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暗喻自己已经不是自己,而是他香魂远去的妻子夏楚楚么?愣了愣,自己还是别跟他较劲了,若不然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只是心里后悔,当初自己就不该把这事情告诉他。拉拢着眉头,“我知道!”
“嗯!”北堂子画见她应了,突然没有了什么说的,想起她中午看见自己跟着秦若柳的事情,竟然有些觉得尴尬,这便出了房门。
夏楚楚见他走远,反而是有些泪丧的坐下来,他方才也说了,那燕子跟着连翘两个女人的武功不低,自己要怎么样才能从她们的手里夺过自主权啊?
名枪?暗袭?没有必要吧,如今北堂子画出了家,能管得了她们两人的,就是那春晖园的老太君来,看来自己这以后得去给这老妖婆晨昏定省,拉拉关系了,还有那林巧娘,是她联合丫头把真正的夏楚楚害死的,自己虽然现在没想去找她报仇,可是既然在这个家里,就该防备着她才是,免得她在用同样的招数,那自己可真的就是死不瞑目了。
月上柳梢,夏楚楚简单的用了晚饭,三菜一汤,这样的菜在寻常人家定然是丰富的,可是夏楚楚这是堂堂的信阳侯夫人,晚饭如此简单,到底是有些失身份,想必是那连翘故意给自己这样备的吧!
不过也没理会,这晚饭之后便不见她跟燕子的人影,小丫头也叫她们俩支开了,夏楚楚到是落得个清净,在自己屋子前面的长廊里乘了一会儿的凉,越发觉得没多大的意思,只顺着这长廊西走,有些漫无目的,只是却也没瞧见半个丫头的身影,反而是越走觉得越清净,而且这风里头竟然还有阵阵杏香味儿。
想来只觉得奇怪,现在已经六月中旬了,哪里来的杏子,而且这信阳侯府邸怎么可能种杏树呢,怕是自己闻错了吧,可是这味道却又是如此的香浓,其中还有一股熟透了的酸甜味道。
夏楚楚最爱的就是这些吃的玩意了,原来去盗墓的时候,她都会带着一两包干果或是糖果瓜子之类的,没少叫大姐二姐骂。
此刻哪里受得了这香浓的杏子味道,加快脚步往前走,却见前面竟然是一道高墙,中间倒是有一道拱形的辕门,只是却叫手腕粗的铁链子锁着。
不过这也难不倒夏楚楚,这些手艺活儿她还是略知一二的,若不然到了盗墓的时候,那些宝匣子怎么打开啊。
从头上抽下一根簪子,在那已经生锈了的锁眼里倒腾了一下,不想这锁的时间太久了,夏楚楚这才使力,只听“噹”的一声,那自己的簪子反倒是断在了里面。
“真他妈背!”忍不住朝那门踢去骂道,自己的簪子断了是小事情,可是断在这锁眼里可就不得了,这里既然叫人锁住了,定然是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自己倒好,竟然还留下了证据在这里。
突然,只觉得身后有一种冷气森森的感觉,下意识的防备起来,慢慢的转过头,却见自己的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影,看去有些眼熟。
夜色之中,他一身墨色长袍随风飘曳,有些阴气森森的,衬着身后是那幢此刻显得十分苍凉的阁楼,让夏楚楚有一种像是站在墓里的压抑感。“你是谁?”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而是从那幢楼的阴影里走出来,月光之下,能让人看清楚他那张有些惨白的面孔。
“是你?”夏楚楚显然有些吃惊,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是自己的寝园,他只是信阳侯府里的一个大夫,怎么能来这里,难道他不知道避嫌么?还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荆如风猛地一惊,这才从恍惚里醒过来,看着站在那道禁门之前的夏楚楚,心里也有些震惊,怎么会是她?方才他还以为,是素颜回来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素颜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冷眼看了这个失忆后的夫人,“夫人虽然是失忆了,可是有些地方该不该来,最好还是先问问身边丫头,别到时候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他这是什么意思,在警告自己么?先是被丫头教训,现在又被这荆如风警告,夏楚楚这心里的火实在是忍不住了,扬起头来朝荆如风看去,“本夫人还没有问你,三更半夜为何到此处来,是何居心?”
荆如风的记忆里,夏楚楚不管是对谁,都不会用这样质问的口气,心里此刻再一次的怀疑起她的身份来,又想起上一次她竟然能那么轻而易举的躲开自己的银针,如此一推算,便料定了她根本就不是夏楚楚。
冷冷一笑,有些虚张声势的说道:“别人不知道你是谁,我却是知道,你最好别太自以为是了,若不然到时候这侯爷夫人的位置坐不稳了,可不要怪我荆某。”
夏楚楚听见他的话,嗤之以鼻,自己如今的身份,便是阎王来也说不清楚了,他以为他是谁啊,竟然敢吓唬自己,微微一笑,“呃,是么,那荆大夫打算怎么把本夫人从这个侯爷夫人的位置上推下去?”夏楚楚此刻反倒是底气十足了,一面漫步朝他走近。
她竟然能如此淡然,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么?还是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狡猾得多。荆如风下意识的阴郁着眉心,她越是靠近自己,自己的心里竟然有种更加不安的感觉。
“夫人的话严重了。”荆如风负手站在原地,平静的说道。
然就在这一瞬间,夏楚楚那娇瘦的身子顿时轻闪,手臂向这荆如风打去,那荆如风一个不及,下意识的朝身后退去,而夏楚楚那里却是当机立断,踢向他的膝盖软处,将荆如风连带着推入那阁楼的阴影里,纤细的指尖已经紧紧的捏住他的喉咙,将他整个人逼到后面的柱子上,笑颜如花,犹如春风一般的和煦,“荆大夫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