口开战,那也不会晚这么久啊?“你先下去吧,方才我与你说的事情,万不要叫旁人知道,尤其是焰儿。”她可不想焰儿为她担忧。
“属下明白。”剑齿应道,一面退下去。
秦疏狂脑子里一片凌乱,看来秦家真的叫人很头痛。
在过半个月的功夫,明阳就要来了,如此的话,自己到不用动手,当初秦夜阑夫妻的死,与明阳是有着莫大的关系的,只是如今她来了,就让人好生招待着,让她去西莫与那魅王会会面,看看那魅王或是其他的西莫人要如何招待她。最重要的是,那个假的秦夜阑要如何对付明阳。
“夫人,王爷那边自己做了些糕点,让您过去尝尝呢!”弄玉进来禀报道。容华王心里系着夫人,无奈小主在中间阻挡着,如今他也只能用这么烂的理由找夫人。
“哦,让人送过来就得了。”秦疏狂没多想,只是外面又冷风又大,这若是出门,还得披着氅子,带着头巾的,她懒。
“奴婢也是这么说的。”弄玉耸耸肩,看来容华王今日又食不安寝了。
“今儿得空么?”秦疏狂突然问弄玉,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她好歹得给焰儿表示一下,给他做个什么新年礼物吧!
弄玉一脸疑惑,“夫人有什么事情么?”
“你会不会女红?”秦疏狂走近她问道,想她虽然习武,但也是个侍女,这女红应该是会的吧?
颔首应道:“会,夫人想做什么,拿来奴婢给您做吧!”
“我想给焰儿做个荷包,你教我。”秦疏狂说着,拉着她便到柜前,翻出一已经早准备好的线与布。
弄玉见她什么都准备得齐全了,便问道:“夫人绣个什么花样的?”从她手里接过,抬到桌上来。
秦疏狂偎在她身边,“什么花样最好学最简单?”这个针线她都不曾碰过,所以更不要说绣花这玩意儿了。
“这个啊!”弄玉一脸的为难,对于什么都不会的夫人来说,便是最简单的海棠花,估计她觉得难吧,“若不然绣字吧,这个就一个颜色。”
“绣字啊,那我绣个什么,若不然就绣他的名字?”秦疏狂一面说着,立刻就跑到岸边,拾起那墨迹未干的笔墨,写了一个焰字,但是又觉得太单调了,不等墨迹干,便拿起来给弄玉看,“是不是不好看?”
“夫人的字写得很好啊。”弄玉没明白她的意思,看了一眼,依旧垂头选着布料。
“我是说,只有一个字,会不会不好看?”秦疏狂见此,只得拿到桌旁来问她。
弄玉见此,只笑道:“夫人,这个荷包也不大,你绣这个字已经站满了,倒是这荷包收边脚的时候,就用同色的线来做装饰,如此哪里不好看了,而且奴婢觉得挺大气的。”
秦疏狂偏着头,听着弄玉描述着,似乎自己已经能看见那荷包的大致模样了,当即便道:“好,那就这样做。你看哪一种颜色的布料合适?”
傍晚,随着第一声鞭炮声响起来,随之整个城里便劈哩啪啦的响个不停,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看来这战事根本没有影响到百姓半分的热情。
既是年夜饭,大家便一起围坐在一起,不分贵贱。
只是北堂焰一直虎视眈眈的看着容华王,那不欢迎容华王与他们坐在一起的意思很是明显,不过好在大家已经习惯了,最重要的是萧连城自己就不在乎,所以一顿年夜饭吃得也算是欢快。
年夜饭之后,大家自然便是一起摸着牌骨玩,秦疏狂一连输了几场,只得退开来让弄玉去顶上。
想是吃得太多了,胸口有些堵得慌,见大家玩得尽兴,便先回了房。
话说到了这院子这么久,秦疏狂还是头一次在院子里慢慢的逛着,以往都是匆匆的走过。而今日的风沙小些,所以秦疏狂便将头巾解下来,漫步在院子里头。
这里虽然建筑与上京城大同小异,但是这院子里的种植的便都是些耐旱耐寒的植物,许多秦疏狂还不知道名字的,如今在这寒冬腊月里头,大都还是枝繁叶茂的,只是这叶子的绿有些偏黄偏老而已,比不得上京城那种嫩绿色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