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子画心中有些激动,当即高兴的连谢谢也没来得及说一声,便欲进到房间里去看秦疏狂。却被夏祁然拦住,“她此刻正需要休息,你还是晚些在去看吧!”
大夫说的是,北堂子画此刻自然是以秦疏狂的身体为上,所以便听了夏祁然的话,“也好!”
北堂焰早被那边在草亭里练剑的夏钥楚吸引了过去,自然是少不了毒舌一翻。
“你练的这个是什么破招式,花拳绣腿,看你,那里露出破绽了,咦?那后背,后背正好让人偷袭!”北堂焰靠在草亭边的主子上,环手抱胸,一边朝那夏祁然指指点点的,他这个旁观者果然比那练剑的当事者清楚都多,而且还比夏钥楚激动。
夏钥楚终于是受不了,收起了剑,愤愤的出了亭子,也不与那北堂焰打声招呼。
他是真正的领略了那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话了,上一次见到这北堂焰之时,还是在上京城,那时候他还惜字犹如金,如今却成了这番德行,语炮连珠,嘴不饶人!
然到底是个孩子,走了两步,心里还是不服气,折回身去将手中的木剑扔给他,“有本事你练给我看。”
把北堂焰接过剑,上下的抚着剑玩了一会儿,露出一个很中肯的笑容:“剑是不错。”
“那你快练!”夏钥楚有些不耐烦道,这小子才几岁,自己学练剑的时候他才估计胎毛都没长满,如今却敢在这里指指点点的。
那北堂焰却是将剑扔回给他,“我是读书人,不喜弄刀弄枪的。”他那笑,十分的真切,似乎他真的一点武功也不会似的。
夏钥楚闻言,一张很少有其他表情的小俊脸上,忍不住扭曲起来,一把夺过自己的剑,却是没有转身离开,而是一朝九天揽月朝他横扫过去。
北堂焰似乎被夏钥楚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住了,当即跳起身子来,直往那柱子上攀去,“夏钥楚要杀人了,夏钥楚要杀人!”
与夏祁然一起沉默在屋檐下的北堂子画听见这出自他儿子口里的喊声,也只是抬起头来懒懒的看了一眼,便没在理会。这阵子,儿子变得很是不乖巧,他暂时没多余的心思去放在他身上操劳,只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的揍萧连城一顿,若不是他,焰儿这么可爱听话的孩子,如今怎么变成这副德行。
想到儿子才跟着那萧连城没多久,连个德行都改了,也不知道双儿跟着那涑倾月怎么久,有没有受到涑倾月那些破习惯的影响。
在夏祁然的眼里,北堂焰一直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虽然年纪小,但是非常的沉着稳重,此刻见他如此乱了分寸的大喊大叫,心里便料定了是夏钥楚的错,在看着北堂焰那矮了夏钥楚的半个头,心里对北堂子画的歉意不禁又增添了几分,疾步上前去,一面斥责起夏钥楚来,“钥楚,还不给弟弟道歉!”
道歉?夏钥楚一腔怒火还没找到发泄的地方,如今义父不但的不为自己做主,竟然还让自己给这北堂焰道歉,心里不由得一阵委屈,反抗道:“义父,是他……”话还没说完,便叫夏祁然一声冷厉打断,“还不赶快道歉,越来越不像话了。”
夏钥楚能怎么样,只能是硬着头皮给北堂焰道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丈夫能屈能伸!
北堂焰这才从柱子上下来,迅速的跑到夏祁然的身后去,似乎只要他慢上半分,就会被夏钥楚继续暗算一样。
见此,夏祁然更是生气,转身只向北堂焰道:“焰儿,他性子偏激,你毋须与他计较。”
北堂焰一脸惊魂未定的点点头,“舅舅放心,我怎么会与哥哥计较呢。只是焰儿觉得,哥哥真可怜,连个娘都没有。”北堂焰觉得自己相当的不容易,为了父亲与娘,他不得不装疯卖傻的,让这夏祁然早日赶紧的娶亲,免得每一次见到他,全家上下都跟着草木皆兵。
夏祁然听见北堂焰的这话,一时间愣住,片刻才反应过来,苦苦一笑,“你先下去休息吧!”
夏钥楚原本正在瞪北堂焰的,只是听见他的这话,便明白了过来,他竟然是这么个意思?可是能有用么?若是只因旁人一句话,义父就愿意放下姑姑的话,那么如今岂还会是孑然一身呢!
北堂焰闻言,便辞了夏祁然,直接回了夏祁然给他安排的房间,以免遇见父亲,在被父亲责骂多不划算。不过这药庐不是很宽敞,所以厢房也有限,如今他所歇息的地方,正是那夏钥楚的房间。
而夏祁然罚了夏钥楚去碾药,自己则到廊外的火炉边熬药。
房间之中,秦疏狂睁开眼睛了,没有听见那马车轱辘的声音,方松了一口气,然同时也反应过来,自己此刻身处的地方,有些陌生,正是好奇之时,只听见弄玉的声音房间里响起来,“夫人您醒过来了,赶紧把药喝了吧!”
弄玉早已经把药准备好,此刻正在屋子里的小炉子便煨着,见她醒过来,便笑道。
“呃,什么药啊?”她不过是晕车而已。
弄玉闻言,忍不住一笑,“奴婢都忘记恭喜夫人了,如今家中可是要添上一位小主儿了。”弄玉说着,抬起药走到床榻前来。
“啊?”秦疏狂一声惊呼,怎么会?双手下意识的摸向小腹去,她其实没打算生孩子,一儿一女已经很完美了,最重要的是,怀孕了就更一个冬瓜似的,而且生孩子还疼,在这样医疗设备落后的条件,女人难产的概率更是百分之五十以上,她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