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夫人的脸色不大好,箬竹这也识相的闭上了嘴,只默默的伺候着。
梳洗完毕,喝了半钟早茶,阿凤便送过早餐来,比昨日的丰富了许多,这一问,才知道是阿凤天不亮就去厨房里做的。如此夏楚楚倒有些过意不去,又为她二人担心道:“你们俩还是注意些,我知道你们对我好就得了,太张扬了,连翘燕子还不知道怎么折磨你们俩呢!”
二人听见夫人这么为她们着想,心里越发的心向夏楚楚,只道:“夫人不必担忧,昨日她们在青梅居里多喝了两盏,这个时候还迷迷糊糊的,不会知道的。”
她们晕了,那到好,自己正可以趁此出去探探这上京城,好好的熟悉一番才是。只是此刻夏楚楚也还信不过箬竹二人,用完了饭菜,这便吩咐她们下去休息,不用候着了。
箬竹二人晓得连翘燕子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来查她们的,所以自然是应了,结伴到院子里去玩儿。
夏楚楚见箬竹阿凤走了,这便顺着小石子铺成的甬路往小屋子去,但见茗儿正在门口背着身子清洗瓦缸,便垫着脚尖朝她悄悄的走过去敲了一下她的肩膀。
茗儿手里还拿洗瓦缸的刷子,叫她这么突然一下,那刷子掉进缸里,缸里的污水溅满了她一张小脸。
“你,没事吧?”夏楚楚见此,有些歉意的递上自己的绢子问道。
茗儿到底是有些愤愤的,只是无奈人家到底是主子啊,嘟着嘴巴接过她的绢子来擦干净了脸,“夫人有什么事么?”
夏楚楚左右瞧了一下,只将她拉进屋子里道:“今儿我们出府去。”
“出府?夫人您出府做什么?”别是又想逃了吧?毕竟她是有前科的,所以茗儿也不敢一口答应了。
夏楚楚也没瞒她,只将自己的打算告诉茗儿,末了又道:“茗儿,我知道你出生不低,只是我也不想过问你为何心甘情愿的来这个家里做下人,只是今日我与你说的事情,希望你能保密下来。”
其实夏楚楚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此刻对茗儿说出自己的打算,算是以身犯险了,只是她没有什么选择,如今阿凤箬竹不可信,唯一一个自己觉得可信的素颜又还没有决定要不要答应自己,所以她只有选择茗儿了。
茗儿叫听见夏楚楚说着自己的身世,到也没什么吃惊的,只是笑道:“谢谢夫人信任我,那么我也把我的一个秘密告诉夫人。其实我家就住在这上京城里,我的父亲是很有权势。只是,我不要他的荣华富贵,所以我也不愿意替他作为稳固生意的筹码。这才跟着教养嬷嬷逃了出来。”
夏楚楚一点也不意外,毕竟怎么看这茗儿都是娇生惯养的主儿,一个的外表很容易改变,可是这自身的气质却十分的难,哪怕茗儿整日的蹲在这伙房里,满脸的炭灰,可是她走路的姿势,还有说话的强调,无疑都在透露着她不同于一般的身份。
眉眼携笑,“那么你现在愿意带着我出去了么,你可以趁机会回去瞧你的娘,我呢,四处看看,若是有合适的地方,我就先定下来,到时候在茶庄里回合不就得了。”
茗儿点点头,然看了夏楚楚这一身打扮,只道:“夫人您等等,您这样出去可难。”说着,便见她朝出了房门,不过是半住香的时间,便见她回来,手里鬼鬼祟祟的拿着一个布包,“运气可好,刚巧见丫头们的晾着的衣服。”
夏楚楚明白过她的意思来,便在她后面的小屋里换了衣衫,脸上用姜汁涂了一下,头上包着一条灰布巾,整个人一看,面色偏黄,似乎身带痼疾,又是一身中年妇女的打扮,硬是叫人认不出她的身份来。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这乔装的本事,夏楚楚虽然没有,可是这茗儿倒是有一套,此刻夏楚楚看着水缸里倒映出来的这个面色发黄的中年妇女,不禁也有些吃惊。
茗儿也很满意夏楚楚现在的装扮,打着包票道:“我保证没事。”
这厢准备好了,茗儿就领着夏楚楚出了楚玉阁,所走的竟是夏楚楚没曾走过的小道,一路绕道南,绕过了抱翠轩,茗儿便指着前面往西的石子蛹路道:“前面就是信阳侯府的西门,有两扇,一扇就是专门供给下人出入的,那看门的是个老头子,糊涂着呢,夫人一会儿只管随便马虎也能出去。”
果然,二人当真是轻而易举的出了这府,夏楚楚第一次感叹,自己几次三番的想要离开这府,不想自己只要出来楚玉阁,一路顺着抱翠轩往南,在转西就能瞧见这侧门了。
“若不然奴婢陪着夫人一起吧,何况夫人您也不熟悉这城里的路。”茗儿忽想起夏楚楚已经失忆的事情,不由得有些担忧她在城里迷了路,所以便道。
“没事儿,我可以问人呗,何况你不想去看看你娘么?”夏楚楚说着,指着街对面的一间无忧茶庄,“咱们下午在那里回合。”说罢,也不搭理茗儿,很快的便窜进了人流里。
茗儿见此,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也罢了,琴嬷嬷的身体最近不好,自己还是先去瞧瞧吧!
此刻的夏楚楚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在这大街之上,见着什么都是十分的稀奇,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想起买了两串糖葫芦给双儿,至于那个鄙视她的小子,自然是没有份的。
眼看自己的这身打扮,去问铺子实在是不像回事,所以特意花了二十两银子去给自己置了一身体面的男式长袍。又配了一把扇子,方才去找铺子。