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个新丫头,自己这还奇怪,她怎么没像那些丫头一般用后脑勺看自己呢,原来是还没弄清楚形势。不过新丫头好,自己还没叫这府里的丫头们蛊惑,自己倒是先可以跟她连络着,以后身边也有个贴心伺候的。
“我说怎没见过你呢,不过我看你这手艺,到不像是现学的吧!”夏楚楚一面打量着她,但见她身材略瘦,看起来不过是十五六岁,样貌十分姣好,只是太瘦了。不过却长了一头的好头发,盘着一个小小的朝云鬓,用一根铜簪子固定着,虽然不带一丝华贵,然十分的好看。
茗儿抬起头来,冲夏楚楚一笑,偏瘦的鹅蛋脸儿上浮起两个好看酒窝儿,“奴婢家原本是江南渝州的人,祖上是世代的小茶商。”话到此处,茗儿眼里突然有些黯然,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不见,只听她这犹如莺儿一般悦耳的声音又道:“后来家里越发的黯然,奴婢跟着母亲在才来了上京城,不过举目无亲,幸得奴婢在府里谋得一份差事,若不然可真是发愁呢!”
夏楚楚听着她说话,只觉得她的性子倒是十分的开朗,正好合自己的脾气,又想她给自己泡的这壶茶能喝今日下午了,便问道:“你母亲现在住哪里呢?”
“就在城里的邱家巷子,离这里很是近的。”茗儿回道,不知道夫人问这个做什么。
夏楚楚闻言,“那你没事儿的时候,倒是可以时常去陪陪她。”
茗儿有些欣喜的放下手里的茶具,眼里一时间充满了惊喜,“可以么?”
“当然,你只要每日给我泡好了茶,剩下的时间,便是你的。”夏楚楚说道。
“可是,可是连翘姐姐她们哪里恐怕……”茗儿倒是知道这楚玉阁是夫人最大,可是自己私底下听别的丫头说,这夫人其实是有名无实的,这楚玉阁里做主的,还是丫头。
夏楚楚自然是明白她的担忧,知道:“没事儿,你只管去,早去早回就好了。”
连翘这才点点头,想今日还是得去看看,何况连翘姐已经说了今日随便自己玩儿的,所以这把茶递给了夏楚楚,送走了她,这便收拾炉子,关了门,回去探母亲。
夏楚楚这提着茶壶慢慢的踱着步子回到房间,顺手把茶壶放在桌子上,便将外间的窗户一一的打开,却听见那里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倒是闲得很嘛!”
“你怎么来了?”夏楚楚猛然一转身,但见里间的帘子叫一只手掀起,露出一张熟悉的俊魅脸庞出来,眼里有些恼火。
“怎么?我还来不得了?”竟然不过去见他,自己还以为她身体不适,想不到她竟然这么悠闲,提着茶壶自己逛起花园来了。
“来得,这是您的家。”夏楚楚扯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随意的在窗前的凉椅上坐下来。
这是什么态度?自己这个夫君还没坐下来,她就自己坐下来,竟然一点规矩也不懂,在外面就算了,如今这是在家里,她就应该懂得一些规矩。看来燕子说的对,自己是该去给她找个教养嬷嬷,若不然以后还不把自己跟着孩子们的脸丢完。
见他不语,也不知道在算计个什么,夏楚楚这便先开口道:“侯爷,这无事不登三宝殿,您有事尽管说,妾身听着。”
北堂子画怎么觉得听她说着‘妾身’二字如此的别扭呢?蹙了蹙眉头,坐到桌前,“今日日蚀,你大概也是知道了。”
“呃,这与侯爷有什么关系么?”难不成他要变身还是什么的?夏楚楚摆弄着指甲,有些无聊的想到。
北堂子画见她这副模样,哪里有半分的信阳侯夫人该有的仪态,更加的决定要让她学规矩,只道:“外面的生意因为这日蚀,多少是有些影响,我已经吩咐下人准备好了,今夜就出门。”
“咳咳,侯爷您这不会是在跟妾身商量吧,还是有什么要交代的?”他突然这么正经的跟自己说起事情来,夏楚楚倒是有些不习惯。
北堂子画站起身来,“我确实是有事情要跟你提一下,焰哥儿跟着双儿如今年纪也不小了,焰哥儿也该是去私塾里。你作为母亲,应当是先去拜见先生。至于双儿,终究是个姑娘家,到外面的私塾多是要叫人笑话的,你去找个先生回来教教她便行了,至于琴棋书画,更是不能一门落下来。”
他话才说到此处,夏楚楚这便忍不住打断道:“你是打算让焰哥儿当状元呢,还是要把双儿培养成这上京第一才女?”可怜的孩子,这不是才六岁么?正是玩的时候啊。竟然还琴棋书画。
“这是必须的,若不然以后如何立足。”北堂子画反驳道,在一起的不悦,竟然还敢插嘴打断自己的话,又道:“还有你,最好不要妄想在出这个大门,燕子跟着连翘会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她们二人的武功不低,我劝你想都不要想,若不然到时候叫丫头捉回来,丢人的可你自己。”
夏楚楚咬咬牙,想上去直接给他一拳,自己就见不得他这副自以为是的表情,两个小丫头就想难住姑奶奶,这上天的本事自己是没有,可是这入地遁土,自己可敢自称一声祖师奶奶!
不过自己暂时是不会离开这个家里的,一来是对这个地方还是不熟悉,二来自己得有个万全之策,先在外面扎好了根基,这出去也不用四处流浪吧!而且还有他口里的焰哥儿跟着双儿,自己不能不管,若不然实在是对不起夏楚楚专程回来交代自己。
那北堂子画见她不说话,这便倏然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许多,“你要记得,你是我本侯名门正娶的妻子夏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