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看着这眼前的女人,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你先说这是不是梦里?”她可不相信这夏楚楚还有什么同胞姐妹,何况自己一个盗墓的,原本就是相信灵魂的,在加上自己的灵魂还覆在了这夏楚楚的身上,所以更加的相信这时间的鬼灵之说。
而且眼前的这个女人,脸比月色还要苍白,最重要的是,自己总觉得她就不是人。
那女人听见她的话,苍白无血色的小脸上竟然绽开了一个笑容,但随之将长袖掩住唇齿,动作及其的婉约柔情,看得夏楚楚一愣一愣的,同样的脸,同样的笑容,同样的动作,然自己却永远不如她这么温娴。
只听她此刻温和的声音说道:“嗯,这是梦里。”
“你想干嘛?”夏楚楚倒是直接,就这么问道。难道是来要回她的身体么?
这身着水烟色的女子似乎看出了夏楚楚所担心的事情,只道:“夏姑娘不必害怕,我自小便有心疾,能撑到孩子这么大,我已经觉得老天对我优待了,只是我心里始终放不下两件事情。”
夏楚楚闻言,不由得担心起来,不会是想托孤吧,她的那两孩子自己可养不起啊,眼里一时间又出现那男娃鄙视自己的眼神,跟那该死的北堂子画真像。不过想自己还是因为有她的这具身体,才继续活着,所以鉴于这最基本的人道,自己还是先主动答应吧!
便道:“你说,若是能做的我自当是尽力。”
那女人才道:“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两个孩子,虽然现在老太君护着,可是在过几年,老太君去了,沈夫人断然是护不住他们的,所以我喜欢你能把她们当作自己的亲身孩子来抚养,不管以后这个家到底是谁在做主,都请你保护她们。”女人说着,竟然朝夏楚楚跪下来。
夏楚楚一愣,有她说的这么严重么?自己看那两孩子过得比自己好的多了,这眼下需要保护的是自己吧。一面见她跪下来,多少是有些震憾,只道:“你快先起来,说这话,行这礼就客气了,你我就如一体,他们自然也是我的孩子。”
“这样我便放心了,还有一事,请你一定要帮我。”那真正的夏楚楚又说道。
不会是让自己给她报仇雪恨吧?夏楚楚猜想道,却见她缓缓的站起身来,一面自怀里拿出一支白玉簪子,递给自己道:“这支簪子,是大哥送我的,麻烦你把这簪子还给他。”
夏楚楚这还正要问是不是那夏祁然,却只听门外传来一阵乒乓声音,眼前的人影也随之消失不见了。夏楚楚的脑子顿时也清醒了许多,却只觉得四周一阵寒冷之气,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还躺在榻上,脑子里不禁疑问起来,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梦见那已经死去的夏楚楚了,满是困惑的自榻上起身来,却才发现自己的手里竟然还拿着她给的那支玉簪子。
不看不要紧,一看才发现,这支簪子自己当初不是出了上京城就给当掉了么?她竟然给找回来了,可见这簪子对她及其的重要,自己竟然给她当了,幸得方才她没有责怪,又想起她的托付,心里不觉有些害怕,下意识的朝屋子里的各个角落打量去,却始终没发现什么?
心算他人欲寻静,梦里芳魂暗托言!
“夫人,夫人……”外面的乒乓声不止,只听燕子着急的声音跟着传出来。夏楚楚扶着额头,心里不禁抱怨起来,这又是怎么了。
这才出门,却见外面的烈日竟然不见了,整片天空之下,有些阴郁的感觉,看朝那院子里几个小丫头,但见她们正敲着脸盆一类的器皿,不觉好奇的问燕子,“怎么了?”
燕子拉着她出了屋檐,指着天上那像是一个暗金色的镯子,“夫人,日蚀!”
日蚀,夏楚楚这才明白过来,那些丫头敲着脸盆做什么,不过自己这还是第一次瞧见,到也觉得惊奇,想必那皇宫大院里,这会儿皇帝该开始张罗着请国师开坛做法了吧!
好在这日蚀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便结束了,夏楚楚这睡意也没有了,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十分的无聊,见那些吓着的丫头,反而是安慰了一下,这才到花厅里去把这迟了的午饭补上,还没吃完,便见燕子欣喜的进来,朝着她行礼,一面高兴的禀报道:“夫人,卫大人在外面,说侯爷请您去葛雾居一趟呢!”
夏楚楚眼皮也没抬一下,“我正吃饭呢!”最讨厌这丫头的表情,那北堂子画要见自己,好像是对自己多大的恩赐似的,自己又不是没见过男人,何况他北堂子画还是个断袖呢。
见此,这燕子多少是有些不悦起来,她们自来是专门养来伺候侯爷的,如今侯爷要她跟连翘来伺候夫人,虽然不甘心情缘,可是这身份到底在这里,她们终究是下人,不敢有半分的违抗。
只是,夫人竟然是这么的不识好歹,且不说中午害得她们二人到处找她,便是现在,侯爷要见她,她竟然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难道她不知道今日她所有的锦衣玉食,和这信阳侯夫人的地位都是侯爷赐给她的么?只道:“夫人,恕奴婢直言,还是先去见侯爷吧!若不然到时候侯爷生气起来可不是玩儿的,还是夫人您这几日在外面过得太舒坦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夏楚楚听见她这话,怎么就觉得这么刺耳,还是真的是因为这忠言逆耳?放下手里的筷子,抬起眼帘来,长长的睫毛有些心不在焉的抖动着,“我说燕子啊,你是个什么身份,应该不用我来提醒吧,想要进言,等下辈子你当上了我的教养嬷嬷在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