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人们伺候好,知道主子用膳时,都不喜欢人打扰,便都退了下去。
“北堂子画,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体贴呢?”秦疏狂喝了一口热汤,方觉得自己的肚子里暖和了许多,抬起碗来往小嘴里扒着米饭,一面问着北堂子画。
北堂子画侧目看着她,只管往她面前的碟子里夹菜,“现在发现也不晚,不过以前我在你眼里是个怎样的人呢?”
“高深莫测,很有钱!”秦疏狂已吃去了半碗饭,见他还未动,只是一个劲儿的往自己的碟子里夹菜,不由得也动起了筷子,给他夹了些菜,“你赶紧的吃,吃完了咱们去看看那个宋姑娘去。”
“都这么晚了,人家定然已经休息了,你还是不要去打扰,而且天也不早了,我们应是早点上床休息才是。”北堂子画说道,心里想起秦疏狂用‘有钱人’三个字来形容自己,觉得倒是十分的贴切,忍不住的轻笑出来。
秦疏狂听见他说上床休息,又见他突然笑起来,不由得白了北堂子画一眼,“每晚都不让人休息,你哪里那么多体力啊!”
听着她这话,以及这熟悉的埋怨声,北堂子画顿时反应过来她所指的是什么,不禁笑道:“原来夫人也是那么想那件事情,连吃饭都不得空儿!”
秦疏狂瞪了他一眼,不在搭理他,抬起汤牛饮起来。
而这边,宋瑶沐浴净好了身子,单穿了一件半透明的薄衫,又特意的化了些淡妆,坐在房间等着北堂子画来,可是眼看已经十分的晚了,却还不见人来,心里难免是着急了。
喜儿看在眼里,便道:“奴婢去瞧瞧,姑娘你也莫着急,侯爷那么大的家业,也算是日理万机,如今怕还是在书房里算账呢。”
经喜儿这么一安慰,宋瑶想来怕也是这样,也许此刻北堂子画还在挑灯算账,如此一想,倒是有些心疼他,便拉住正欲出去给她打听的喜儿道:“你回来的时候,给备些热汤,让侯爷一会儿来了,先暖暖身子。”
喜儿闻言,点点头,“还是姑娘体贴些,那奴婢这就去。”
出了房间,喜儿便见着那个管事的嬷嬷,方上前给她行了一礼,依旧客客气气道:“劳烦嬷嬷给备些汤。”
那嬷嬷以为她们姑娘晚饭没吃好,便也没问,含笑点头便去吩咐了,喜儿这才出了院子,到了外面的花园,见着个身着素衣的小丫头,像是个三等的丫头,便唤了声:“那位姐姐,且等等。”
素衣小丫头顿住脚步,回过头来,见唤住自己的是个生面孔,原本不想理会的,但是听闻她唤自己一声姐姐,便问道:“有事么?”
喜儿左右看了一下,见四下无人,方问道:“妹妹是今日才来院子里的,有许多地方都不大熟悉,在这里迷了路,还请姐姐给妹妹指条路。”
素衣丫头看了她一眼,身上穿着打扮与她们院子里的丫头到也是不一样,想来除了弄玉姑娘之外,便是今日进来的那个姑娘身边的丫头了,便给她指了条路,“你往那里走去,前面有两条岔路,你往西走便是了。”
喜儿回头一望,这丫头给自己指的不正是自己刚刚来的路么?难道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先是谢了她,见她要走,便一把拉住她,顺势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带到她的手上。
那小丫头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喜儿只连忙道:“咱们姐妹初次见面,这算是妹妹给姐姐的见面礼,以后仰仗姐姐的地方还多着呢!”
素衣丫头在大院子里也绝非才呆过一日半日的,这种礼尚往来,她是懂得的,随之便直接问道:“你想问什么?”
“侯爷回来了么?”喜儿原本是想问她们院子里那个管事嬷嬷的,但是见那人作风正派,自己在她面前的形象又好,所以自然是不能去问她打听这些小道消息,若不然有些失了身份。
素衣丫头哦的应了声,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方回道:“侯爷一直在家中呢,此刻正在陪着羽园的姑娘吃晚饭。”
秦疏狂来这绛州,一直都未曾表面她是秦疏狂的身份,而且到底是未正式与北堂子画成亲,所以她住在羽园里,当然,北堂子画也与她住在一个院子里,所以除了她们身边一直跟随的那几个侍卫唤她夫人之外,便只有这院子里管事的只得她身份的轻重,而其他的下人都只当她是侯爷身边伺候的女人,最多也只是以后弄个妾室的位置。
“羽园里的姑娘?”喜儿一惊,怎么还有个女人,而且侯爷竟然在陪那个女人吃饭,心里不由得一时间气火腾腾的,不过随之一想,还是先回去告诉了姑娘,看姑娘如何办。
“正是,她是与侯爷一起来的。”素衣丫头说着,一面垂头欣赏着喜儿给的镯子,继续说道:“话说今年也真是奇了,侯爷向来是不带女子进园子的,如今不止是带来了那个姑娘,还有你们的姑娘。”
“多谢姐姐,那喜儿先回去了,以后还望姐姐多给妹妹说些这院子里的事情。”喜儿晓得这院子里加上了自己的主子,也就两个女人,不由得也松了一口气。
回到院里,进到房间,见汤已经送来了,在屋中散发着一阵香气,很是勾引人的食欲,可是今晚那侯爷恐怕是来不了。
宋瑶见她回来,连忙高兴的迎上去,拉住她问道:“怎么样?侯爷什么时候会过来?”
却见喜儿一脸垂头丧气的摇摇头,“今晚来不了。”
拉着喜儿的手,突然送开了,眼中竟是失落,“还没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