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笑,“那你若这般说来,我们俩以后定然不得好死,尤其是我。”他的口气轻快,没有半点怕死后下地狱的恐惧。
“怎么说?”秦疏狂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啊。
“你难道已经忘记了,我们俩盗皇陵,掘人坟墓,可是最缺德损阴的事情,而且那还是我父亲的墓。你以后若是下了第十八成地狱的话,那么我定然会下第十九层。”萧连城笑道,两道眉毛似乎因这边关的风,被吹得凌厉了几分。
“那不是情有可原么?何况我们又不是为财而去的,怎么能算是造孽,而且又不曾害了你萧家半个人,而且按照我看来,那里并非你萧家龙脉所在之地。”她这个人还是靠谱,若不然当初岂会那么胆大。
闻言,萧连城一脸的好奇,“我一直就很想问你,你一个女子,竟然会八卦风水,倒是有些叫我意外,我记得这些夏祁然和夏左相都不会。”他言下之意甚是清楚。
秦疏狂含笑沉默,低头喝了口茶水,突然问道:“你觉得我做事情是不是真的变得优柔寡断了?”
“嗯,是不如以前了,以前你虽然急躁些,但是绝对不会现在这样,顾左盼右的。不过不论怎么样,你还是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是改变不了的。”萧连城原本一脸严肃的批判着秦疏狂,然话锋突然一转,脸上的表情也带着几分嬉笑。
白了他一眼,这才提起正题,“你与那魅王对阵几番,可曾看清楚他的容貌?”
萧连城眉头一挑,“你想干什么?”
“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是问你正经的。”秦疏狂有些生怒,只将手里的茶盅重重的放下来。
见她生气,萧连城不禁笑了起来,他脑子里想的自然是她和战事,“见过,生得是有几分冷酷。”话说也没正面见着,都是对阵之时遥望对方一眼罢了,只是那人确实是个龙中之龙,身上的气势连自己都有些望而观止,也难怪西莫大权向来由他一人独揽,皇上甘手无实权的挂名皇上。
“具体的说。”秦疏狂有些悦的说道,难道是自己刚才的问题没问清楚么?
“长相我没见着,不过他的气势绝对是真正的帝王之势。”萧连城见她恼了,连忙正经二三的回她的话,只是心里难免好奇,好好的秦疏狂问魅王的长相做什么?难不成她见过?不由得问道:“你见过么?”
正是没有见过,所以才问他,何况自己只是有些怀疑,尤其是从剑齿那里知道了秦夜阑的妻子是西莫的常云公主之后,她更加怀疑那个人也许就是明枼萱。便又问道:“西莫的长云公主,你可认识?”
“我怎认识?”萧连城越发的好奇,今儿秦疏狂怎么对西莫皇族如此的感兴趣,不过一面又道:“何况那长云公主据说早年隐疾在早就已经销香玉殒了。”
“原来如此。”常云公主的死,在西莫的皇族,果然是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处理了,可是那个人既然到大燕国来,用秦夜阑的身份,继续在秦家,本来就是要报仇的,可是后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让他自己无法覆灭秦家,所以才找上自己的呢?
萧连城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更是料定,秦疏狂定然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但是却也没开口追问。
除了感情,许多事情也都只能顺其自然。
这个年过得有些混混浊浊的,萧连城早已经会到了城外的军营之中,一转眼,便到了正月初九,秦疏狂正准备迎接着明阳公主等人,却收到消息,明阳公主来的路上,因感染了风寒,所以在锦州住下了,所以先前预计正月十五到晋城的时间只得往后推迟了,如此,秦夜阑的十万大军倒是提前到了绛州。
“夫人决定明日就启程去绛州么?”弄玉方才听剑齿提起,所以这一进到屋子,便问道。
“嗯,从晋城到绛州,怎么的也要个三五日,何况近来天气又不大好,而且早些去,我们也不用太赶。”秦疏狂说着,一面收拾着书桌上的账本。去绛州,若是事情顺利的话,也要个把月的时间,所以这里就只能让焰儿独当一面,若是事情不顺利的话,恐怕……
弄玉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那些账本,拟作一叠,都抱到书架后面的箱子里,“那夫人都要准备些什么,奴婢这就去打典。”
“没什么,也就一些衣衫罢了,你不必管我,自己个儿去把你的东西打典好了,留反正你和剑齿是要随我去一趟的。”秦疏狂将箱子锁上,此次去绛州,她也只能把弄玉和剑齿带着去,至于其他的人,都留在晋城,帮顾着焰儿,自己也能少些牵挂。
收拾完这桌子,弄玉便吩咐小丫头打水来给进来,秦疏狂见此,便让她先去休息了,明日一早要打典的事情还多着。
弄玉却是不放心,还是吩咐了两个小丫头进来伺候,这才回去收拾东西。
秦疏狂洗簌完了,两个小丫头把屋子里的火炉搬到了通风处,四处打理好,这才退出去。
秦疏狂枕头靠在床上,未有半分的睡意,所以拿来一般野史,将床头边上的蜡烛点燃,翻阅了起来。
“你还真是闲情雅致啊,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能看这些风花雪月!”手中的书卷突然一下被人抢去,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来。
秦疏狂抬起眼眸,看着眼前的男子,已无半点惊讶,更无惧意,只是因感觉到这人带进来的冷气,所以只将将被子拉得高一些,方觉得暖和了点,“忙里偷闲,倒是你,怎会有空儿来。”如今不是两军对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