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子画温柔一笑,将她放开,任由她靠在车壁上,自己则坐到她的身边。
二人不语,各望一方。
突然,秦疏狂一脸暴怒,“你干什么?”
“我摸我自己的腿,有什么问题么?”回望着她,无视她的那一脸暴怒,北堂子画那是叫一个无辜。
“你确定你在摸你的腿么?”秦疏狂面带着微笑,可是这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才挤出来的。
恍然大悟,一脸惊色的收回手,“不好意思,竟然摸错了。”谁让他们坐得这么近,腿又到挨在一起,他又不是神,所以难免出错嘛!
秦疏狂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是自己也不想在继续跟他争辩,若不然一会儿还是自己吃亏。
只是她不语,并不代表对方就这么放过她。北堂子画又靠近了一分,一脸嬉皮笑脸的朝她看去,“怎么?生气了么?”这是明知故问。
秦疏狂只将头别过去,避开他的眼神,然手却被他抓住,拉往他的大腿上,只听北堂子画认真的说道:“既然如此,我让你也摸我的,心里有没有平衡点啊?”
狠狠的掐上他的大腿,“你个混蛋!”收回手抱着膝盖坐好,依旧看着外面的风景。
“主子!”马车外面传来墨艺的声音。
北堂子画这才恢复正经表情,掀起帘子,“怎么了?”
“方才接到嗅探的信,秦长离已经到了绛州城,此刻正带着人驻扎到西城外的十里堡。”墨艺回道。
“嗯,我知道了,一会儿绕道至北门进。”北堂子画说着,一面往前方的山川看去,在过三里,他们也该到十里堡了。
秦疏狂这才开口问道:“干嘛要绕道,咱们本来就是找他的,为何要躲着?”
北堂子画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他安顿好了将士,自然会回城的,何况咱们只是来找他,又不是找他的军队,所以何须与军队照面,直接到城里等他,岂不是更好。”
秦疏狂不解,“你怎知道他会进城?”
这下唤作北堂子画一脸大惊了,“你难道不知道么?秦长离与绛州城里的第一花魁,那是情投意合,如今到了绛州,他焉有不去会花魁之理?”
看不出来,秦长离原来是这样的重口味,自己记得他是一个很沉默寡言的人,这样的人竟然也会出入青楼楚馆,还与花魁娘子情投意合,到底是如何沟通的?看着北堂子画,“那花魁叫什么名儿,想来定然是沉鱼落雁之貌吧,若不然秦长离怎会倾情与她呢?”
北堂子画轻轻一笑,“既是花魁,自然是有着倾国容颜,不过宋瑶原来的出生是个大家闺秀,父亲是上京城府尹,不过后来因开罪了秦家,被斩首示众,家中女眷则全部发往绛州,她也被卖到青楼。”
“啊?原来这样,那她与秦长离岂不是仇人么?”这样的桥段小说里多的是,不过没想到自己还真能遇见。只是随之一想,她二人倒是有些像是苦命鸳鸯,而如今自己好像就是那拆开他们的人。
到了城里安顿下来,次日果然有下属来禀报,秦长离进城来了,而且就直奔落雁楼,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自己去便好了。”秦疏狂说道,不管怎么说,在这表面之上,自己都还是秦长离的长辈,至于那日让萧云峥带去的那封书信,说是要与秦家断绝关系,恐怕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不过秦家既然舍不得放了自己,那么自己何妨不在利用一次这长辈的身份呢?
北堂子画想都不曾想,便一口拒绝,“不可。”若是真的要杀秦长离,并不难,直接利用宋瑶就能把秦长离杀了,关键的是,碍于秦若柳那里,北堂子画并不想参与刺杀秦家人的事情,他此刻要做的最多是保护秦疏狂无事罢了。
但是,秦疏狂说出要一个人去找秦长离的话,他是绝对不允的。
秦疏狂知他是担心自己,但是她想,那秦长离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而且她心中十分的清楚,北堂子画与秦若柳那是个什么关系,所以她希望若是能避免的话,尽量不要把北堂子画卷进这件事情里来,免得以后他们二人都各自少了一个知己。
而自己不同,秦家对自己有着天大的仇恨,而且这一个人头退兵五里的事情,又是自己跟着明枼萱订下的。
拉过北堂子画的手臂,依偎到他的怀里,“子画,听我一次好不好?我带着剑齿和弄玉去就行了。”
“不好!”北堂子画这话并非任性,而是真的担心秦疏狂,凡事都有个万一,他不希望出个什么意外,而且秦疏狂的性子又是那般的急躁,她怕她一时心急出错。
“子画,我知道你的担心我,可是不是有你么,若是我真的没有能力说服秦长离,那么你就在暗中出手,怎么样?”其实,秦疏狂已经开始动摇了,她对秦长离的印象并不坏,似乎秦家对于她来说,只是那帮女人特别的讨厌。
而且,昨日听了北堂子画说起的秦长离与宋瑶的事情,自己似乎能看到,在自己杀了秦长离夺得他手里的兵权之后,那宋瑶将会像是自己原来那般的绝望。
那样的滋味,她是体会过的,何况都是女人,又何苦为难呢?
北堂子画听她的这话苗,“你想放了他?”一面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秦疏狂,他以为,疏狂会把秦家赶尽杀绝,独留秦若柳而已,所以一路上自己并未劝说她。
秦疏狂也不隐瞒,“我从未想过要杀秦长离,即便是在没有与明枼萱达成协议之前我也没有想过,冤有头,债有主,我岂能乱杀无辜。”她其实想杀的是秦家的那几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