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的,秦太后听见明阳说‘亲生女儿’这个词,心里好生难过,只是在怎么的难过,也比不得现在保住性命重要,只朝秦疏狂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放了我们母女。”
“秘密?”秦疏狂一点也不好奇,不过既然太后都自己开口主动说出来了,她没有不听的道理。“你先说说看,值不值换你们的命。”
秦太后闻言,心中大喜,只连忙说道:“这绛州往西而行,有个西岭十二川,里面住着的便是三苗人,你应当听说过吧!”她说完,有些期待的等着秦疏狂好奇的继续问。
然秦太后恐怕是要失望了。
秦疏狂听见她这话,有些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你是想说秦家人其实是三苗贵族吧!”这个事情,当初在石碣侗王那里,她就大致猜到了的。
“你,怎会知道?”秦太后心一沉,最后的希望随之也消散了,顿时手脚无力,若不是那绳子将她固定在椅子上,恐怕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秦疏狂看了她一眼,真的不想打击她这个自以为是的秘密,可还是开口道:“这个秘密不止是我知道,还有靖北王他也知道,怎么样?你这秘密看来没有价值换你们的小命。”即便是自己原来不知道,可是知道也没有什么用,难不成要去三苗国争取一个权位么?
伸了一个懒腰,只觉得跟她们说了这么久,不止是口干舌渴,身子都有些累了。但是错过了这个村便没有这个店,当即拉来一张凳子,走到明阳的身边。
她的这举动,将明阳吓得手脚发软,“你想做什么?”
“给你在脸上写俩字。”秦疏狂回答得倒是痛快,扬起手中刺那北堂子殒的簪子,便往她的脸上刺去。
明阳疼得一阵阵的尖叫,眼泪流到了伤口之中,反而更使得那脸上的伤痕越加的疼痛。
“夫人!”门外突然传来墨艺的声音,秦疏狂这才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去,打开房门,却见那院子里站满了许多的乞丐,他们身上的恶臭熏得她有些呼吸不过来,又听见一阵阵狗咬声,方看见墙角的笼子里,装着许多的狗,正朝那些乞丐咬去。顿时想起先前明阳说如何对付自己的那法子,不禁一阵恶心,只捂着口鼻退出房间来,吩咐墨艺道:“将先把乞丐放进去,然后在放……狗。”
“属下明白,夫人就先去隔壁的侧间休息吧,那里已经给夫人备好了茶水。”墨艺笑眯眯的回道。
“嗯。”秦疏狂回头看了屋中的三人一眼,自己没什么好心疼的,这些不过是她们的报应罢了,何况也不是自己想出来的,自己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屋中的尖叫声与身上怪异的感觉将北堂子殒从昏迷中拉醒过来,却见刚好对上一张肮脏无比,分辨不出五官的脸在自己的面前,而这不是叫他最恐惧的,叫他恐惧的是那人脸上的笑容,怎像是……
秦太后与明阳身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不过两人身上的衣衫也快被拔尽了,秦疏狂站在门口淡淡的看了一眼,吩咐人将门关上,转身决然走进隔壁的侧间。
在说这萧远风,身在院子之中,左拥右抱,好不开怀,突然有属下来禀报,“王爷,王爷,大喜,大喜啊!”
“什么大喜?”萧远风自从晚上骂过了秦太后,又让她相信明阳在自己的手里,心情便十分的好,所以即便是此刻被大半夜的打扰了,对属下也未发脾气。
只听那属下回道:“方才属下得知消息,秦家倒了!”
“什么?”萧远风顿时放开怀中的美姬,陡然站起身来,下床来一把接住属下的衣领,满脸掩饰不住的激动与兴奋,“你刚才说什么?在说一遍!”
那属下只连忙又回道:“秦家倒了,男丁罪重的已经当即斩首示众,罪轻的发配西南,永世不得踏出西南半步,女子出阁的被夫家齐齐休出府阁,未出阁的卖身与青楼。”
萧远风没有听见这属下说完,当即便仰头哈哈的大笑起来,笑了一阵,方想到一个眼中的问题,便连忙问道:“这事情是谁办的?”
那属下回道:“是靖北王,如今朝中也是由着他暂时代幼帝摄政。”
“好!好!好!”萧远风一连说了三个好,只觉得是天助我也,此刻萧连城远在晋城,还得对付着那西莫军队,而自己的手里有着幼帝做人质,此刻若是迅速回京,那么帝位自己唾手可得。
即便是萧云峥想要参政,那自己手中还有幼帝可做人质呢!当即挥着长袖,只道:“立刻吩咐下去,半个时辰后启程回上京城!”这事情,可一分也耽搁不得。
那属下立刻退下去吩咐,萧远风招手让外间的侍女进来,伺候更衣。
半个时辰之后,一切准备好,只等萧远风这个主子一声令下,便可以整装出发。
然便是这关键之时,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大半夜的,王爷是要去晋城给容华王支援么?”北堂子画负手走进大厅中,那轻车熟路的架势,似乎这里就是他自己的院子一样。
萧远风早该想到,有这北堂子画在,他一时半会儿就不能走,只怪自己刚才太高兴,一时间把他给忘记了,不过此刻心里难免是后悔,好端端的,自己怎么想要跑来绛州沾染这塘浑水呢?
若是现在自己身在上京城,此刻不正是理所当然,黄袍加身么?
北堂子画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不禁笑问道:“怎么,王爷这是后悔来绛州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