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是?卫紫衣听得清清楚楚,可是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背着背篓出来的银发男子,正是夏祁然,顿时反应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一面看了这个陌生的茗儿一眼,不忘问道:“你到底对她怎么样了?”
自从天下平定之后,夏祁然便知道北堂子画他们会路过此地,所以他便索性的留在了这里,只为见她一面,因为他不敢直接去找她。
至于,安阳,也是偶然到这里的,可是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所以夏祁然便依旧唤她在信阳侯府时候的名字。
卫紫衣的到来说明什么,夏祁然已经激动得想不下去了。她来了,就算是不愿意见自己一面,也始终要在这药庐门前路过,如此他也能远远的看一眼。
见着夏祁然不说话,卫紫衣想起他原来的种种,更加的确定是他对安阳怎么样了,才使得安阳跟变了一个人似的,顿时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那夏祁然也未曾躲避,只是淡淡的看着卫紫衣。
而茗儿见此,却是了不得了,一脸惊慌的上前去,“你想做什么,放开我家先生!”
卫紫衣回头看了一下茗儿,但见她脸上流露着的惊慌失措,不禁更是豪气干云道:“茗儿你不用害怕,说他到底怎么对你,我给你杀了他!”
茗儿一怔,她并不认识这陌生人,可是这人却是口口声声的唤他的名字,而且让她不安的是,她竟然觉得这不坏。可是偏巧他又捉住先生。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上前便拉着这陌生的男子,“你放开我先生,不许伤害他!”
卫紫衣心一痛,这样的情景似乎发生过,她永远也不会站到自己的身边,永远只会护着别的男子,当即心中竟是失落,只将夏祁然放开,还是忍不住妥协,朝夏祁然道:“你一定要好好的对待她!”说着便欲转身离开。
夏祁然这才明白过来,这卫紫衣发气不是因为北堂子画的事情,而是因为茗儿,不禁连忙将他唤住,解释道:“她不过是我前些日子在河里发现了,救上醒来之后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事情,我曾记得她在信阳侯府的时候唤作茗儿,所以便也这般唤她。”
夏祁然的这话并未避开茗儿说,而且茗儿也也知道自己患了失忆症,此刻又听着夏祁然的这话,便明白过来,看朝陌生男子顿住的背影,“我原来认识他?”
夏祁然点点头,“认识!”估计不止认识吧,若不然方才卫紫衣对自己就不会发那样的火。
卫紫衣肩膀有些颤抖,听见茗儿的话,忍不住转过身来,他们不止是认识,曾经他还说要娶她。可是阴差阳错的错过了,只是如今还来得及么?
既然知道她要来,夏祁然今日自然是不会在去采药了,将背篓放下,请卫紫衣坐下,茗儿见此,便去煮茶抬上来。
夏钥楚到这江边的小镇上的学堂里下学回来,突见这院中坐着的人,愣住了脚步,只向夏祁然看去,“义父!”眼神分明就是在询问,这个人怎么在这里。
卫紫衣回头看这来人是夏钥楚,方想起主子是让他来打听的,他竟然一时间给忘记了,当即茶也没顾得喝上一口。站起身来告辞,“在下还有事情,便先告辞了。”只是不觉得间那眼神又朝夏祁然身后的茗儿看去,“她就先劳烦夏公子照顾着。”
言下之意,已经打定了主意,以后有了机会一定要来将她接到身边去,只是现在的茗儿非当日的茗儿,所以接她事情也该从长计议。
夏祁然虽然不曾听见这卫紫衣与安阳的事情,不过依照此刻他对这安阳的态度,恐怕安阳对他,当真不止是一个故人而已。当即回头看了茗儿一眼,点点头应声,“卫公自请放心。”
卫紫衣当即谢过了夏祁然,便欲出了这药庐。然夏祁然到底是沉不住气了,忍不住差点开口询问卫紫衣,她可曾来了?可是却叫夏钥楚一下打断道:“义父,这天怕是要下雨了,先把药收进屋子里去吧!”
经夏钥楚这么一提醒,三人才发现,这天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脸,茗儿连忙先与收那青石板地上晒着的药草。
卫紫衣见此,心中不禁暗暗叫苦,自己方才一路过来,还未成见到哪里有驿站,若是这春雨真的下起来,侯爷与夫人怕是只有来夏祁然的这药庐避雨了,原本自己先前还想着让侯爷和夫人避开,如今看来,天公不作美。
车队到底是在这药庐边避雨了。
不过北堂子画因早已经猜测到了这药庐里住着的是何人,所以此刻见着夏祁然,也没有什么吃惊的,反而是那夏祁然看着他左袖的空荡,一脸的吃惊。
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是何原因,那北堂子画便走了到了廊下,插嘴道:“那日若非你如此冲动,把马车逼下悬崖,父亲的手臂怎么会断?”不逼下悬崖,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所以此刻对于夏祁然这个舅舅,口气里责备之意一分不少。
夏祁然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北堂子画断了一臂,竟是自己简介造成的,一时间看着北堂子画,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声对不起,可是能得到他的原谅?得到疏狂的原谅?
不过,北堂子画显然没有那么小气,而且根本没有在乎这件事情,何况此刻他心里还担心着厢房里的秦疏狂,只问道:“疏狂怎样了?”
夏祁然回头看了一眼秦疏狂紧闭的房门,没想到这一别,她不止是成了他的正室夫人,而且还身怀六甲,看来他与她,当真是无缘可言了,心中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方回北堂子画的话道:“恭喜你,只是她的身体不是很好,这前几个月,恐怕都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